段啟蒙的房間之中,老家伙仰躺在床,呼呼的沉睡著,應(yīng)該是喝多了,扛不住了。
我悄悄的在他房間里搜了一通,除了魔石,丹藥,兵器之類的東西,根本就沒有一樣能夠入得了竇爺?shù)姆ㄑ邸?p> 開啟魔界之門的東西究竟是什么呢?特么混吃等死也該有個能夠開門的鑰匙吧。
正在我疑惑不已的同時,門外輕輕的響起一道腳步聲,緊接著,另一個腳步聲也在不斷的靠近。
當(dāng)兩人聚集門外,全都默契的停在一處。
“嗑嗑嗑!”
“段老!你休息了嗎!”
其中一人輕輕的叩擊了一下門栓,朝著門內(nèi)大聲的喊道,聽聲音應(yīng)該是肖靈龍。
“嗑嗑嗑!”
“段老,我可進去了哦!”
肖靈龍繼續(xù)敲了幾下門,隨即輕輕的將門推開。
進入房間的肖靈龍躡手躡腳的走到段啟蒙身旁,在確保了段啟蒙早已沉睡之后,開始四處尋找,很快就翻了個底朝天,然后又原原本本的恢復(fù)到之前模樣。
一無所獲的他,很快轉(zhuǎn)身走出房間,隨同等候在外的夜無心直接離開。
我出離的魂魄跟隨著二人一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停留在夜無心的房門之外。
“怎么樣?”
夜無心帶著一絲迫切的語氣快速問道。
“一無所獲,老東西怕是真的沒有尋到,那東西究竟存不存在?估計也很難說啊!”
肖靈龍意有所指的說著,他們所談?wù)摰臇|西莫不是魔心?
“以宗主的態(tài)度來看,很有可能真實存在,姓段的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難開啟魔界之門,完全就是在忽悠我們,只要把我們打發(fā)回去,東西擺在那里,早晚也會被他找到,我們可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p> 夜無心一番話說得斬釘截鐵,似乎對于魔皇之心早已是志在必得。
“那依少主的意思?”
肖靈龍故作不解的問道,想必夜無心心中的答案他也是早已猜測一二。
“明面上配合他繼續(xù)演戲,尋找時機進入西極之地,一旦得到魔皇之心,魔運天宗,乃至于整個死地都將不會再是我們的容身之地,到時候天大地大,我們最大,誰也不可能再壓著我們。”
夜無心毫不猶豫的說著,看來這個計劃早已在他的心里醞釀了很久。
“要不然直接將老東西做掉怎么樣?以免對我們造成妨礙?!?p> 肖靈龍狠戾的說著,我可是記得他們可都是拜在了段啟蒙的門下,這是要欺師滅祖嗎?
“時機未到,竇犇跟他有舊仇,現(xiàn)在殺了,未免有些可惜?!?p> 夜無心帶著陰惻惻的笑聲,與此同時,肖靈龍也低聲的開始笑起來,房間里頓時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陰謀氣息。
回到房間之中,我魂魄歸位,靜靜的盤腿端坐。
看似和諧一片的關(guān)系,背地里卻是悄悄的為爾磨刀,殺人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卻被二人搞得就像是在創(chuàng)造一件藝術(shù)品一樣,夜無心和肖靈龍當(dāng)真是臭味相投,如蟻附膻。
“竇哥,你在干嘛?”
漓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瞬間拉回我的思緒。
“我一個人坐著發(fā)呆呢,你直接進來吧?!?p> 我朝著門外懶洋洋的說道,漓月估計也是一個人呆著無聊,才想到跑過來我這里吧。
進入房間的漓月,看上去有些消沉,似乎是有著什么事情壓抑在心里。
“怎么了?不習(xí)慣這里嗎?”
我起身走到漓月身旁,關(guān)切的撫摸著她的腦袋問道。
“沒有,就是想過來跟你說說話?!?p> 漓月乖巧的搖了搖頭,輕輕的依偎在我的肩上,像是邀寵的貓咪一般。
我靜靜的等待著漓月開口,輕輕的撫摸著她長長的秀發(fā),這小心肝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在我的面前,變成了這么一副依人小鳥的模樣。
“爺爺和婆婆不知道過得怎么樣?長這么大,我還是第一次和他們分開這么久?!?p> 漓月溫柔的說著,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跟我說話。
我默默的繼續(xù)撫摸著她的秀發(fā),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開口。
夜無心為了得到段啟蒙的認(rèn)可,殺盡了西極之地所有的居民,不知道那其中是否也包括了笑天下和貓臉婆婆。
對于這件事,我一直都未敢向漓月提及,一來是擔(dān)心她承受不了,二來是怕她以自己那可憐的實力去找夜無心報仇。
面臨著可以再次回到西極之地的希望,我的內(nèi)心極其復(fù)雜,魔皇之心固然可貴,但笑天下與貓臉婆婆的消息更是我迫切想要知道的。
我很擔(dān)心那結(jié)果會讓我失望,會對漓月造成不可逆轉(zhuǎn)的影響。
“竇哥,要是魔界之門還有一次可以打開的機會,你愿不愿意回到西極,從此再不踏入這圣魔界,平凡而快樂的過一生呢?”
漓月仰起頭來,一臉溫柔的看著我,眼里濃濃的期盼令人感到有些不忍拒絕。
圣魔界幸得這天地之間的氣勁而使人可以修行到魔王之境,而西極之地,固然魔力蔥郁,但修行的限制僅僅只能達到魔尊。
要回到西極之地,或許就要做好一直處于魔王之境而壽終正寢的心理準(zhǔn)備。
踏足修行之路,我早已做好了砥礪前行的準(zhǔn)備,要我放下大好的前程而回歸平凡,實屬有些不甘。
盡管來這賈氏遺跡之時,我幻想著能夠修得分身之術(shù),分出一個身外之身來享受平凡的生活,但修行之路我并不想因此而絕斷。
因為我的身世似乎也要在這圣魔界方才能夠得到一個準(zhǔn)確的答案,圣魔雙修的能力,妖艷詭異的紅光究竟從何而來,同樣也在時刻的困擾著我。
“竇哥,你不愿意嗎?”
見我遲遲沒有開口,漓月的目光里漸漸有些黯淡,似乎是對于我的表現(xiàn)感到些許失望。
“不!我愿意!”
我毫不遲疑的開口說道,盡管這樣的回答有些違心,但男人絕不可以讓心愛的女人受委屈,即便為此而犧牲一些自己的幸福。
“那我們回去好不好?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過一世男耕女織的生活,你負(fù)責(zé)賺錢養(yǎng)家,我負(fù)責(zé)美貌如花!”
漓月的眼中重拾光彩,一臉幸福的憧憬著美好的生活。
“好!”
我堅定的點了點頭,隨即微微的昂起頭來,一副田園美景的畫卷緩緩在眼前展開,無欲無求,自得其樂,其實也并沒有什么不好的吧。
美好甜蜜的時光一閃而逝,既然段啟蒙并沒有將我們引入西極之地的打算,我索性便直接帶著漓月走出了府邸。
在城內(nèi)的街道上漫無目的的四處游走,我們和來往的行人并無二般,正如風(fēng)華正茂的善男信女相約游玩。
在賣草藥的地攤上挑選毒草,在裁縫店里購置新衣,在小吃攤上品嘗特色,在首飾店里選擇飾品。
烏黑的秀發(fā)上掛著漂亮的頭飾,天鵝頸上佩戴著柔亮的項鏈,纖細(xì)的手腕上佩戴著精致的手鐲,使得本就超塵脫俗的漓月更顯圣潔光輝。
轉(zhuǎn)身,她便又興高采烈的將我一同拉入到了胭脂店里。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為了她甘愿放棄圣魔界,無疑便是斷送了我大好的前程,無異于將我至于了死地,漓月這么精心的迎合著我的歡喜,說到底或許也只是想要讓我覺得值得吧。
俗世之中,不是常常有著這么一句話嗎?“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竇犇何德何能,能得如此天人國色之芳心,夫復(fù)何求?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江山美人又有誰能夠兼顧,做人還是不能太貪心了。
不知不覺,便在城內(nèi)逛了一天,我們攜手來到城內(nèi)的一處亭臺。
亭臺之下靜靜的湖水在微微的清風(fēng)里蕩起一絲漣漪,幾株黑色的蓮花輕輕的點著頭,在這昏暗的世界里尤顯高潔。
幾個孩童聚集在一起,認(rèn)真的玩著修行之人的游戲。
“我乃天殺門門主,今日誰敢擋我,我便殺你個片甲不留!”
“天殺門又如何?今日不留下錢財便休怪我一眾弟兄不給情面!”
“哦哦!敢情是劫財啊?我當(dāng)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此些銀兩拿去分了,快快與我讓出路來!”
“……”
眼看著這群小家伙把一個好好的劇本給演爛,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些尚未入世的小子,哪里會知道修行之人并不是這么好說話的。
“呵呵,這些孩子可真逗,明明什么都不懂,硬是把修行之人的生活給演出了另一種風(fēng)貌?!?p> 漓月忍俊不禁,一臉溫和的笑道。
“是啊,若是他們多少對修行之人有些了解,恐怕就連玩這種游戲的膽量都不會有了吧!”
我目視著遠(yuǎn)處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緩緩朝著這群小孩走來,輕聲笑道。
“陳熱!是陳熱過來了,快走!”
見到那緩緩靠近的小孩,一群小孩像見了鬼一般的叫道,隨即一哄而散。
那叫做陳熱的小子莫不是這群孩子里的孩子王?小小年紀(jì)居然就有了這等威勢,令人聞風(fēng)喪膽,搞不好長大以后會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修行之人的游戲豈是你們也能隨便玩的,若是讓我捉到,定要打爛你們的屁股!”
陳熱憤怒的朝著跑開的孩子們厲聲斥喝,臉上帶著濃濃的悲憤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