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的測試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修仙的根骨仍然是不符合入選宗門的標準,劉政就無謂繼續(xù)逗留在那里,前世考完試就沒有與他人對答案的習慣,這次測驗完便打算直接走人。
出了儀殿大門,劉政跟劉文遠遠打了一聲招呼,剛準備叫上在遠處等待著的紅袖跟添香,身后便傳來一聲呼喚:
“王叔,王叔,請留步!”
劉政回頭一看,卻是侄子劉平。不是大哥劉文的兒子,而是同父異母的大哥劉瑞的兒子。
在劉政看來,庶長子劉瑞雖取名為瑞,一言一行處處模仿漢王劉武,但卻只學到劉武的暴,性暴虐嗜殺。
“見過王叔?!?p> 劉平見劉政止步,連忙上前恭敬行禮道。
“根骨測試的如何?”
看著劉平搖了搖頭,臉上苦澀的笑容,劉政直接也換了個話題:
“這次回來測試完,要留在王城嗎?”
“回王叔,還是要回去父親身邊伺候著。”劉瑞好武,被漢王劉武派去駐扎在北境的北軍中。
看著劉平恭恭敬敬的回答,劉政也不經(jīng)心里感嘆,當初就是看不慣劉瑞動輒打孩子,便出手物理相勸了幾回,沒想到這孩子就記在心里,有機會就親近他。只是攤上這么一個父親,性子便有些唯唯諾諾。
“明日我便啟程前往蒼梧郡,以后自己多注意一點,照顧好自己,被打的時候該跑記得跑?!?p> 劉平一臉傻笑地應和著,叔侄二人寒暄了一陣,便各自別離。
明天便是啟行前往蒼梧郡的日子,這一去山迢水遠,下一次回來也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了。短短的時間里,女兒跟小兒子相繼離王后呂瑤而去,劉政便前往長秋宮,盡可能的抽多一點時間陪一下她,以盡孝心。
到晚上的時候,核心的外戚勛貴集團子弟,都完成了根骨的測驗,漢王劉武大宴,劉文作為當朝太子,以及這一次根骨測驗事宜的負責人,自然是留在那邊,忙完了這一晚,他還要繼續(xù)跟仙使交割上貢資源的事情。
劉政窩在長秋宮陪著母后呂瑤打了一個下午的麻將,說了一晚上的體己話,最后跪下行大禮磕了頭,在呂瑤萬般不舍的眼神中,回了自己的宮殿。
明日呂瑤不來送行,怕再流淚傷身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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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謐如水。
傳國玉璽內(nèi),天上暗幕中,一個金色的四檔算盤,穩(wěn)穩(wěn)的具現(xiàn)出來,算珠無手自動,上下翻飛做著繁雜的運算,令人目不暇接。
隨著算珠撥動的越來越快,運算的數(shù)據(jù)越來越龐大復雜,整個算盤漸漸地出現(xiàn)細微的抖動,算盤邊緣的細節(jié)處開始微微的模糊,然后潰散,當運算達到頂峰時,整副算盤便保持不住崩潰開來。
劉政緩緩睜開眼睛,《珠心訣》又走完了一個小周天,感受著那飽滿略有膨脹感的神識,心知現(xiàn)在正是狀態(tài)最佳的時候。
該種下那顆種子了。
這些天來,劉政反復研究節(jié)氣訣,通篇百來字的口訣,早已經(jīng)翻來覆去能倒背如流,符文種子的構(gòu)建,也已經(jīng)觀想演練過好幾遍,一切已經(jīng)準備就緒。
用自己的神識構(gòu)建一個特殊的符文,包裹住一抹靈氣糅合在一起,觀想顯化出一顆種子,種在自己的丹田位置,用神識跟靈氣,不斷澆灌著這顆種子,讓它生根發(fā)芽,開花結(jié)果,落葉歸根。
劉政緩緩的閉上眼,再一次的默念法訣,心神漸漸的凝聚起來,放開五感,感受著天地間的靈氣,調(diào)動神識,開始引動靈氣入體,然后構(gòu)建符文去包裹入體的那一抹靈氣。
神識既要牽引維持著那一抹靈氣,又要源源不斷的構(gòu)建符文,一點一點的包裹住。
隨著神識的消耗,一個完全由符文構(gòu)建,內(nèi)里包含著一抹靈氣的的金色種子,慢慢的觀想具現(xiàn)出來,當?shù)诰徘Ь虐倬攀艂€符文構(gòu)建出來時,整顆金色種子上的符文冥冥中按著某種玄奧的軌跡運轉(zhuǎn)起來,一股生命的氣息自種子內(nèi)部散發(fā)出來。
劉政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接引著這個種子,往丹田處牽引而去,當這個種子接觸到丹田時,丹田內(nèi)部深處忽然出現(xiàn)一股吸力,一瞬間就將種子吸了進去,如龍歸大海,落葉歸根。
春種秋收,天道之體現(xiàn)。
?。?p> 翌日清晨。
劉政站在宮殿的門口,感受著普照大地的燦爛陽光,晨風習習,今天是個適合出行的好日子。
劉政轉(zhuǎn)過身,對著靜靜站在旁邊的大哥劉文說道:
“大哥,不用出門送了,就在這里道別吧,兄弟之間別搞得那么傷感啊。父王跟母后,就需要你多費心留意。尤其是母后,希望你能多抽點時間陪陪她,多注意一下她的身體。”
劉文抬起手,衣訣抖動,佩玉鳴環(huán),本欲拍一下劉政的肩膀,突然間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弟弟個頭已經(jīng)高過自己,常年打熬的軀體健碩充滿線條感,眉目間透露著堅毅,本欲拍打的手掌變成搭在劉政的肩膀上,用力的捏緊那肩胛:
“阿弟你放心,每天我都會抽出時間陪母后的,把你跟阿妹那一份都一起陪。這一去漫漫千里路,路上自己多加小心,記得定期托信回來。”
感受著肩膀上手掌傳遞來的力量,劉政抬手握住劉文那手肘:
“我會記在心里的,莫多牽掛。另外……,”
劉政有些遲疑,但心念一動,仍舊把心里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那些食客奔你而來,大哥你要仔細篩選一下,可以多聽他們的意見,但最后的主意一定要你自己抓,千萬不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切記切記!”
劉文聞言,自信一笑:“我可是漢國太子!他們豈敢欺騙我。阿弟,你就放心吧,我會留心的”。
劉政也不再多說了,看了一下已經(jīng)收拾妥當?shù)募t袖跟添香,正欲跟劉文做最后的道別,院子外進來一位紅衣太監(jiān),卻是平日里霸宮處當差的。
劉政跟劉文上前一步,正欲開口詢問,又見在紅衣太監(jiān)身后,跟著一位身著古綠衣袍的老者,面白須凈,眉毛連同頭發(fā)皆是雪白,一雙溫和睿智的眼睛,眼旁那魚尾紋上沉淀的是歲月時光。
劉文跟劉政一見這老者,皆是一震,連忙上前繞過紅衣太監(jiān),直接向該老者行禮道:“見過千歲?!?p> 雖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但每次劉政開口,向老者行禮的時候,都還是感覺到一絲的別扭。在這個時空的當下,各個諸侯王都還沒有稱帝,萬歲還不是屬于皇帝的專有稱呼,自然更加就沒有前世眾人皆知的“千歲”以及“九千歲”了。而這個老者,名字就叫千歲,姓八,全名八千歲,喜歡小輩們直接叫他千歲。
也不知從何時起,老者就已經(jīng)待在宮里面,成為金匱石室的看管員,也就是圖書管理員,劉政第一次去金匱石室查閱資料的時候,老者就是這一副尊容,這么多年過去了,單從面容上,依然是看不出有什么變化。
在劉振心里,八千歲是劃入掃地僧那一級別的。
“嗯,漢王有命,讓老朽跟著你去蒼梧郡?!鼻q的語調(diào)一如既往的不急不緩。
紅衣太監(jiān)笑瞇瞇的點點頭,表示確實是這么一個事情,然后放下千歲的遠行包袱,行禮后自行退下,回宮復命。
劉政雖然一頭子霧水,但也按耐住內(nèi)心的疑問,示意紅袖接過包袱,讓添香帶著千歲前去安排車馬。劉政一時半會也想不明白他老子劉武這樣安排的用意,但平白得了一個“移動圖書館”,而且還可能是一個掃地僧,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殿門外,劉政給了劉文一個熊抱,用力的擁抱之后,兄弟二人也不再二話,就此作別。
劉政直行出宮,穿過王城,出得城門,回頭看了這一眼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都城,迎著朝陽,向著南方出發(fā),內(nèi)心大喊道:
“我來了!”
文刀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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