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說過什么？”死神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你怎么來呢？”
江小山從地上站起來，周圍一片漆黑，跟演舞臺劇似的一片光打下來。
地上的青石板有些涼，他意識到這應當不是在房間里了。
“你知曉你闖出了多大的禍事么？”
“我闖不闖禍跟你有關(guān)系么？”他原本還想問黑斗篷一句剛才鏡子里的人是怎么回事，卻是忽然沒了底氣，小聲的嘟囔一聲，“反正三天之后我的命就要被你收走了?！?p> “我現(xiàn)在就想給你一刀切了?！彼郎駪崙康慕o他留下一個背影，“出去之后找理由離開柏家?！?p> “柏家真的有問題？”
死神態(tài)度很奇怪，先前就警告自己不要調(diào)查柏無逸，現(xiàn)在自己誤打誤撞被邀請來了卻讓他趕緊離開。
“兄弟。”他這次沒再大著膽子去扯人家帽子了，“你給我個底數(shù)好不好？原先你可是說了我能和畢遠航通氣的，現(xiàn)在這算怎么回事？”
“回你住所?！彼郎窭^續(xù)朝前走著。
江小山想要抓住他也確實是抓住了，只是他拿著人家的手臂怪嚇人的，好在他手里的手臂正在慢慢消失，死神的手又長出來了。
“那我是查還是不查啊！”江小山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自己看著辦！”
江小山心更亂了，“你到底是不是死神??！我要找死你不讓，難不成你們還講就績效什么的？死早了會扣工資？工資是什么？冥幣么？”
“......”死神沉默了。
沉默的結(jié)果就是江小山從這個舞臺劇現(xiàn)場走出去的時候，聽見死神悠悠嘆息一聲，“江小山，你怎么就還這么天真呢！”
那聲音，那語調(diào)，都像極了一個人，可是江小山短時間內(nèi)卻是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
“小山哥哥，你怎么呢？身體還不舒服么？”江小山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正躺在一張床上，柏無逸就坐在床對面正對著他癡癡笑著。
作為一個直男，江小山再聯(lián)想到死神的警告，他覺得自己可能要倒霉了。
“我，我回去拿點藥吧！”
江小山找著蹩腳的借口，他想，自己應當是認識死神的。
除了那冰冷機器音帶給他的難受外，人工客服版的死神對他還是很好的。
“你怎么呢？”柏纖焦急道，“咱們先前不是說好了的么？小山哥哥難不成想要反悔？”
他心說自己反悔什么！
該是小姑娘你居心不良才對，柏無逸的陳列室里沒沒找到那把鐮刀，他心中就已經(jīng)肯定了出現(xiàn)在自己房間攝像頭里的人是他。
可是自己和柏家無怨無仇，柏無逸干嘛要找上自己？
柏纖見他不說話，一張臉又還白著，算是妥協(xié)了。
“那好吧，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好?！苯∩揭魂囆募拢踔粮杏X到自己若是再不走，心頭上的難受可能會加重。
他逃也似的沖出了柏家的院子，畢遠航怕他出事，已經(jīng)在遠離柏家的位置上等著他了，一上車就問他情況。
“袁野呢？”
畢遠航是一個人來的，車上正放著蒸餃，他在吃小籠包，整個車上都是一股菜包子味。
“在你屋里，放心吧！他會沒事的，我前同事還在那。
小山，倒是你，你這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啊！要不要去醫(yī)院？”
“我在想一件事?！彼料律ぷ訉⒆约旱牟孪胝f了出來，“死神會不會是我們倆都認識的，他叫我不要靠近柏家，之前就警告過我不要再查下去了，今天他來找我了。
原因是我在柏家陳列室的鏡子里看到了不屬于自己的臉，像是死人一樣。”
畢遠航聽著他的話手抖了抖，菜包子也抖落在了車廂里，江小山的話無疑給他的打擊很大。
“沒事的?！彼o了江小山一個擁抱，“小山，我會陪著你的，算是我的彌補。
可能，可能那不是真的呢？
可能只是你的幻想？
嗯？別太放在心上了，調(diào)查的事交給我，你就好好的玩，身體不舒服也別逞能?！?p> “嗯?！苯∩介]上眼睛，離開柏家之后那種心臟抽搐的感覺沒最開始那樣明顯了，卻也沒緩解多少。
“吃完了快點走吧！”
他掩下眼里的情緒，其實他更想讓畢遠航去查查他那個書粉是什么來歷。
手機上的提示還在劃過，“你這么怕我？”
這不是他的幻覺。
可是他怕說了之后會叫畢遠航更沒頭緒，因此他選擇閉嘴了。
“怕?！?p> “呵呵?！?p> “......”
江小山背后毛骨悚然，他將手機丟在一邊，這回是真心在閉目養(yǎng)神了。
他伸出手朝背后試探一二，一層細密的冷汗已經(jīng)泛了上來，一方面是手機上的提示太過驚悚，而另一方面則是柏家房子帶給他不好的感覺。
離開的時候他朝身后看了一眼，他隱約間能看見柏家房子上方正冒著黑煙，像是濃煙又像是云。
“怎么呢？”畢遠航還以為他是舍不得了，“你不會是喜歡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原本他還覺得小姑娘可愛的，自從那鏡子里不屬于自己的臉出現(xiàn)緊接著死神也再度出現(xiàn)之后，他已經(jīng)不能再直視和柏家有關(guān)的人和事了。
“柏無逸的妻子？”
“妻子失蹤了，現(xiàn)在距離報案已經(jīng)是半個月了。
中年企業(yè)家吧！一頭白發(fā)，現(xiàn)在整個人都癡呆成這樣，說真的要不是有所接觸，我也是不敢相信。
你對這個感興趣？”
“就問問?！苯∩接樣樀恼f，“要下雨了么？”
“天色那么好，還有太陽，怎么可能會下雨？”江小山趁著等紅燈的時候?qū)④嚧袄聛恚椭^望了望遠處的天空，“不是烏云密布，要下雨了么？”
“小山，你不覺得熱么？我開空調(diào)吧！”
“開空調(diào)？”江小山奇怪的看著他，“確定么？”
畢遠航伸出手在他身上探了探，“算了，不用開了，你這手就跟......”
他話沒說完，江小山卻是凍的嘴唇直哆嗦，他叫畢遠航把鏡子調(diào)低了一些，鏡子里的他跟尋常人倒是沒什么兩樣。
可先前他摸了一下嘴唇，赫然看到手心多了一塊冰碴。
他甚至有種錯覺，自己本該是已死之人。
“我......”他抖著手將鏡子抬上去，“你剛才是不是想說我像死人。”
“沒?！碑呥h航像是在畏懼什么，綠燈亮起來之后他啟動車子并且加快了速度。
畢遠航有事在瞞著自己，江小山很肯定。
南巷予樵
感謝遇見丁香的推薦票，昨天停電中暑了，今天還沒怎么緩過來，先更一章，明天看情況更新。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