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楓仍是不依不饒的詢問我九陰訣的來處,拗不過他,我只好如實招來。
“九陰訣是師父送我的,師父不會害我,我相信他?!?p> “他是仙界中人?”聽到師父二字,景楓一臉不屑。
“這我還真不知道?!?p> “你連他什么來歷都不知道,就敢說相信他?”他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我。
“這種信任,只存在我們之間,你不會懂的?!笔前?!這種信任是一種習(xí)慣,不需要修飾更不需要辯解。
“你…”景楓一時語塞,食指來回晃蕩指著我的腦袋,好像在說你這腦袋里到底裝的是什么?
“哼?!崩浜咭宦曀栈厥郑π潆x去,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搞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喂…”我想叫住他,可他走的太快不一會兒就沒影了,我呆愣在原地,琢磨著方才到底那句話得罪了他。
天色漸晚,繁星乍現(xiàn)。
涼城縣。
“你們這么大陣仗就是想要那個卷軸?”阿草吊兒郎當(dāng)?shù)恼f道。
“正是。”
“那你犯得著帶這么多人嗎?我到也沒什么你們嚇到我姐了,還以為是要抄家呢?”
“呵呵,小兄弟可真有意思。抄家可輪不到我們,廢了你這乳臭未干的小子到是沒太大問題。”一身形龐大的黑衣男道。
“嘿,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了,怎么?仗著你那一身肥肉跟我耍橫是吧!你以為我怕你??!”阿草捋起袖子挺著胸就要上前與那黑衣男理論一番。
“阿草!”阿蘭連忙叫住他,神情焦灼。
“好了?!睌胤鞯闪艘谎厶羝鹪掝^的黑衣男,示意他閉嘴。
氣氛忽然有些冷,眾人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面面相覷。阿蘭見狀提起茶壺干笑著道:“天氣炎熱,各位多喝些茶水?!北阋灰唤o眾人面前的杯子滿上了茶。
“我愿出三千兩銀子買你手中的卷軸,如何?”斬拂看出這姐弟二人生活比較拮據(jù),便切中要害以錢財換卷軸,三千兩銀子對他二人而言當(dāng)真不是小數(shù)目,這個價格已經(jīng)完全不用考慮了,答應(yīng)就對了。
阿蘭在倒茶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茶水溢了出來,阿草張了張嘴有些難以置信。
“我雖不知道這卷軸到底有什么用,可是我不換?!卑⒉莸牡?,連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但話已出口,若要反悔也不是不行可這不是他的風(fēng)格。阿草雖是窮了點可到底還是志堅,他常笑著對姐姐說:我們雖然渺小,可也不能活得卑微不是。
“為什么?”斬拂美目微睜,有些意外。
“不為什么,我不換?!?p>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斬拂瞳孔收縮,語氣陰冷,“給我搜。”斬拂一聲令下,一眾黑衣男子立刻涌向四周翻箱倒柜起來。半柱香之后,一無所獲,斬拂怒了,一把掐住阿草的脖子道:“哼,什么東西,不識抬舉也就算了,居然敢跟我玩陰的。說,卷軸藏哪了?”
“呵,你就這么…想…得到它?我…偏不說,你殺了我??!”阿草的臉憋得通紅后漸漸變得青紫,痛苦的掙扎著,可卻還是嘴硬的不肯說。
“找死。”斬拂松開手一掌拍在阿草的胸膛之上,狠勁十足,毫不留情。
“呃??!”阿草被一掌拍出了門,滿口鮮血的倒在地上。他只覺得五臟翻滾的厲害,心臟像是碎在肚子里一樣,疼的他把眉頭皺得快擰出水來。
“不要啊!”阿蘭撲到弟弟身邊,輕輕的擁著他,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鞍⒉荩阌址甘裁瓷?,你告訴他們就不會受這罪了,姐姐求你,快告訴他們,那東西我們留著沒用的?!?p> 剛才還只是熱身,接下來斬拂要讓他知道給臉不要臉的后果,一把掀開阿蘭,通體緋紅的長劍就要架在阿草脖子上。
“住手?!币簧淼{色,玄底云袍的男子突然出現(xiàn),此人眉目清秀,身形優(yōu)雅,猶如天人,待他走近,周身縈繞著的華貴之氣勢不可擋。
“你是何人?”斬拂驚訝道,這破敗之地居然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人,實在有些意外。
玄霄派在這江湖之上排名靠前,斬拂更是自小天賦異稟,年齡不大卻已是一方高手,其名聲一度蓋過她父親斬鼎風(fēng),那叫一個響當(dāng)當(dāng)。可饒是她這樣的天才卻半點看不透這玄底云袍的男子。他身上不帶一絲殺氣,甚至感覺不到半點武者氣息,儼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可卻在無形中給眾人造成一股壓迫感。
男子并不回話,一揮手,眾人紛紛倒地。
“楚大哥?”阿草咽下口中的鮮血,興奮的喊道。
這楚大哥是阿草前些日子認(rèn)識的,也算有緣,便邀約阿草前去喝酒。酒到濃時,阿草突然哭得稀里嘩啦起來,揚言日后要做楚大哥一輩子的小弟,男子哈哈大笑問他為什么。阿草就著袖子揩了一把眼淚說道:“我長這么大從來沒有人真心當(dāng)我是朋友,更別說請我喝酒了。楚大哥你一看就是富貴之人,居然愿意與我這粗鄙之人一同飲酒,我…我…”阿草哭得漸漸停不下來,男子一掌拍在他背上,力度不大,笑著道:“一個大男人你哭什么,我叫楚原,這人間哪來這么多貴賤之分。你要想做我小弟也不是不行,擦干眼淚,喝光桌上的酒。”
阿草噌的直起身,抹了把臉,抬起酒壇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毫無疑問,最后酩酊大醉的他是被楚原拎回去的。
第二日阿草問姐姐昨晚送他回來的人去哪了,阿蘭一臉奇怪的說:“昨晚沒人送你回來??!我還想問你昨天咋不見人影,今日卻已經(jīng)躺床上了?!?p> 阿草揉了揉腦袋,覺得還是有點頭暈,便也不再想其他的事,倒頭繼續(xù)睡,就好像昨天從來沒有見過那人。
自那日與楚原相見,阿草隨身攜帶的卷軸便不翼而飛了,他也不多想,終究是身外之物,得之緣也,失之命也。
九陰訣丟了,故而當(dāng)斬拂逼問他時,他完全可以說丟了,反正都要挨打,說丟了也許就不會挨打得這么慘。可他生來性子傲脾氣倔,最是看不得斬拂這行人趾高氣揚的樣子,所以寧可被打死也要說不給。
楚原走近他不說話,伸手分別按住他和阿蘭的額頭,收回剛才的所有記憶,二人沉沉的睡去,剛才的一切就當(dāng)從沒發(fā)生過。
楚原看著阿草這稚嫩的臉龐,想想此前他那毫無保留沒心沒肺的笑,唇角微微上揚。那天與他的記憶,楚原并沒有刪去,他知道那段記憶對阿草來說很是珍貴,可對他來說也同樣有意義。
次日午時,斬拂一行人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就在玄霄派,都有些錯愕不已。剛才像是發(fā)生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記憶好像出現(xiàn)了斷層,玄霄派管理嚴(yán)苛,派中之人個個訓(xùn)練有素,誰這大中午了還在睡覺?除非不想活了。眾人一個激靈的從床上跳起來,忙亂的穿衣洗面,飛也似地出了門。
楚原顛了顛手中的九陰訣想著任務(wù)完成了,差不多也該回天庭復(fù)命了。其實楚原便是初元神君,下界不方便以封號示人,便以初元的諧音給自己取了個新名字,還順便收了個“小弟”,此行沒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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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阿草這脾氣我也還蠻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