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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狩左岸天下

第十六章

春之狩左岸天下 夜橦橦橦 6329 2019-05-18 15:43:28

  第十六章逐鹿之主

  翠柳拿不定主意,試探而小心的望向玉孝公主。這頭痛之癥本是不實,現(xiàn)在不知公主又是要做何打算?

  玉孝公主眉峰輕斂,向著窗外虛弱道。“我這頭痛由來已久,不如你去請了我大狄國師來,他向來擅于醫(yī)治我這頑疾?!?p>  醫(yī)官臉上帶著一絲不悅,將頭低的更低,唯唯諾諾道?!笆恰!?p>  望著文彥鈞馬車方向,李素連身邊何時站了個人都不知道。直到感覺身邊氣息更濃,才驚覺的退后一步,望著身邊順著自己視線而望的莫仲卿些微發(fā)惱?!澳愀陕锇?!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你才嚇死人。”莫仲卿眼神帶著洞悉一切的微笑,掃一眼李素再看向遠方?!安恢赖倪€以為你在看文彥鈞……”

  李素心中微跳,臉上劃過一絲不自在的神色?!皝y說什么?”

  “知道的便知道你是在看友智啦?!闭{侃的笑容掛在嘴邊,莫仲卿伸手摸摸李素的發(fā)頂?!皠e的與你無關的,你是不會關心的,對吧?”

  聽起來就是怪怪的。李素看莫仲卿一臉,傲嬌的昂起下巴。“我當然知道。”

  剛剛也就不過是隨便一看而已……

  對莫仲卿話心知肚明的李素,灰溜溜的逃回了趙三群的馬車上。

  莫仲卿再望那遠處的轎輦,輕輕地皺了皺眉。

  “使者大人,使者大人?!边h遠呼過來的聲音,夾著風來到莫仲卿身邊,被譴來找人的宮女一身淡粉宮服?!坝裥⒐黝^痛頑疾又犯了,特命奴婢請大人前去醫(yī)治?!?p>  聽到那名字首先皺眉,再聽見那虛妄的事情更是心下直搖頭。何來頭痛頑疾之說?怕不是又找什么不成調的理由與自己糾纏不清。

  平日里縱容她便是縱了,現(xiàn)在皇帝帶人春狩,烏烏泱泱大隊人馬,眾目睽睽之下,她也敢如此。真真是任性又不懂事,這個女人,自己應該拿她怎么辦才最為妥帖?

  微微搖了搖頭,莫仲卿向著身邊宮女道。“你叫什么名字?”

  宮女恭順低頭,“女婢名喚珠兒。”

  “好,珠兒。你去取一壺菊花清茶,一條干凈帕子,送到玉孝公主馬車里?!?p>  “是,大人?!?p>  ……

  一見莫仲卿便掀開轎門,翠柳低著頭?!皣鴰煷笕死锩嬲垼饕呀?jīng)恭候多時。”

  言語里冷淡嘲諷,清晰可聞。

  公主的貼身伺婢,果然也像公主一樣高傲任性,不會仰人鼻息。

  不過一個奴婢而已,莫仲卿自然不會在意那態(tài)度的好歹。看向車內伏在車塌上臉色微微發(fā)白的玉孝,莫仲卿輕斂眉頭,望了望四周沒人注意方才一步踏進車輦。抬眸冷冷的看著翠柳?!昂熼T別落?!?p>  玉孝公主看他那避嫌舉動覺得好笑不已,笑看著莫仲卿的眼里盡是冷意。

  “國師大人,本公主喚你過來,不過是有事相商,你以為何?”

  莫仲卿低著頭,目不斜視?!肮饔惺抡堈f?!?p>  “本公主是想給你提個醒?!庇裥⒋诡^望他?!皬拇蟮覈綍祚R加鞭縱使紫燕寶馬日行千里,往來也需得半月余。你再安心等半月,便會有好消息?!?p>  這人周遭氣息都變了,說的話也是以前從未聽到過的語調。莫仲卿抬頭看著玉孝。“你做了什么?”

  玉孝冷哼一聲。“莫仲卿,你辜負我不要緊,但是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哪里來的這么大仇這么大恨……在這亂世身為一位公主,難不成以前還抱著能與自己愛的人在一起的天真想法嗎?這樣一說出口,更顯幼稚。

  “仲卿一心為大狄國國主鞠躬盡瘁,忠心可鑒日月。公主若是因為仲卿的私情遷怒他人,仲卿除了無話可說也必將阻攔公主?!?p>  話里話外,是不是在以李素相威脅?前幾日玉孝公主看見李素便那樣暴怒于形,今天一聽玉孝公主的話,莫仲卿不得不有此一想。

  “私情?……”玉孝公主笑了?!澳愫突市侄紬壩?,當我如同棋子,任由他人擺布。你們待我如此,要論情,我還能與你們有何干?”

  這……莫仲卿抬頭望一眼滿臉悲涼絕望的玉孝公主。“公主……”

  “使者大人,您要的東西準備好了?!鄙磉叺偷偷穆曇繇懫?。珠兒手托托盤,舉于額前。

  莫仲卿隨即下車,向珠兒道?!坝门磷诱礉窬栈ú杷笥陬~頭,冷卻便換。珠兒,你已經(jīng)知道如何整治公主頭痛頑疾,以后便無需再叫我來?!?p>  轉頭向玉孝公主車門一拜。“仲卿告退?!?p>  真真頗有他的處事風格。玉孝公主看著那走遠的背影冷冷而笑,向著珠兒嘴角下撇狠道?!皾L?!?p>  珠兒見慣主子們喜怒,臉上故作惶恐之色麻利退下。

  日夜兼程,四日后到達目的地狩場。

  圍場里的巨大空曠處已經(jīng)蓋好帳篷,一頂頂由中間大的帳篷依次排列開來,明顯看得出來是按等級排列出來的產物。

  最大最豪華最中心點的,必然無需置疑的是皇帝營帳。趙三群帶著團團重病把守,戒備森嚴。

  到達的時候正是日頭高升,四面鳥語花香樹木林立?;实叟d致極好,喚來宮人便催道。“拿朕的騎裝來!”轉而望向身邊下車的文王和幾位皇子。“皇弟,朕可是記得分明,去年春狩你那一身騎服與熊搏斗,毀得一塌糊涂。新的騎服可得好好珍惜啊……”

  文彥鈞微微抬眸,朝皇帝一拱手?!爸x皇兄提醒?!?p>  “那明毅,明德,明遠,明珅你們與皇叔一道去換騎裝,朕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去探一探今年的龍游山?!毕蛑砬暗娜朔愿?,皇帝臉上閃著興奮的神采。

  身邊巧姑姑掀開帳門,聽著身后恭敬應是的聲音,皇帝面露笑意進入營帳。

  宮人一一對應官階高低安排著各官員營帳,輪到李素,看了眼她,嘴角劃過一絲曖昧的笑。“喲,趙將軍家眷呢?!?p>  果然這將軍英雄皆是多情,家中已經(jīng)有一個相傳貌美如花的西域女子。打了勝仗回來,又帶回一位女子。不過這女子其貌不揚,趙將軍的眼光,也實在是……

  李素裝沒看到那眼色,笑著應是,恭敬的謝過小公公后拿著自己的包袱進入營帳。躺在軟榻上,這才感覺活過來了。

  一路舟車勞頓,這會兒有了床,李素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誰來也別想打擾自己和周公的約會。

  ……文彥鈞一身黑色騎服,英姿颯爽騎在馬上,與明黃色騎裝的皇帝立于一排,身后跟著一眾皇子公主。

  “照例,誰獵的少,晚上的篝火晚會便由誰操辦?!?p>  不過是走個過場,宮里帶來的歌舞伎早已準備好了要表演的節(jié)目。

  “是,父皇?!薄笆牵噬?。”

  “這次文王該又是獵的最多的了,去年搏殺的那頭熊可是搏了不少眼球?!蓖蛏韨任膹┾x,皇帝幽幽道。

  搏眼球,在此刻并不算是褒義詞。也不是跳梁小丑,用博眼球一詞,實有偏頗嘲諷之嫌。

  文彥鈞將頭埋的更低,拱拱手?!叭舴腔市趾駩郏瑢⒆吩录n予臣弟,臣弟斷不可能殺得了那只熊。實乃皇兄恩澤庇佑,然臣弟之幸也?!?p>  這種彩虹屁吹得實在好聽,身后的王子和公主們表情不一,笑意里免不了幾分嘲弄。

  他文彥鈞再怎么戰(zhàn)果輝煌,也不過是個臣子,還是需要虛與委蛇陪著笑臉站在父皇的身邊……

  一介武夫,除了打仗,還能有什么本事?

  皇上揚起馬鞭?!鞍㈠ィ心驗殡奘腔实劬妥屩?,拿出你的真本事,好好和朕比一場吧!”

  馬蹄掀起的塵土飛揚,語畢之間身形已經(jīng)一晃而過,被那千挑萬選的赤兔寶馬帶出了老遠。

  “皇叔,今年還是要贏嗎?”打趣地看著文彥鈞,一身藍色騎裝的明德皇子笑望著他?!拔铱锤富蕜偃谖张d致高昂,您還是別撫了父皇興致才是?!?p>  黃口小兒不足為辯,文彥鈞轉過韁繩口中輕施口令。“駕。”

  “那副德行?!泵饕憷淅湟黄衬沁h去的身影。“除了父皇他真是誰都不放在眼里,等著吧!再過不久,有他好果子吃!”

  “嗯?三哥是什么意思?”身后的幾位小公主里探出一個身影,眉眼靈動的一轉,笑望著明毅?!案绺鐐冇惺裁从腥さ氖虑閱??”

  沒問要對文王做什么,而是說“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嗎”。

  “女孩子家知道這些作甚?走開走開,去抓你的小兔子玩吧。”明珅揮揮手厭棄的看著那位公主,揚起馬鞭吆喝開來?!懊鬟h,我倆比一比,看誰先到雙溪邊!”

  “嘿!你個痞子!居然耍詐!”喚做明遠的皇子急急抽動馬屁股,快速跟上,留下一串罵罵咧咧好不熱鬧。

  剩下的兩位皇子也一一跟上,快馬卷起的灰塵讓幾位公主們紛紛避讓,輕咳著直往后退?!翱瓤?,四哥和五哥最是要不得,每每如此不在意身邊的人。”

  歡喜公主明亮的眼睛眨了眨,微微一笑。“走吧,我們也去湊湊熱鬧?!?p>  “刀劍無眼,我們還是去雙溪邊玩吧。”“是啊歡喜,我可不喜歡他們男人的這種游戲?!薄拔乙彩牵舨皇悄稿屛腋诟富噬磉呎樟?,我才不來?!?p>  幾位公主你一言我一語,不似出來游玩的開心歡樂,倒顯得無可奈何。

  歡喜將馬頭轉個方向。“那我先去了。”

  手起鞭落,馬兒速度快得很,完全不似一名女子矜持和溫柔。動作粗曠而大膽,聲聲駕馬聲響個不停一路跑遠。

  睿華公主望著那路輕輕皺皺眉?!罢鎿臍g喜會被哥哥們欺負。”

  “她自己要去的,誰能攔得住?!贝惹骞鞑辉谝獾男Α!八覆贿^是個幸運的宮女,懷了她才升為小小答應,誰也不待見她也是正常。擠破了頭跟來狩獵,她這可是卯足了勁兒想在父皇面前獻殷勤,就算被哥哥們欺負也是自找的。狩獵本來就是男人的事情,她可真是好逞威風。”

  睿華看了看口齒伶俐的慈清,自知若要和她爭辯完全是自找苦吃,只好咽下話頭,沒再開口。

  ……一箭飛出,獵物倒下發(fā)出凄厲的叫聲驚起飛鳥一片,致遠身邊的侍仆快速上前查看獵物,拖著沉重的花鹿高興的昂高了頭。

  “王爺,已經(jīng)第五只鹿了?!?p>  致遠垂頭低聲提醒道?!巴鯛敚遣皇窃撌帐至??”

  文彥鈞垂下手中弓箭,望向侍仆牽著的馬匹上已經(jīng)頗顯豐富的獵物。將弓箭遞向身邊致遠,“你先和陳加回去,我再去林子里轉轉?!?p>  龍游山是歷來春狩之地,皇家圍場,皇帝安全問題至關重要。

  致遠從不懷疑文彥鈞的任何一個抉擇,點頭應是,翻身下馬幫著陳加抬著鹿上馬。再抬頭看,文彥鈞的馬匹和身影已經(jīng)漸漸的不見了蹤跡。

  這野山野水,不是參天大樹便是灌木叢生,野草都長約人高,實在是隱匿身形的好地點。

  致遠輕輕的皺了皺眉。

  ……

  李素睡飽醒來,來不及感慨歲月靜好,卻是被嚇得狠往后退。待看清面前黑影是莫仲卿之后捂住心臟,十分可憐的哀怨著。

  “你干嘛啊……”

  “看到我有那么心動嗎?”不正經(jīng)的笑是莫仲卿對待她最常有的表情,此刻也一如是。

  能把驚嚇當成心動真不知道是該佩服他還是該打擊他……

  李素整整衣衫,正色道。“找我干嘛?”

  現(xiàn)在連接自己話都不愿意……莫仲卿做出傷心的樣子嘆口氣?!氨緛斫裢淼捏艋鹜頃阎切枰肀Wo皇上,沒有時間顧著你。我本來還想讓你扮作小廝跟在身邊,又有肉吃又有酒喝熱熱鬧鬧看古代民俗表演。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是不太想去的呢……”

  小眼神偷偷的瞄著李素,眼里卻是實打實的期待。

  李素是個科技宅啊,也不是搞民俗研究的,整日就是無聊的做科技研究。雖然對歌舞表演這種事情真的不太感興趣,但是想到趙三群離自己太遠,自己一個人身處這亂世實在是沒有安全感。

  “今天我能跟著你,那明天你是不是要跟著皇帝一起去狩獵?”

  今天的安全問題能解決,但是明天呢?

  莫仲卿看出了她眼里的憂慮,笑著伸手摸摸她的頭頂?!安挥脫模m然作為使臣在狩獵名單里,但是我會帶著你的。友智顧不上你,你一個人又太不安全,所以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啦。你就換上男裝,跟在我身邊,幫我撿撿獵物安心的做個小侍從。既安全,也不至于太無聊悶在帳篷里?!?p>  雖然不可否認莫仲卿的安排是很好的,但是換男裝是不是會太尷尬?之前來到這里的時候雖然穿著男裝但那是盔甲,總不至于顯胸……電視劇里常常看到這樣的戲碼,但是實際操作上是不是會有點困難?

  李素憂心忡忡,咬了咬嘴唇。

  “你是在擔心穿男裝不合適?”莫仲卿歪著頭看她,眼里旖旎的情緒,像是綿長的引誘。

  李素點點頭。“嗯,完全能被看出來的吧?”

  莫仲卿瞄瞄李素的胸口,堅定認真的看著她,伸手搭上她的肩膀?!澳愣鄳]了,你那身板和身高,任誰看了也覺得是個沒開嗓的小公雞而已……”

  那眼神太討厭!

  李素打開莫仲卿的手?!澳銚Q著法罵我!”沒開嗓的小公雞,哼,罵自己是處男!?不過,這是在嘲笑自己是壁女嗎?

  莫仲卿笑開了,將手邊一直放置的衣物放到李素手上。“你要學會自己穿這種衣服,三重衫,男子典型服飾,學會了以后服侍夫君穿。沒有明珠的話,你打算連衣服也不穿嗎?雖然我是不介意你不穿衣服,但是……”

  “說完了嗎?”李素鄙夷的指向門。“說完了滾。”

  “那人家等你……”賤賤的聲音還沒落音,傳來一聲悶哼。莫仲卿抱著砸到自己胸口的枕頭,還是笑笑的看著李素?!盁艚銊e生氣,我就是一見你就特別開心?!?p>  “我見到你就特郁悶,麻溜滾。”李素鐵青著臉吼。

  莫仲卿也不怒,將枕頭丟回李素身邊,笑笑的走出了帳篷。

  其實莫仲卿嘴里說的那種感覺李素是懂得的,在這亂世,見到來自現(xiàn)代的人,而且還是自己一個組的人。就像異國他鄉(xiāng)遇到自己國家的人,而且那人還跟自己一個省,還住同一條胡同。像見到親人的那種放松和開心,她也有。只是,如果不是小男神那么風流又愛亂撩,她還是可以配合他一下的……

  看著莫仲卿離開的方向,李素揚了揚唇角,手輕輕撫上那深藍色的侍從衣服。

  “皇上回來沒有?”

  聽見那道聲音,致遠放下手中活計,快步迎到門口,接下文彥鈞背上箭筒。“皇上已經(jīng)回來了,倒是王爺您遲遲未歸,小的還擔心……”

  夜幕已經(jīng)降臨,夜色帶著春日的寒氣一同襲來,著實讓致遠捏了把汗。

  文彥鈞坐到桌邊,喝了口茶水?!爸逻h,你去和趙將軍說一下,圍場東南方向,有一個豁口,叫他遣人連夜加緊修好。明日便是正兒八緊的所有人一起狩獵,萬不可出了什么差錯。”

  有豁口?致遠斂眉點頭?!靶〉倪@就去?!边~向門邊的腳步突然一停,致遠想起了什么的回頭向著文彥鈞道?!巴鯛敚箦鷣硖竭^您。”

  文彥鈞看著龍游山地圖,聽到左妃二字便沒將話放在心里,不以為意道?!氨就踔懒?。”

  “致遠告退。”

  離龍游山千里之外的勤政殿內,華麗蟒服的男子雖看起來年紀輕輕,眼里卻透著狠意。那一雙眼睛視線如鷹,直盯得面前淡紅色官服的胖子官員直打哆嗦。

  “太子殿下,微臣,微臣實在是找不出什么理由可以去攔吳靈將軍回城的鐵騎。這可是要掉,掉腦袋的事情啊……”

  太子言下之意煞是清晰明了,讓自己精心打造的精兵為他平定前路而去開路,先除掉回城路上的吳靈將軍,再然后……

  “寧微靈!你堂堂一個護國公后人!本太子敬你是皇祖母本家兄弟之子,按說還與本太子沾著親。如今文彥鈞掌握朝中大小權力,你們這等忠良,能眼看著妙國被這樣一個狼子野心的人謀朝篡位嗎?我父皇每每笑著,但是心中苦楚又有誰知道?如今,父皇前去龍游山春狩,由本太子代為監(jiān)國,那么本太子便要好好的為父皇分憂,一點一點,將文王勢力瓦解,還百姓,還文家一個清白天下!”太子明瓴語調激昂,眼底卻盛滿冷冷清清的森寒。

  話已至此,再掙扎也只能顯得自己既膽小懦弱又不忠心。雖然寧家至寧老將軍過世勢力已經(jīng)不復從前,但是寧家老將軍寧華年之女,太后娘娘還在。若削弱文王勢力,再鉚足勁兒爭上一把,說不定能再現(xiàn)寧家往日榮光。自己身為護國公后人,死了也是有臉去見列祖列宗了。

  寧微靈思慮良多,心中涌上豪情,俯身向上而拜?!俺紝幬㈧`,接太子殿下教令。”

  “那爾等,又作何選擇?”這邊見寧微靈已經(jīng)被自己說服,太子明瓴轉向地上跪下的一眾官員,眼神更顯凌厲。

  跪下的六部官員里,有與文彥鈞走得親近的,也有佩服文彥鈞氣節(jié)戰(zhàn)略的,均拱手而起。

  “太子殿下,文王向來盡忠職守,從未有過任何逾越,也從未做過擅用職權之事。請?zhí)拥钕履帕怂俗嬔载Z,陷害忠良。”諸剛心直口快,任于工部,常有戰(zhàn)爭破壞家園,受文王之兵照顧良多。于國于義,都會開這個口。

  “諸大人說的是,還望太子殿下明察秋毫,還文王一個公道。”吏部尚書孔亦樊也道,但看著身邊一臉倔強的諸剛卻是心下嘆息不已。

  這諸大人心有子民,自是正直大義。但是正直有余,思量不足。

  太子殿下話已說死,明擺著要拉朝中重臣到自己黨下,對于文王的陰謀權弄也由此拉開帷幕。雖早已料到文王樹大招風必有一劫,但是這來得,似乎比預想的要早得多了。而且,這一步居然是要動吳靈將軍。吳靈將軍由文彥鈞一手提拔,作戰(zhàn)勇猛,戰(zhàn)功卓越卻是只認文彥鈞為帥。

  這一步下去,除掉的是文彥鈞左膀右臂,卻也是妙國的損失啊……

  不過,即是想著要動文王。只怕本就是把這些損失計算在內了吧……哪怕民不聊生,也要穩(wěn)坐自己江山的帝王之心。

  太子殿下果真震怒,指著諸剛狠狠道?!爸T大人掌管工部,與文王多有接觸。呵,莫不是拿了文王什么好處,這樣幫他說話?”

  孔亦樊皺皺眉,細細的看著身邊伏地勸慰太子的各部尚書,也跪了下來,應聲喊著?!疤拥钕孪⑴嫉仍肝ㄌ拥钕埋R首是瞻,繆心齊力,同懲奸佞。以正國道昌盛?!?p>  諸剛伏在地上,心中充滿憤恨,咬牙而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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