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皎皎,灰薄云層浮動淺淺月暈,體態(tài)靈動輕巧的灰白夜鶯站在樹上枝頭,發(fā)出聲聲清越婉轉(zhuǎn)鳴叫,撲翅飛翔掠過一座建筑輝煌的府邸。
牌匾高懸大門之上,刻有筆鋒遒勁兩個漆金大字“葉府”。
深宅大院內(nèi),一抹倩影匆匆走過后院長廊。
在葉蕓寬松的袖擺之下,嫩白纖指微微收緊攥住手心藥瓶。
望向長廊盡頭的一間偏僻簡陋小屋,明眸劃過一抹復雜,唇角揚起輕微自嘲的弧度,很快又斂去所有情緒,繼續(xù)向前走。
想起來真是可笑。
前世這個時候去干嘛呢。
她聽信了葉芃對洛一的陷害污蔑,為加以懲處,前去鞭打那位忠心耿耿的死士洛一,讓他傷上加傷差點一命嗚呼。
破爛木房門虛掩著,幾道混雜的說話聲由內(nèi)傳出。
滿身血傷的洛一面無表情站著,眼簾低垂,將眼中冰冷殺氣很好掩飾住,身形一動不動猶如一潭死水,周遭的斥罵聲無法引起一絲漣漪。
身為訓練嚴格的死士,洛一感官極為敏銳,熟悉的腳步聲令他眸光微動,立即轉(zhuǎn)身走來為葉蕓拉開房門。
低聲喚一句:
“蕓主?!?p> 屋內(nèi)一道喜悅的歡呼壓過洛一的聲音:
“二姐你來啦,我正在幫你教訓這奴才。
這奴才嘴的嘴跟骨頭一般硬,怎么都問不出一句實話,脾氣還大勒,要不是搬出二姐的名頭,還想反抗呢,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
不過想來也是,這奴隸市場出來的骯臟人嘛,再養(yǎng)多久,到底是出身低賤,手腳也是不干凈。
好在他還算二姐的護衛(wèi),二姐的命令他絕對不敢違抗,二姐,還是要靠你來審問才成?!?p> 這是一個面容俏麗的女子,只是臉上那滿是得意的笑十分刺眼。
葉蕓眼底晦暗一片。
在不知情的人眼中洛一是護衛(wèi),實際他是葉蕓的死士,從小便按照死士的要求培養(yǎng),這點,葉蕓也是在前世生死攸關(guān)之際才知曉。
沒有應(yīng)葉芃的話,葉蕓跨過門檻,慢步走到房內(nèi),掃視一眼破舊的房屋,眉心微蹙。
視線最終落到洛一側(cè)臉,清晰的巴掌印格外顯眼,葉蕓眸色微凝。
問他:
“可知錯?”
“知?!甭逡灰琅f低頭垂眸,只是眼中的殺氣已褪去。
葉蕓看他恭順的反應(yīng),就知道與前世一樣,他要替人背鍋,不悅道:
“不,你不知道?!?p> 說罷揚手,在葉芃興奮期待的眼神中,反手給了她一耳光。
“啪——”巴掌聲清脆醒耳。
葉芃臉頰火辣辣的,表情瞬間變了,震驚到不敢置信。
候在葉芃身后的四個仆從面色皆是一變,看出情況有變,只想努力降低存在感,大氣不敢出。
葉蕓仿若沒察覺房中突變的氣氛,繼續(xù)對洛一道:
“你是我的人,在外面便是代表我,萬不可被人欺辱還…”
“二姐!你為了個低賤的奴隸打我?連父親都沒打過我!”葉芃語調(diào)尖銳,對葉蕓怒目而視,高聲打斷了葉蕓的話。
葉蕓這才認真打量起葉芃,從上到下仔仔細細,似是無形的刀片在剮肉,看得葉芃渾身發(fā)毛。
一巴掌當然不足矣消她之恨,這只是開始…
眸中毫不掩飾的憎惡之色,冷聲道:
“失竊一事與阿洛無關(guān),家主那邊由我去說,你可以離開了?!?p> “是不是這賤奴對二姐說了什么?!今早我們還說得好好的,現(xiàn)在你怎么可以反過來維護他,無論如何你該信我的話!我可是你妹妹!”葉芃杏眸瞪圓,一耳光把她徹底打惱了,不服氣的大吼。
葉蕓面色一沉。
真是好一個妹妹!她可記得十分清楚,在謀害她的人之中,就屬葉芃最積極。
葉清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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