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勝先一步將手伸了進(jìn)去,而后四號位光頭也同時伸出了手。
他們二人還是互相看著,只不過這一次,光頭的臉上露出幾絲笑意。
因為就在先前,他已經(jīng)發(fā)動了一個符石,白色符石之中飽含一種名為【老太太的勸誡】的技能。向目標(biāo)發(fā)動之后,目標(biāo)將無法執(zhí)行某一指令。
也就是說,光頭剛剛伸出的手,是一把“剪刀”。
而能夠贏下“剪刀”的石頭,屬于“無法執(zhí)行的指令”。
被確認(rèn)為目標(biāo)的徐勝,就算事先伸出的是“石頭”。
揭蠱的一瞬間,還是會變作另一種選擇。
“剪刀”還是“布”,全看百分之五十的運氣。
“二位決定了么?好,那我就揭示了?!?p> 老伯的話音剛落,中間紅布被瞬間撤去。
徐勝一看光頭出的是“剪刀”,就感覺胸有成竹了。
再一低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上,竟是“剪刀”。
可自己右手明明是握住拳頭的感覺,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看來,又是某一種符石技能的作用。
徐勝非常懊惱,光頭也非常懊惱,百分之五十的機會,竟就這樣白白從手中流逝了。
老伯倒是氣定神閑,又說道:
“再來!”
紅布再次出現(xiàn),徐勝先將手伸了進(jìn)去,面帶微笑看向光頭,道:
“老兄,我已經(jīng)將你的路數(shù)摸清楚了,我還有一枚符石,小心一點吧?!?p> “老兄,你別忘了,那兩個渣滓的符石,可都在我這里,我還有兩枚,好好想一想吧,你該如何應(yīng)對?”
光頭也同時將手,伸入了紅布內(nèi)。
此刻,徐勝的腦中掀起團(tuán)團(tuán)風(fēng)暴,這就像是一個永無止境的蛇吞環(huán),沒有誰能真正預(yù)料到對手下一步的決策。
正常來說,上一局的平手或是贏家,會選擇不改變上一局的選擇。
可是,眼前這個光頭會不會反其道而行之?
誰也摸不準(zhǔn)。
除非,借用那一枚符石的力量。
可是,徐勝有些舍不得。
他不認(rèn)為此刻使用符石,是最好的選擇。
現(xiàn)在還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輸,或許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會贏。
自己的符石,應(yīng)該留到最后關(guān)頭。
此刻,老伯又開口,“好了,我要揭示了?!?p> 話音剛落,紅布撤去。
徐勝沒有想到,這一回合光頭沒有使用任何符石技能,看來是做出了同自己一樣的選擇。
而對面的光頭,卻目瞪口呆。
因為徐勝伸出的,竟是一個剪刀手。
前三個指頭并在一起,后兩個指頭也并在一起,又像剪刀又像布。
光頭望著那個剪刀手,又看著自己手中的“石頭”,尖叫一聲,
“什么蔫!?你這家伙玩賴兒??!老頭兒!你管不管?!”
就在光頭看向老伯之時,徐勝又悄悄將中間兩指頭合并,剪刀手瞬間變作了“布”。
光頭再一回頭,又是一臉無奈,絕望的吶喊,
“你這家伙又偷偷變了!你小子就會玩賴皮的?。 ?p> “我怎么賴皮了?”徐勝裝作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你家猜拳里面,有剪刀手?。 ?p> “唉,我家那邊猜拳里面,還就是帶剪刀手。”
“什么?!”
“既然能有剪刀和布,為什么不能有剪刀手?我說了你還別不信,除了剪刀手,我家那邊猜拳里面,還有‘大炮’和‘蜥蜴跳’,你想不想看看?”
“我去你娘的!”
光頭被惹得怒火滔天,抬手就想打徐勝。
可這手還未伸出去,老伯的話又傳到了耳邊,
“平手之局冒犯規(guī)則,四號諸畏虎,是你輸。請回答我的一個問題--我是誰。你有十秒鐘時間思考?!?p> 聽聞此言,光頭氣的不斷捶打桌面,可還是無能為力。
他這下是明白了,徐勝那小子耍賴是假,故意激怒自己是真。
一旦有犯規(guī)的態(tài)勢,就會被立刻判輸。
再一看那個徐勝,竟笑呵呵的看著自己,那種眼神分明是在說:你打我啊,打我啊,就是打不到,還被我陰了一手。
無奈,光頭只得開始思考起老伯的問題。
他是誰?
誰知道他是誰!
光頭被這個問題問的一臉懵圈,先前那些人的問題,還有一個具體的問題。
可到了最后的自己,竟是這樣一個無厘頭的問題。
十秒鐘的時間,很快就度過了。
咚!
一聲錘音過后,老伯開口,
“想出答案了么?”
“這……這……昏睡者低語!”
光頭沒有任何答案,因為他確實不知道眼前這個老頭兒是誰。
再說了,從這老頭兒先前的所作所為來看,誰知道就算自己說了正確答案,他會不會依然將其判斷成錯誤,然后蓋棺定論。
在光頭的眼里,這老伯就是一個蓋棺狂魔!
正常人,誰會如此使用棺材。
包裹中的符石發(fā)動,一道白色光粒飛入老伯耳中。
他竟迷迷糊糊睡去,不斷打著呼嚕。
光頭忽然看向徐勝,眼神惡狠狠的,像是想將他吃點,怒斥道:
“把耳朵給我捂上!這是我的技能!”
“哎,我就不捂,就不捂,你能把我耳朵割掉?”
徐勝依然想激怒光頭,讓他來打自己,這樣他就有可能聽不清那個老伯說些什么。
而徐勝自己的精神,可是無比專注的。
此刻,幾聲呼嚕過后,老伯沙啞的聲音,再度傳來,
“我是個罪人,我殺了不該殺的人,可我卻必須動手。我學(xué)來的手藝本來非常好,我大可以逃出這里,在外面也生活的下去。我可卻選擇了罪惡,那些朋友,那些我最愛的朋友,眼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在我的眼前,而我,而我卻無能為力……”
聲音逐漸微弱,光頭聽得迷迷糊糊。
他不明白自己的技能,為何只挖出這么一點內(nèi)容?
他不甘心,憤怒向老伯質(zhì)問,希望他能再說出些什么。
可是,他的聲音卻吵醒了老伯。
老伯驚醒之際,渾身打了好幾個激靈,無比驚恐的看著自己腳下,生怕被發(fā)現(xiàn)什么。
徐勝聽得仔仔細(xì)細(xì),似乎懂了些什么。
而老伯此刻的矛頭,對準(zhǔn)的正是四號位的光頭,他怒指光頭,道:
“該死的惡魔,竟敢對我使用巫術(shù)!說,我是誰!”
“你就是院長手下的那位工匠,負(fù)責(zé)處理孩子們的尸體,你殺了不該殺的人,你選擇了投身罪惡,你才是助紂為虐的惡魔!”
“哈哈!錯!”
老伯近乎怒吼般喊出這一個字。
而后猛地砸下一具棺材,將光頭裝在了里面。
身處黑暗的光頭,不斷敲打著棺材板,怒吼道:
“你這個老不死的!說我錯了!也跟我說一個理由?。∥铱茨憔褪悄莻€惡魔!你怕我揭露你的罪行,你一直都在為自己掩飾!”
無人回應(yīng),黑洞洞的棺材里,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光頭一人站在里面,看著四周黑暗,切身感受到死亡的危險,竟已渾身顫抖。
“好……好……既然你們要我死,那么你們也別想活!”
盛怒之下,捏碎第三枚符石。
【不腐者轉(zhuǎn)生】就此發(f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