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路心悅與周子濤,郎才女貌,一路笑談著走到樓道口。
站定。
路心悅笑瞇瞇,“很晚了,就不邀請你上去了?!?p> 周子濤君子風度,面色自然地叮囑她,“蜂蜜水或者茶糖水,可以解酒。”
“嗯。”
路心悅點頭,揮揮手想走,又轉(zhuǎn)回身,“沒意外,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就從錦城離職了。之后,我可能會出去玩一圈,再聯(lián)系。”
周子濤的眼睛亮一亮,唇角勾起笑意,“好,再聯(lián)系?!?p> ……
十點多,樓道里安靜的很。
路心悅還有些醺然的酒意,沒注意樓梯間的方向走出一個人,還跟著她。走幾步,她驀然意識到這一點,寒毛“嗖”地豎了起來。
站住不動,又強自鎮(zhèn)定地轉(zhuǎn)過頭去。
后面之人玉樹臨風,俊美絕倫。
便是打了她一晚上電話的王景盛。
驚詫之余,路心悅輕輕地拍一記胸,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你怎么在這兒,悄沒聲息的嚇死我了。”
王景盛面色冷酷,周身像是覆了一層寒冰,冷瞪著她。
“為什么不接我電話?!?p> 路心悅不心虛,轉(zhuǎn)過身往前走,聲音淡淡,“不方便。”
一股大勁,拽著她去樓梯間,又按到墻上。
路心悅被他吻得暈頭轉(zhuǎn)向,身體投降了,心里頭的毛躁勁兒卻始終捋不平,甚至愈演愈烈。
惱意上來了,使勁地咬他一口。
“呲?!?p> 王景盛痛得抽起了氣,但他卻不松口,且攻勢更猛,身體扣緊,不給她半點兒退縮的機會。
路心悅不能動彈,被他吻得氣喘吁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松開了她。氣性還在,聲線涼涼的,“我看見了?!?p> “看見什么了?”
“你和周子濤一起過來的?!?p> “他是我男朋友,一起過來有問題嗎?”
“小騙子?!?p> 王景盛冷冷地瞇起眼,“這些日子,你們倆就今天因為同學會見了一回,有這種男女朋友的?”
“關你P事。”
路心悅氣急,用力地推他,“王盛景,你當你是誰???咱們兩年前就沒關系了,你把我拖到角落行不軌之事,不怕惹上官司嗎?”
王景盛力氣大,紋絲不動地把她頂在墻上,俯下頭,聲音沉啞,“這樣就不軌了?”
路心悅狠狠地磨一記牙,“是。”
王景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聲音曖昧,“你不要以為我不敢?!?p> 路心悅不回避他的目光,冷笑著說,“怎么,仗著自己有力氣,想來強的?我跟你講,要么干脆點弄死我,否則一定把你告進監(jiān)獄?!?p> 王景盛的面色沉下去,突的他松開手,淡淡道,“我嫉妒。”
路心悅無語,你也知道嫉妒?
真是混蛋??!
狠狠地推開他,還踹一腳,“別跟著我?!?p> ……
剛剛進去房間,微信這邊有提示音。
“喝蜂蜜水了么?”
路心悅心里頭溫暖,拿了手機進廚房,泡好蜂蜜水,端端正正地拍一張照發(fā)過去,“多謝提醒?!?p> “喝了就早點睡?!?p> “嗯?!?p> 可是路心悅并不想睡。
放空大腦,舒舒服服地泡個精油澡,一身舒爽地坐在客廳里吹頭發(fā)。
這時已經(jīng)是午夜時分,里里外外都安靜著,只有吹風機的嗡嗡聲。
然而那個一慣能忍,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壓于頂都不變臉色的錦城盛少,又來按門鈴了。
氣勢磅礴,你不開門,我不停。
路心悅真是喵了個咪了,沒奈何地揉一揉眉心,起身開門。
“再按門鈴,我打110報警了。”她怒曰。
王景盛換了一身休閑睡衣,靜靜地看她一會兒,清雋的面上浮起些莫測,“公事?!?p> 他說得淡然,理所當然地往里走。
路心悅這才注意到,他手上拿了一個公文袋。眉頭一皺,張開手攔住,“公事明天去辦公室談。”
王景盛瞇一瞇眼,“這件事情,你不會愿意去辦公室談?!?p> 說完,他霸道地牽住她的手,繼續(xù)往里走。
路心悅心里頭咯噔,這貨行事詭譎,偶爾也會劍走偏鋒,該不會有什么坑等著她吧。
目光狐疑,看著他進內(nèi),又關上門。
“客廳談?”
他擺出公事公辦的姿態(tài)。
路心悅甩開他的手,悶聲不響地往餐廳的方向走,“談公事來這里?!?p> 王景盛瞥一眼客廳,目光在沙發(fā)上停了半秒,喉口忍不住咽一記口水,好久沒吃肉,真是想得慌啊。
沉一口氣,他跟上去。
……
隔著餐桌,二人面對面坐下。
路心悅心不在焉地瞥他,“說吧,什么公事?”
王景盛不著急,眸底浮起些若有若無的笑意,“頭發(fā)還沒有吹干?!?p> 路心悅怔一怔,下意識地摸一記頭,想想不對,又放下手。
“說公事?!?p> 王景盛“嗯”一聲,面色嚴肅了些,“我想維持原狀,你留在原來的職位上不動?!?p> “不可能,明天是我最后一天上班。”路心悅一個磕絆都不打,直截了當?shù)鼐芙^他,“你不用拿利益誘惑我,這件事情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王景盛皺皺眉,手指在公文袋上輕輕地點幾下,聲音沉淡,“你跟過我兩年,很清楚我的做事方式。我想達到的目標,就算是不擇手段,也會努力達到。”
路心悅心里頭警惕,面色卻是自然,挑一挑眉,“然后呢?”
“我還是希望利誘你,而不是威脅你。”王景盛慢慢地笑起來,語調(diào)溫暖,“你想要什么就提出來,我都會滿足你?!?p> 路心悅還是頭一回看他這般模樣,是把她當小孩子哄嗎?
笑一笑,聲音淡漫,“盛少很威風啊,聽得我小心肝撲嗵撲嗵的,您打算怎么‘不擇手段’地威脅我呢?”
王景盛面若沉水,“我有你拒絕不了的底牌。”
路心悅愣住,遲疑地看他,“讓我身敗名裂的那種?”
“不是你,但是與你有關?!?p> 路心悅呆一呆,腦回路活躍地轉(zhuǎn)動起來。
王景盛心里頭很明白,這女貨一旦開始犯倔,十頭牛也拖不回來。幸好他有安排,也確實能夠威脅到她。
否則。
他不敢想。
沉一口氣,他淡淡道。
“你這套房,是應有海特別批給你的折扣。但是,總公司當年有下過批文,他的這個做法是違規(guī)的。之后,他把你調(diào)去市場部賺回扣,也是違規(guī)的?!?p> 文件袋推過去,“這里頭都是復印件,你可以慢慢看。你若離職,應有海會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