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海在一旁看著靈引子作法,那團火球突然燃燒,讓他不由得一驚,下意識的向后躲了躲:“那,依靈姑娘你看,我這府內的邪祟在何處???”
靈引子手勢未變,半瞇著眼搖頭說道:“不急,不急。這邪祟入府已久,想趕走沒那么容易,驅除邪氣才是要緊的事,只不過……”
靈引子面色猶豫,嘆了口氣轉過身背對著周福海。
“不過什么?靈姑娘但說無妨!”周福海見靈引子似有難色,急忙問道。
“驅除邪氣要請示天界的除邪神君,否則這就叫有違天道,可是那除邪神君素日里只認銀錢,看不見那黃白之物他是斷然不會讓這邪氣祛除干凈的!”靈引子言語間盡是為難之色,但表情卻是在隱忍著笑意,對著在她面前的阿強挑眉是眼色。
阿強的領會精神果然不賴,立馬接話說道:“是呀,那除邪神君是出了名的貪,我?guī)煾笧榱私o那些貧困人家除邪,幾乎花光了山門所有的積蓄,我們眼下真的沒有半分銀子了!”
靈引子故作不喜的對著阿強擺了擺手:“哎~阿強,休得胡說,為師為百姓驅邪、捉妖、施粥、超度、賑災、治病、扶貧那都是應當的,是我等修行之人的責任!為師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將這些事宣揚出去!”
阿強面紅羞愧(忍著笑意憋紅了臉)的低下了頭,。
在角落里的萬無疆面對著墻肆無忌憚的低低笑了起來,他此刻才慶幸靈引子沒叫他來打配合,就演技這一點,他確實和阿強沒法比。
“靈姑娘不愧是云清子大師的弟子,心懷天下,令人敬仰啊。若是銀錢方面的事,靈姑娘大可不必擔心,我周府最不缺的就是錢,來人吶!”周福海對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吩咐了幾句,不過片刻,就抬上了一箱金元寶和一箱銀元寶,放到了香案上。
靈引子極力克制自己不去抬手摸那些個金燦燦、銀亮亮的好東西,擺出一副視金錢如糞土的不屑樣子:“周老爺既然準備好了,那小女子就放心了,這些銀錢到時候我會帶給除邪神君以顯示誠意?!?p> “應當的,應當的。”
靈引子這才開始自己在人間的第一場江湖騙術,用桃木劍戳起一張紙符對著院子的東面刺上一劍,那紙符瞬間就燃燒成一個火球,轉瞬即逝。如此八個方位各刺一劍,八張紙符八個火球燃燒殆盡,靈引子方耍了個劍花收劍,指尖捻著劍訣長舒了一口氣。
“如此,貴府的邪祟之氣算是驅除的差不多了?!膘`引子言語間略顯疲憊。
“這、這妖怪在何處?。俊敝芨:B犾`引子說已經除去邪祟之氣,不禁問道。
靈引子無力的搖了搖頭:“這妖孽在子時才是妖氣最盛的時候,況且小女子驅除邪氣用了不少靈力,須得修養(yǎng)半日,正好到今晚子時,將那妖孽捉??!”
“好好好,請靈姑娘回房休息,我這就叫下人備些好酒好菜送到您房里?!?p> “香,真香啊……”靈引子蹲下身子,雙手扒著八仙桌的桌沿,鼻子湊過去瞇著眼仔細的聞著,一臉很是享受的模樣。
阿強用象牙箸夾起一只雞腿,在靈引子的鼻尖晃來晃去:“你說的是這一桌子的菜還是銀子???”
靈引子睜開眼,直起身,從阿強的筷子里將那雞腿奪了過來:“迂腐!珍饈佳肴不過是填飽肚子的東西,這黃白之物才是真的美味!依我?guī)资f年的黑戶貧困人群生活的經驗總結來講,沒有比銀錢更可愛的東西了!”她半躺在墻角的睡塌上,翹著腿很是得意的吃起雞腿來。
阿強認識靈引子三百年,自然知道她是怎樣的脾氣秉性,得了這么一筆財,正是得意的時候,也就由著她去了,轉身盛了一碗芋頭白菜湯坐到睡塌上,舀了一勺湯吹的微涼送到靈引子嘴邊:“總吃的這么油膩,對腸胃不好,喝點清淡的湯?!?p> 靈引子此刻正是得意的時候,也沒太注意,張開嘴就喝了,待阿強將那一碗湯喂了大半,她才忽然回過神來,一抬眼又看見了阿強溫柔繾綣,寵溺無比的眼神,轟的一下雙頰緋紅,低下頭不敢對著阿強的眼睛。
真的是幾十萬年的鐵樹開花,靈引子可從來沒被男子這么伺候過,更何況是這般好看的男子。她向來是拿阿強當作一個小屁孩來看待的,但是靈引子沒有意識到,如果是仙家出身的,三百歲自然是小孩子,可阿強原本就是凡人出身,三百歲可以說算得上是妖壽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咳,咳……那個,無疆怎么不在???”
“他說有事要回去處理,大概是要找他的弟弟,先走了一步,子時之前會回來?!卑姶鸬?。
靈引子隨意的點點頭,仍是不敢看著阿強:“我,我要睡覺了,你也回去休息吧?!?p> 阿強欺身湊到靈引子面前,黑曜石般的眸子定定的瞧著靈引子,鼻尖若有若無的蹭到了靈引子光潔的額頭,半晌,方啞著嗓子說了聲‘好’。然后起身,將瓷碗放到八仙桌上,推門走了出去。
聽到了掩門的聲音,靈引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拍了拍緋紅的雙頰,又摸了摸亂跳的心口,腦子里想著阿強溫柔的眼神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她不明白,為什么連阿強啞著嗓子說的那個好字,都覺得無比的動聽,甚至有魅惑人心的力量,當真是‘怪哉’!
阿強回到屋內,摸著鼻尖,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半晌,又微皺著眉,雙眸蒙上了一層憂慮之色。
寒雁回覺得自己帶兵打仗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這么心累,不過是帶著公主去別國和親,可剛出了京州,先是丟了公主,后是丟了送嫁的王爺,他不禁扶額哀嘆,寒家小輩都怎么了,這一個兩個的侄子侄女都這么不省心!
福壽跪在地上,雙腿直打顫,他瞧著逍遙王的黑臉,那簡直是要將他吃了的架勢。天知道他昨晚怎么睡的跟豬一樣死,王爺那么大一個人出去了他都不知道。
“王爺,找到了,在這院子后墻那有個……”來報消息的小將面色有些尷尬。
“說!”
“有個狗洞……”
寒雁回微挑眉稍,竟笑出了聲來:“好小子,我說怎么御林軍都沒看見你??梢园?,堂堂大楚昱王爺鉆狗洞,還真是長能耐了,本王看你還回不回來!”
福壽縮了縮脖子,這幽州八月的天氣,在逍遙王的身邊竟然感覺到了陣陣寒意。
溪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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