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牌時分,夏鴻飛一行押著潘黃河回到小鎮(zhèn)布衣老者的客棧前,只見客棧的房門緊閉。
秦川上前叫門:“老人家,快開門,我們回來了。”
叫了半天,也沒見動靜。
邵武道:“大人,情況好像不對。”
夏鴻飛也覺得情況不妙,便道:“撞開房門?!?p> 邵武走上前去,同秦川一起用力,將房門撞開。
眾人走進(jìn)客棧,頓時驚呆,只見布衣老者已上吊自殺了。
夏鴻飛傷心地嘆了口氣,道:“將老人家放下來?!?p> 秦川、車天林和翟謙上前,將布衣老者的尸體放了下來。
東方晴語道:“可能我們才離開,他就上吊了?!?p> 夏鴻飛嘆氣道:“他就是不相信我們能剿滅山賊?!?p> 邵武一臉悲憤,突然一腳重重地踢在潘黃河屁股上,恨聲道:“都是你們這些混蛋害的!”
潘黃河被踢了個“嘴啃泥”,屁股吃痛,卻也只好忍痛不敢發(fā)作。
邵武余怒未消,又上去踹了兩腳。
夏鴻飛道:“也怪我們大意了,就應(yīng)該留下一個兄弟照看著老人家。”
東方晴語拭了拭眼睛,道:“好了飛哥,你也別自責(zé)了。大家看看,屋里可有棺材,我們讓老人家入土為安吧!”
邵武、秦川等在客棧里面找了起來,不多時找到一口棺材抬了過來。
眾人一起動手將棺材收拾干凈,將布衣老者裝進(jìn)棺材。
秦川道:“大人,現(xiàn)在怎么辦?”
夏鴻飛道:“看看客棧后面有沒有空地,挖個坑將老人家埋了吧!”
眾人將棺材抬到客棧后面,找塊空地將老者草草地埋葬了。
眾人重新回到客棧里。東方晴語道:“飛哥,我們怎么辦?”
夏鴻飛見老者已死,覺得也沒必要在此小鎮(zhèn)呆下去。道:“我們趕回縣衙吧!”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碥囻R的聲音,顯然有人來了。
眾人來到客棧外,只見一行車馬正往這邊施施然而來。當(dāng)先馬上一人,赫然是萬通鏢局朱白衣。
朱白衣見到眾人,便策馬奔了過來。
夏鴻飛道:“朱二爺,你怎么來了?”
朱白衣翻身下馬,笑道:“我這是奉縣令大人之命,專程來迎接你們!事情辦得怎樣?”
夏鴻飛笑道:“還好不負(fù)所托?!?p> 朱白衣笑道:“那就好。我就知道,有你夏公子出馬,定然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夏鴻飛道:“耿大人來了沒有?”
朱白衣笑道:“他能不來嗎?在后面馬車?yán)锬??!?p> 夏鴻飛道:“我還以為你們回萬通鏢局了?!?p> 朱白衣道:“我們確實都收拾停當(dāng),準(zhǔn)備啟程了,誰知方堅強卻趕到了,將你的意思跟耿大人說了。耿大人立刻差人去辦,同時把我們留了下來?!?p> 此時,大隊車馬也來到跟前停了下來。車簾掀處,耿縣令當(dāng)先下得車來。
眾人連忙過去打招呼。
耿縣令一眼就看到被捆粽子般捆著的潘黃河,心知西山剿賊之事定然成功。拱手笑道:“大家辛苦!辛苦了!”
眾人都道:“耿大人辛苦!”
耿縣令道:“本官一路車馬伺候,何來辛苦?”
朱白衣道:“耿大人,我們進(jìn)客棧說話?!?p> 耿縣令道:“好。”
一行人重新進(jìn)入客棧。后面的車馬也跟了來。
朱白衣道:“伙計,伙計……”
夏鴻飛道:“朱二爺不要叫了,客棧已沒人了?!?p> 朱白衣伸手在桌子上抹了一下,很干凈,并不見灰塵,便道:“桌子這么干凈,怎么會沒人呢?”
夏鴻飛神色黯然,當(dāng)下將布衣老者招待他們吃飽飯,待大伙兒離開后就自殺了的事說了。
眾人聽了,都唏噓不已。
耿縣令坐了下來,嘆氣道:“都是本官無能,任山賊橫行,是本官的錯??!”
茍師爺?shù)溃骸按笕?,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耿大人道:“大伙兒都空著肚子呢,先安排人做飯吧。賑災(zāi)安民的事明天再說。”
茍師爺?shù)溃骸笆?,大人!我這就去安排?!?p> 耿縣令一臉喜色,看著夏鴻飛道:“夏公子,能跟本官說說,你們進(jìn)山剿滅山賊的情形嗎?”
夏鴻飛道:“當(dāng)然。”
秦川道:“我口才好,還是我來跟縣令大人說吧。”當(dāng)下便將剿滅山賊的事添油加醋地跟耿縣令說了一遍。
耿縣令聽得目瞪口呆,連說“想不到”。目光射向那個被捆著的潘黃河,“他就是西山賊首的老二?”
秦川道:“是的。這家伙當(dāng)真厲害,骨瘦如柴,卻力大無窮?我就差點死在他的銅錘下回不來了?!?p> 耿縣令道:“那你又是如何從他銅錘下逃生的?”
秦川道:“我逃得快,但主要還是夏大人及時救了我?!?p> 屋里暗了下來,邵武點了燈。
耿縣令又將目光射向夏鴻飛,一臉的欣賞,道:“夏公子,本官真是越看越喜歡你。只是本官也知道,我這小廟,你這尊大佛又怎留得下來?”
朱白衣笑道:“耿大人,那你就把小廟修成大廟。”
耿縣令嘆氣道:“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若本官再年輕個二十歲,那還差不多?!?p> 朱白衣道:“耿大人怎不見姜太公八十高齡還垂釣于渭水?”
耿縣令呵呵一笑,道:“本官才疏學(xué)淺,怎敢妄比太公?”
耿縣令又將目光射向夏鴻飛,突道:“夏兄弟,”他竟然稱夏鴻飛為“兄弟”,眾人都大吃一驚。
只聽耿縣令繼續(xù)道:“你幫了老哥的大忙,這個恩我記著。今后但凡有用得著老哥的地方,老哥也定然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夏鴻飛道:“大人言重了?!?p> 耿縣令道:“不要叫‘大人’,叫‘老哥’?!?p> 夏鴻飛面現(xiàn)難色,道:“這……”
耿縣令道:“我們這是在江湖,不在朝堂。”
夏鴻飛道:“是,老哥!”
眾人閑聊了一陣,飯菜已經(jīng)做好,端上來了。
耿縣令道:“大家都餓了,我們先吃飯吧?”當(dāng)先端了飯吃起來。
大伙兒見耿縣令吃了,也紛紛吃起飯來。
耿縣令吃完一碗,眾人都以為他只是隨便吃些,表示表示。因為除了一碗咸菜,一碗咸菜湯,實在沒什么好吃的。誰知他又盛了一碗。
眾人都不禁對他另眼相看。這確實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
吃過飯,天已經(jīng)黑了。大家奔波勞累了一天,都感身體疲倦,就都休息了。
夏鴻飛躺在床上,卻興奮得睡不著。他覺得今天所做之事,是有生以來做得最有意義的一件事。
揚帆搏浪
敢聽真話,需要勇氣;敢說真話,需要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