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這就死了?”
吳鋒難以相信,李青棠就這么直挺挺的死在了他的面前,沒用別人動手,自己自殺了,或許這也是他最體面的方式吧。
吳鋒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若是身份互換,他無論如何也是要掙扎一下的,他不明白李青棠是怎么想的。
可白凡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一揮手把他帶在身邊,呼呼的風聲吹在耳邊,解良城轉眼變成了一個黑點。
劉長青留下來處理善后的工作,并沒有跟他們一起走,而且事情也告一段落了,相信那妖族老者不會再翻后賬,來找天云宗的不痛快,畢竟龍珠已經被金雕拿走了,他們之間沒有了利益沖突。
再說金雕這邊,他突圍而去,朝一個方向玩命的跑,已經不知道飛了有幾千公里了,知道再也察覺不到老者的氣息,才徐徐降落,找了個山洞鉆進去,準備好好的養(yǎng)精蓄銳。
畢竟這次他是最大的受益者,相信不就這事就會傳的天下皆知,他的處境不會太好,所以必須盡快的提升實力,以應對之后的種種困境。
妖族老者這邊僅僅追了數百里就放棄了,主要是他之前靈氣損耗太嚴重,和白凡交手的過程中也受了不輕的內傷,再加上金雕本身就擅長飛行,追不上也在情理之中。
可數百年的謀劃怎能輕易地放棄,他調轉方向,回到了祁山妖族的聚居地,往日熱鬧的景象一去不復返,唯有幾片落葉在地上打著旋,將此地映照得更加凄涼。
老者默默地恢復著靈氣,先前的憤怒一掃而空,現在的他冷靜無比,可這樣的他看起來更加可怕。
他一步邁上祭壇的正中央,盤膝坐在上面,待到徹底恢復到最佳狀態(tài),他手指練練揮動,一連串的咒語從嘴里發(fā)出:“@¥#%¥%#@........”
他磕破中指,一滴鮮血落在祭壇上,之后身下亮起五顏六色的光芒,一個巨大的六芒星陣升騰而起,然后化成一個光點,轉瞬即逝,就在它離開的一剎那,祭壇從中間裂開,碎成了一地粉末。
像是靈氣消耗過大,老者的臉上一片慘白,不過更多的是冷厲和瘋狂。
“身上有了印記,我早晚能找到你,你跑不了的。”老者干啞的聲音飄散在山谷,久久不散。
與此同時,數千里外的金雕,眉心一陣刺痛,一口鮮血噴出,灑落在山洞的墻壁上,氣息萎靡不已,好一陣才緩過來。
他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因為老者從沒在他面前施展過,不過料想應該是老者動的手腳,別人可沒這么大的怨念。
趕緊靜下心來,將意念進入到腦海之中,發(fā)現了一個小小的光點,剛才就是這個東西強行穿過了他的眉心,讓他遭受了重創(chuàng)。
不過現在應該是沒有能量了,倒沒有什么大威脅,只是憑他現在的能力還難以剔除。
金雕眼珠一轉,便想明白了了其中的關竅,也沒太過在意,只是隔幾天就換個位置,從不在某一個地方待過三天。
一直以來都是相安無事,倒是把妖族老者氣壞了,每次千里奔襲而來都撲個空,而金雕要是不運功印記就無法顯示,這也讓他的追捕陷入了困境,一時間到也沒辦法奈何金雕。
吳鋒和白凡早早地回到了天云宗,由于是搭了白凡的順風車,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是一單半點。
到了東凜山腳下,白凡放下了吳峰,一句話沒說,轉身就消失了,看他走的方向,顯然不是回天云總,不過吳鋒也沒問什么,他還沒有這個資格。
在實力還不夠強的時候,知道的太多顯然不是什么好事,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吳鋒并沒有選擇立即回到天云宗,而是順著山腳向下,一路走到了豐樂城。
一年過去了,豐樂城還是那個豐樂城,繁華更勝以往,吳家的老宅已經改頭換面,再度煥發(fā)了生機。
只不過已經不是靈材店了,現在它變成了豐樂城最大的酒樓,他并沒有沖進去大喊大叫,告訴別人這是他家的地盤,反而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弄了個斗笠把臉遮了起來,邁步走進了酒樓。
門口的伙計熱情的把他招呼進來,看著吳鋒氣度不凡,年紀不大,行走間去自由一股氣勢,怕是那個大戶人家的少爺,好好的招待著,說不定能混幾個賞錢呢。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兩碟菜一壺酒,想找尋一下重歸故里或是故地重游的心情,最后,他失望了,沒有了牽掛之人的故鄉(xiāng),怎么可能是故鄉(xiāng)呢。
少年本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又是何苦來哉。
酒沒動,菜也沒動,留下一錠金子,飄然而去了,小伙計趕緊把金子揣在懷里,感嘆自己終于時來運轉了,這一錠金子能頂他好幾年的工錢,高興地好幾天沒睡著覺。
吳鋒精神恍惚的走出城外,向東凜山走去,沿著羊腸小路七拐八拐的,走到一個小小的微微凸起土包前,一聲不響的跪了下去。
這正是吳鋒父母的墳墓,不過是衣冠冢,尸體早已火化,骨灰被他放進香囊,一直貼身帶在身上,連睡覺都不肯摘下。
土包的旁邊還有一塊腐朽了的木牌,上面的字跡已經看不出來了,不過吳鋒還是把它扶起,小心點的擦拭著,一遍又一遍。
陡然間,吳鋒汗毛乍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地上,木牌的旁邊,幾張還未燒盡的泛黃紙錢和泥土混在一起,那黃紙還很平整,顯然是時間并不長。
吳鋒已經又好長時間沒來這了,這個秘密他也從來沒有與跟別人說過,根本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而現在,竟然有人來這個墳墓祭拜,顯然是知道他的來歷。
這就很不好了,要是別人還好,怕就怕是跟他有關聯的,比如“樊龍”
經過長時間的調查,他已經初步確認了他的仇人,名為樊龍,乃是血皇麾下大弟子,實力深不可測,性格乖戾,殘暴嗜殺。
但轉念一想,又不太合情理,若真的樊龍,又哪里會來祭拜,怕不是早就沖上天云宗了吧,畢竟這個樊龍的名聲在外,要說讓他良心發(fā)現,比讓狗不吃屎還難。
正在吳鋒絞盡腦汁思索的時候,后面?zhèn)鱽砹艘粋€聲音。
“咔...咔咔...”
是腳踩在樹枝上的聲音,吳鋒瞬間轉過身來,當看到來人后,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