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邪心中樂開了花,想謀害老子,門兒都沒有。
黑鐵方士后退了一步,將童邪重重扔在了地上:“怎么辦?”
不遠處的那個黑鐵方士手按著劍柄:“不如,殺了他!”
“不是,我是說我們怎么辦?”
黑鐵方士按劍柄的手微微一抖:“沒想到來的這么快!”他回頭看向了遠處,只見龍面方士站在一棵紅葉樹下,樹葉間漏下的陽光照的她的銀甲戰(zhàn)衣一片雪亮,透著刺眼的寒光。
童邪被摔的眼冒金星,見龍面方士來了,他剛要動,旁邊的黑鐵方士抽出鐵劍架在了他的脖頸上。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暗叫要命,絲毫不敢動彈。
另一個黑鐵方士也拔出了鐵劍,他看著龍面方士說:“讓我們走!”
龍面方士目光如寒月:“你們走的了嗎?”
突然,她修長的手一動。
鏘!
一聲金屬的尖鳴。
龍面方士的青銅闊劍破空飛出,瞬息之間,用鐵劍抵著童邪脖子的黑鐵方士向后倒去。
童邪急忙向左傾斜,歪斜的鐵劍劃破衣服,割傷了他的肩膀。
“媽呀!”
童邪痛的怪叫一聲,用抓在手里的一塊石頭撥開了鐵劍,只見龍面方士的青銅闊劍貫穿了黑鐵方士的脖頸,鮮血順著鋒利的劍鋒飆射,對方喉嚨中咯咯響著,眼珠子睜的暴圓,嘴里吐著血抽搐著倒在了地上。
龍面方士拔出了腰間的匕首,朝著另一個黑鐵方士疾步?jīng)_去。
那黑鐵方士被剛才一幕驚的魂飛天外,揮起雪亮的鐵劍朝龍面方士迎擊了上去。
當!
一聲金鐵交鳴。
龍面方士手中的寒鐵匕首穩(wěn)如磐石,一個交鋒,黑鐵方士被震的步伐大亂倒退了好幾步,震裂的虎口流出了鮮血。他感到一陣惡寒,面前這個方士的實力,實在是太恐怖了。
龍面方士根本不給他機會,再次發(fā)動了攻擊。
黑鐵方士渾身汗毛倒豎,他揮劍抵擋,寒鐵匕首在瞳孔中快速放大。
突然,一道破空聲呼嘯而來。
“小心!”
童邪見有東西飛來,大喊了一聲。
龍面方士的洞察力極強,反應(yīng)比他的聲音更快,身子往右一閃。
唰!
一支利箭當場貫穿了黑鐵方士的咽喉。
童邪看向箭矢飛來的方向,只見一條黑影快速遠去,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黑鐵方士手中的鐵劍落地,他嘴里發(fā)出了野獸般的怪聲,鮮血順著箭桿飆射,皮膚很快變得鐵青,倒在地上掙扎著,雙手在地上抓出了無數(shù)道痕跡,指甲斷裂滿手是血,很快就斷氣了。
很顯然,箭上有劇毒。
這一切,就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童邪胃里一陣翻騰,看著死尸和淋漓的鮮血,喉嚨中仿佛堵著一團棉花似的難受。
他看向龍面方士,對她行云流水的用劍,心中產(chǎn)生了懼意。
這雖然比不上劍仙的飛劍,但也可以百步殺人。
更可怕的是,她的力量非常強橫。
童邪問:“他們是什么人?”
龍面方士將寒鐵匕首插入了皮鞘,淡淡說:“青州方王的鐵甲軍,想要抓你回去,以爾父之名,將九州之王的王座禪讓給他。”
童邪沒有多問,而是看向旁邊的插在黑鐵方士脖頸的闊劍,劍身上有菱形的玄色花紋,在劍柄吞口處有金色的龍紋,以及八個金色的古字:龍師冷鑒,自作用劍。
“你叫冷鑒?”
龍面方士拔出青銅闊劍,割下一塊黑鐵方士的衣擺擦拭著劍身,隨后將沾血的獸皮軟布扔在了地上,將劍闊插入黑木龍紋劍鞘,平靜的說:“不是!”她摘下腰間的獸皮水囊,扔給了童邪:“喝點水,上路!”
童邪口干舌燥,拔出獸皮水囊的木塞咕嘟咕嘟灌了幾口,看了一眼旁邊的死尸,渾身直冒冷氣,對龍面方士說:“我們走吧!”
龍面方士將獸皮水囊掛在腰間,背起童邪,二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森林中……
※※※※※
七日之后。
北涼的一道蒼莽的山脈上,龍面方士站得筆直,她俯視著北涼,烏黑的長發(fā)被風(fēng)吹的飛揚,風(fēng)聲在耳邊呼叫。
童邪坐在一塊青石上,看著荒涼的大地,滿眼望去,看不到幾分生機,到處是黃土山丘和橫生的荊棘。這里沒有大片的森林和綠地,目光所及之處,只有貧瘠的山巒,荒蕪的野草還有堆積的亂石。
龍面方士用手一指遠方一座山頂覆蓋著白雪的大山說:“那就是我們的目的地?!?p> 童邪極目遠眺,那座山上有數(shù)不清的黑點兒。聽龍面方士說,那里是北涼最繁華的地方,也是整個青州大陸最大的貧民窟,還有大量的奴隸,以及商隊……
他們?nèi)ケ睕鲐毭窨?,可不是為了憶苦思甜,而是避難。
同時,去見一個重要的人——老壽星!
至于老壽星是誰,童邪并不清楚,而且龍面方士也沒有說過。
半日后,龍面方士背著童邪到了山下,這幾天他的腿已經(jīng)能動了,但行走還是非常勉強。不然,他是死也不會讓龍面方士背著,畢竟翻山越嶺的,別說是一個人,就是機器人也扛不住。童邪心中暗自感謝龍面方士,沒有她,自己怕是早就死了。
不過,龍面方士很少說話,基本不會與童邪交流。
龍面方士說:“前面是獵人的木屋,我們?nèi)ベI匹馬?!彼f完快步走了過去,用腳踢開了籬笆門,木屋的右側(cè)有一個馬廄,拴著十多匹棗紅馬。一個精神矍鑠的老獵人從木屋走了出來,看見龍面方士急忙低頭躬身行禮:“大人,有什么可以幫你嗎?”
龍面方士說:“準備一匹最好的馬,再要一袋烤肉干?!?p> 老獵人說:“快到屋里請?!?p> 木屋的空間并不大,墻上釘著不少獸皮,掛著獵弓,地上擺著箭囊,還有一些狩獵工具。
很快,老獵人端來了茶點。
吃完飯,龍面方士從腰間的小狐皮袋中拿出了三個銀貝,對老獵人說:“這是茶水錢和買馬費?!?p> 童邪仔細打量了幾眼,這是三枚銀質(zhì)的卵圓形貝殼錢幣。
九州大陸,錢都是這種卵圓形貝殼狀的,有一道狹縫開口,按照質(zhì)地分為金貝、銀貝、銅貝,彼此之間按照十倍置換。
老獵人接過銀貝說:“我給你找零?!?p> 龍面方士說:“不用了,你備馬吧,我們現(xiàn)在就要離開?!?p> 老獵人答應(yīng)著去了……
多天后。
一匹健壯的紅鬃烈馬在北涼平民窟的街道上緩緩前行,童邪披著一件寬大的黑色斗篷,他騎了幾天的馬,屁股蛋子生疼,大胯火辣辣的,八成都磨出血了。他看向了橫亙的黃土高山,只見山上有無數(shù)的洞窟,這里的貧民大都居住在窯洞里,條件非常的艱苦。
路是黃土路,因為剛下過雨,結(jié)果變成了‘水泥’路,凹陷的坑洼里停著水,倒映著藍天白云。在路邊有不少野白楊,但因為干旱缺水,樹葉只有銅錢大小。
太陽火辣辣的,春風(fēng)吹過,熱浪滾滾。
路過的行人無不是皮膚黝黑,這里算是高原地區(qū),紫外線的輻射還是很強的。
童邪一直覺得自己的皮膚不夠白,但與這些人一比,倒是有點兒小白臉的意思了。
龍面方士抖了一下馬韁,紅鬃馬繞開了一個水洼,沿著泥濘的道路,走了有三個時辰,在黃土高山西側(cè)拐彎處,見到了一座古老的神廟,她對童邪說:“到了!”
這時,一個面容慈祥的老人從神廟里走了出來,他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頭上戴著刻有符文的銀環(huán),白發(fā)如雪,齊腰長白胡子隨風(fēng)而動,手里拿著一根雕花木杖,看著龍面方士笑道:“你終于來了?!?p> 龍面方士低頭躬身行禮:“是的,神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