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fēng)大作,寒雪驟起。
被綁于樹上的那人渾身顫抖,斷裂的雙臂也已經(jīng)不再流血,因為傷口的血已經(jīng)凍住了。
面對眼前傲然坐著的三人,他深知自己無處可逃,只是不明白他們?yōu)楹芜€留住自己的性命,難道是想從自己的嘴里撬出些什么?
不行,自己加入探索會以來一直忠心耿耿,又怎么可能輕易叛變?
所以,“超能三杰”僅剩的一人猛地扭過頭,表示自己絕不會說出任何消息。
親眼瞧見這一幕,徐勝和老戴都面帶笑意。
老戴拿出一把小刀,道:“哥們,你聽說過一種片片割肉的刑罰么?我曾在宇宙百科書上看過,遙遠星系上的某個文明發(fā)明了一種刑罰,是用一柄小刀慢慢割開犯人身上的肉,是割開三千塊還是兩千塊?我已經(jīng)忘了,我也沒那么好的本事。不過,在這冰天雪地里,割開的肉很快又會凍在一起,以我的技術(shù)割開一千塊,你死不了吧……”
徐勝此刻舉起一柄步槍,道:“哥們,我從你身上找出了不少子彈,我倒是想到了一種手段。我會在你的身上開一個傷口,然后擊發(fā)去掉彈頭的子彈,讓火藥打在傷口上。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希望在這些子彈打完之前,你不會死。四爺,你是個老獵人,你有什么手段?”
“我的手段啊……”
四爺想了想,“我也沒什么手段,就是刀使的好,說不定在我剝下你的皮后,你還能活著親眼看看自己的皮呢?!?p> 三人的話被那人聽在心里,嚇得渾身顫抖。
他不怕死,就怕不得好死,讓他們?nèi)齻€來回折騰一番,還不如一開始就中了陷阱。
可是,他們?nèi)齻€看起來也不像是開玩笑,能夠布出那么多陷阱的人,還真有可能將自己活剝了皮,還讓殘喘的自己看著自己的皮。
然而眼下情況,自己真的沒有任何自盡的手段。
嘴巴被一個臭襪子堵住,咬舌頭恐怕也自殺不了,只是徒增疼痛而已,身子被牢牢綁在樹上,沒有任何活動的空間。
那模棱兩可的忠心,也開始動搖了。
徐勝見這人有些動搖,扯下了襪子,問道:“小子,你的姓名和身份,屬于什么組織?別想跟我說謊,我能鑒別謊言。”
“我說了能放過我么?”
“給你個大嘴巴子吃!”老戴一掌扇在那人臉上。
“好!好!我說!我跟那兩個家伙是好朋友,后來得到了這種設(shè)備,一起進入了那個游戲,成功通過了關(guān)卡,得到了【技能】,然后……”
徐勝見這人啰啰嗦嗦,聽得不耐煩了,直接一腳踹在他的腿上,道:
“別廢話,每個問題給我縮減到三十個字以內(nèi)!”
那人一愣,而后立刻猛地點頭,道:“我是蘇印業(yè),來自探索會,我跟那兩人合稱‘超能三杰’。”
“為什么要跟著我們?你有什么目的?”
“我們?nèi)齻€知道你是真理殿的領(lǐng)袖,所以想在這里盡早解決你,省的以后麻煩。”
“探索會的人來了多少?除了你,還有多少人進入了這里?”
“我們‘超能三杰’是一起進來的,其余的人我不知道,但應(yīng)該有不少。對了,我的副會長也來了這里,我上次還碰見他了?!?p> “他在哪里?”
“他在……”
砰!
那人的話還未說完,赫然聽見一聲槍響。
綁在樹上的那人,被直接爆頭。
三人立刻翻滾退后,躲在了一處枯木后面,試圖找到那個開槍者。
四爺兩只眼睛快速搜索,腦袋也轉(zhuǎn)的飛快,根據(jù)剛剛槍響與命中之間的時間間隔,以及緊隨而來的沖擊波聲響,還有大致的槍聲來源,他忽然指向東北方向的半山腰,道:
“大約三百米,就在那一處高坡上!”
“奶奶的!誰在背后放冷槍!等我抓到之后活剝了他!”
老戴怒吼著,雙手死死握住一柄栓式步槍,可他并不知道開槍者的具體方位。
就算知道了,憑著自己的槍法,恐怕也無法打中三百米外的敵人。
徐勝一直躲在枯樹之后,問道:
“那人明明有很好的機會射殺我們,為什么只殺那個家伙?”
“不知道,可能他怕那個家伙泄露太多信息。如果真的泄露了情報,殺了我們一個,還有兩個人知曉。所以,他才會決定先殺那個‘自己人’?!?p> 四爺回答著,猛地拉動槍栓,道:
“現(xiàn)在槍響沒了,他肯定還在瞄著我們,誰都不要露頭!順著低坡悄悄向下方移動!等我找準(zhǔn)了他的位置,不會放過他!”
與此同時,東北方向三百五十米外的高坡處,一位身穿雪白棉衣的人正站在枯樹旁。
他將一柄刺刀橫向插入樹干,步槍就架在上面,透過瞄準(zhǔn)鏡快速搜索著下方情況。
他是探索會的一員,也是超能三杰之一所說的副會長,
先前他的槍口,確實對準(zhǔn)了徐勝的腦袋,但他透過技能【萬籟無聲】聽見了那位“超能三杰”的話,如果他說出自己的消息,恐怕自己也會身處險境。
所以,他選擇了最為保險的方法,首先解決掉那個叛徒。
然而再在高處位置慢慢狙殺那三個人。
可是,槍響過后,那三個人似乎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位置。
躲在枯樹后面,也正好找到了自己狙殺的死角。
難道他們有發(fā)現(xiàn)敵人的技能?
可如果他們真的有的話,為何先前自己出現(xiàn)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槍響過后就發(fā)現(xiàn)了?
并且,他也從日光照射的陰影判斷,枯樹后躲藏的三人正在快速移動,還是以一種自己無法狙殺的死角方向移動。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他立刻行動起來,背上步槍抽出刺刀,穿上簡易滑雪板,飛快沖下雪坡。
尋著那三人沖去。
就算到了這個游戲世界,探索會與真理殿的恩怨也無法消除。
自己殺了真理殿領(lǐng)袖,出去之后就能徹底吞并真理殿,而且還有足夠的本錢角逐會長之位。
這一切對于他來說,誘惑太大了。
可是,就在這位副會長沖下雪坡,來到三人眼前之時,忽然觸碰到了一處陷阱。
沾油的麻繩捆住他的一只腳,將整個身子懸掛起來。
徐勝抓住機會拋射一發(fā)無形之刃,四爺也抬起步槍補了一槍。
可他們沒有想到,就在那人被吊起的一瞬間,他直接扔到了手中步槍,抽出刺刀,然后右腿纏左腿整個身子一齊用力,直接蜷縮起來。
一刀割斷麻繩,掉落之時也正好躲避了子彈與無形刃的雙重夾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