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一個頭發(fā)偏白但還很硬朗的老年人晃了晃桌上的鈴鐺,將長桌上互相交頭接耳的人的目光吸引到他這來。
“今天是我六十大壽,簡單說幾句……在座的都是我的女人和子女,我知道你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遺產(chǎn)分配的問題,這里我先警告你們,在我死前誰都別想做這個白日夢!”老人響亮地說道。
“爸,瞧你說的……我們只是來這幫您祝壽的,哪想到什么遺產(chǎn)啊,是不是啊各位?”
“對啊對?。∵@高興的日子提什么遺產(chǎn)??!”
“爸!這就是您的不對了,來,罰一杯!”
老人哼了一聲:“是不是自己清楚,我是什么人,你們是什么名堂我會不知道?這種一家人和樂融融的場面真讓人惡心!吃完飯就都回去吧!”
一桌十幾個人只好閉嘴。
老人名叫陳鈞,在市內(nèi)是個有名的商人,不過這只是明面上的罷了,實際上他還是當?shù)睾谏鐣睦洗蟆?p> 在大量金錢的攻勢下,本地的公務(wù)部門基本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說他一手遮天也不為過。
但他年輕時非常放縱,搞大肚子的老婆都有七個,除去被敵對勢力殺掉了兩個以外,剩下的五個女人給他留下了八個后代。
也不知道是不是壞事做得太多,他這些后代一個個好的不學,盡是些不學無術(shù)的廢物,要不是他有錢有勢罩著,這幾個丟到外面都能活活餓死的垃圾早完蛋了。
六十歲是一個坎,說明人已經(jīng)老了。
現(xiàn)在的他就像一根掉在螞蟻窩旁的棒棒糖,這群螞蟻也不顧螞蟻窩容不容得下,都想把棒棒糖拖回去。
有時候他真恨不得殺掉幾個來振一下雄風,但又不好下手,畢竟還是自己的女人孩子。
飯后,陳鈞回到自己的房間,用冷水沖了個澡,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哪怕在冬季也不例外,因為寒冷能讓他頭腦清醒。
沒有那群垃圾的嘈雜,心里舒服多了。
光著身子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的葡萄酒,拉開木塞就直接喝,根本不在乎什么亂七八糟的程序。
站在陽臺上,他不符合年齡的健壯身體在月光下反射著淡淡的光。
幾年前,他在一次偶然下接觸到了一個名為暗之國的異能者組織。
第一次讓他產(chǎn)生了這世界還不算太糟的想法。
憑著他十幾億的身家,很快就從這個組織的一些邊緣成員得知這個異能者組織的信息。
異術(shù)超能,但凡正常一點的人類都會想要。
而陳鈞,自然是其中之一。
但即便是以二十一世紀中旬的科技,也無法人造異能。
而且他年紀大了,肉體衰敗,很多方法都不適合。
最后只能結(jié)合藥物和后天鍛煉讓他稍稍比普通人強壯一些而已,而且光是這些東西就消耗了他幾個億的資產(chǎn)。
“要是能重來一次就好了……嗯?”
陳均突然感覺腹部有些不適,隨著時間流逝不僅沒好反而更加疼痛。
“唔……怎么回事……”
疼痛變成了劇痛,陳鈞痛苦地跪倒在地。
“手機……草!”
手機丟在床上,這個距離連語音撥號都不行。
這時,房門開了,陳鈞看見進來的是自己的其中一個兒子。
“爸!你怎么了?”
“叫救護車……”
“哦哦!馬上叫!”
見他撥打了電話,陳鈞稍稍放心,但突然產(chǎn)生了疑問。
房門之前不是鎖了嗎?
“你們上來吧,他已經(jīng)快不行了。”電話并沒有打到醫(yī)院。
“你在……做什么……”
隨后不久,陳鈞的一眾老婆孩子全走進了房間。
還有律師和管家。
全都默默地看著他,在等著他死!
“咳咳……你們……這群狗娘養(yǎng)的!”
此時陳鈞哪里還不知道,這個場景根本就是這群人故意造成的。
陳鈞光著身體躺在地上難看的顫抖著,血開始從他的七竅流出。
“這可怪不得我們,你這幾年搞什么邪門歪道浪費了多少錢你知道嗎?要是再讓你搞幾年還不得搞成破產(chǎn)啊……反正你又不打算留資產(chǎn)給我們,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干脆弄死你算了,這樣分我們起碼每人還能拿到幾千萬的資產(chǎn)?!?p> “咳咳咳!老張你……跟了我三十多年……難道也這么想?”陳均看向管家,他視線已經(jīng)很模糊了。
“陳老爺,我最后再叫你一聲陳老爺,你的為人我是知道的,所以你得死。”
被稱為老張的管家摟住一旁的靚麗中年女人,而那個女人也整個人貼到老張身上。
女人嗤笑一聲:“你這老東西整天就知道搞那些沒用的東西,你知道你有多久沒碰我了嗎?三年!還好有張哥,他可比你厲害多了~”
“臥槽泥馬!噗!咳咳!”
陳鈞想要爬起來,但全身使不出勁,稍一用力就吐血,此時他的意識已經(jīng)難以集中了,死亡正在逐漸靠近。
他沒想到自己忙活了一輩子,最后竟然死于自己最親近的人,而且竟然是全部都有份!
或許他這種人就不該成家生子……
臨死前他甚至還能模糊地聽到幾人商量著要去哪慶祝一下。
他這個黑社會大佬就這樣窩囊地死在了自己妻子和子女的手中。
……
“我詛咒你們……嗯?”
陳鈞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都消失了,自己則是來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地方。
“……這好像是我年輕時候的房間。”
年輕?陳鈞沖向廁所,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
“哈……哈哈哈哈!我變年輕了,我變年輕了!真特么天助我也!”陳鈞在廁所放肆大笑。
“小鈞你大清早發(fā)什么神經(jīng)?!”
“閉嘴!死八婆!老子想怎樣就怎樣!”
短暫的平靜后,一個中年女人拿著棍子沖進廁所,對著陳鈞就是一頓毒打。
“你特么敢打我!老子弄死你……唉唉!輕點!嗷!痛死了!我錯了!我錯了!”
“打不死你個白眼狼!老娘養(yǎng)你這么大就養(yǎng)出這么個死鬼仔!”中年女人停下毒打,走出了廁所,“呼~打一頓舒服多了?!?p> “你給我記著!遲早會弄死你的!不過現(xiàn)在我得優(yōu)先搞清楚狀況?!?p> 陳鈞在房里翻出藥酒涂在紅腫的地方,這東西他從小就用得多。
找到了印象中的手機,這時家里沒WIFI,網(wǎng)速慢得和斷網(wǎng)一樣。
“2011年1月20號……寒假嗎?”
陳鈞看到嶄新的寒假作業(yè),依稀記得當時自己成績還不錯,因為可以借此接近那些純真的女同學。
“女人……呵呵?!?p> 將作業(yè)丟進垃圾桶,又翻了翻抽屜,加起來居然只有幾塊錢,勉強夠一頓早餐。
家里那對中年夫妻是不可能給他零花錢的。
“算了,出去搞些外快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