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情深難負
林運抱著立心走遠后,她突然用力推開他,在半空中翻個身落地后站好,抬頭看向他沉默不語著。
之前她的情緒被顧然然影響著,沒留意那些被救出來后加入他們隊伍的陌生人,剛剛被他抱走的時候,她余光一撇就看到了那些人是前世跟著林運他們一起出現的人!
還是來了嗎?殊途同歸的結果!
明明都改變那么大了,還是避不開是嗎?
那么現在開始是不是就得保證林運不能死了!
她有種很強烈的預感,很快就會出事了,那么她要怎么做才能保護林運呢?
她走上前伸手環(huán)過他勁瘦的腰身,緊緊地抱住林運,深埋著頭在他胸前悶聲說道,“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你大爺的可千萬別因為她又掛了??!你掛了下一個可能就是她了!她賭不起也輸不起,她只想好好活著,在順帶拆了顧然然的后宮而已!
林運被巨大的驚喜沖擊到后就瞬間愣住了,呆呆地任她抱著,聽到她的話音后回過神來,感受著懷里的溫熱,動情地伸手回抱著她,一手環(huán)過她纖細的腰身,一手按著她的后腦,低下頭抵在她的頭上,像是從胸腔里發(fā)出沉悶的笑聲一般,她是在擔心他的安危嗎?
“不會出事的”就算他自己出事,他也不會讓她出事的!
立心并不知道他的話外之音,只是悶悶地點了點頭,他感覺她的點頭在胸前劃過的痕跡就好像在拿著羽毛輕撓著他的心,癢癢的又很舒服。
言芝突然出現在他們旁邊,看著相擁著地倆人調笑道,“咳咳,抱夠了就準備出發(fā)啦”
立心聞言立馬尷尬地推開林運,低垂著頭,面上一片羞紅之色,嗨呀,她到底怎么了啦,竟然主動了兩次,這樣算什么嘛真是的,朋友以上戀人未滿嗎?
林運措不及防地被推開,目光陰郁臉色不善地看向言芝,破壞氣氛!
他努力了這么久,終于有了起色,卻被人給打破了!還是被自己的姐姐給搞的,別人家的姐姐都是神助攻,就她,壞事。
立心感覺氛圍太尷尬了,糾結了下后拔腿就跑,卻被林運拉進了懷里,只聽到頭上傳來一聲怒斥,“來這個你還敢跑步?”
來這個為什么不能跑步???她又不是下半身癱瘓!
言芝再次沉痛地捂著眼睛離開,辣眼睛啊這臭小子,毫無人性地撒狗糧,自家人也不放過!
立心也不知道該怎么和林運說話,她總覺得他思維詭吊無法進行正常溝通,便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和他交流。
但她心里還是感覺堵著什么一般,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林運俯下身,臉抵在她的肩上蹭了蹭她的頸窩,柔聲道,“談不上喜歡,是愛而已”
立心感覺脖子癢癢的,聽到他前半句的時候,心窩處微縮了一下,她奇怪地伸手摸了摸胸口,還沒來得及深究,就聽到他緊隨其后的話音,愛?
愛她嗎?可是她這一世背負太重,沒辦法將一顆心交給他,若是貪圖他的溫柔而答應了他,自己又沒辦法給他足夠的安全感,這和騙子有什么區(qū)別?
“我們只是同學關系而已,你對我又不了解,怎么可能對我是愛?”她忍著胸口微微泛起的酸疑惑不解道。
林運臉色微變后恢復正常,他輕咬著她的耳垂,壓著嗓音如實說道,“我們很早就見過了,只是你忘了”
很早是多早?兄弟,單憑你這長相,她可以拍胸脯保證,一眼難忘的好嗎!
或許是借口吧?他既然不想說,她也懶得深究,語氣嚴肅道,“其實我不適合你的,我...”
林運伸手捂住她的嘴,阻止了她要說出口的話,附在她的耳邊纏綿悱惻道,“我適合你”
她瞬間瞪大眼睛,心房好像被重重撞擊了一下后久久不能平靜,這算是表白嗎?
她她她其實也不討厭他來著,但就是顧然然像卡在她喉嚨上的一根魚刺,不拔不快!可拔掉魚刺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因此她真的沒辦法給他全身心的愛,所以不想耽誤他,但她一定會努力保他平安的!
可活了兩世,第一次覺得有人愛她也不是那么令人覺得麻煩的?
前世的她對別人的示愛避如蛇蝎,因為長得極好,所以她總覺得別人看她的眼神都是不懷好意的。
在末世最難生存的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美人,而是實力不上不下的美人。
前者可以拉下臉面去附庸強者,后者當然也可以,但她最落魄的時候,從沒想過靠著一張臉做壞事,她依然保留著卑微的自重。
那時她實力平庸,因為哥哥的出名,導致她這個流落在外的妹妹,名聲好壞參半。
眾人紛紛對她流言蜚語,有說她是被她哥哥放養(yǎng)在外歷練的,有說她是做了不干凈的事被趕走的,因為這些人的胡亂猜測,讓她在前世的時候,即被人忌憚又被人鄙夷著。
直到她當著全部人的面撕毀了契約書,重新拿回異能的時候,她哥哥一句話打破了僵局。
她不配做我妹妹。
這句話真的很扎心…
是的,她一開始就知道她被驅逐了,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一直在欺騙自己,她哥哥從小就是最疼她的,為什么長大就變了?
她剛開始分開的時候,曾一直瞞著齊睿偷偷拿出自己身上的首飾,拜托每一個要去固城基地的人,希望他們能給她哥哥傳遞出她在彼岸城的消息,結果都是無疾而終。
仔細想來齊睿那么細心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察覺不到她的異樣呢,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人活在末世本就艱難,如果連希望都沒有,那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區(qū)別?
只不過是個活著的喪尸罷了。
因為哥哥的點破,她在彼岸城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彼岸城原本就是個混亂的城市,末世后更是魚龍混雜之地,沒有領頭人的鎮(zhèn)壓,他們明目張膽地搶奪別人的物資,掠奪別人隊伍里的漂亮女子,她第一次見識到這么可怕的事發(fā)生在她身上。
他們隊伍的實力在彼岸城原本是中上的,卻在同一時間遭受各方夾擊落到了底層。
你若說這是沒人授意的,你信嗎?
但她卻不知道她得罪了誰,和哥哥分開后的她一直謹小慎微地躲在齊睿身后,不敢說話也不敢發(fā)表意見。
這是她自出生以來過得最不像她的日子。
隊伍里的有些人為求自保在私下里開會被齊睿發(fā)現了,那時的齊睿是隊長,就訓斥了他們一番,而她坐在門外數著地上的螞蟻沉默著,然后第二天齊睿什么也沒跟她說,就帶著她開車去往了固城基地。
她看著窗外不停變幻的場景,卻都是游蕩著的喪尸,什么也沒問,人都是自私的,大家本就是搭伙過日子,沒必要為了別人折損自己,她理解他們。
他們經歷了半個多月的路程才開到固城基地附近,那時的他們狼狽得看不出來像個人樣,齊睿也從一開始喜歡逗她說話到后面的沉默寡言。
途徑一處小旅館,齊睿突然猛地一剎車,她一頭撞在身前的擋風玻璃上,正懵逼著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時,齊睿一把拉開她的車門,輕柔地握緊她的手腕拉著她下車,帶著她走進了小旅館。
她剛剛…好像聽到他咳嗽了一聲?
剛一進門就看到了她哥哥一眾人等準備出發(fā)的樣子,而他們兩個剛好堵在門口,她立馬慌張地掙脫了齊睿握著的手腕,躲在他的身后不敢見人,所謂近鄉(xiāng)情更怯說的就是現在的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