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對方陣營之中,貌似請來了毒師,我方軍隊在和對方接觸的過程中損失慘重!”一名斷了一只胳膊的軍士跑進中軍大帳,一臉悲戚的說道。
他原本是一名千戶,手下帶著一支隊伍,但是就在這短短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內(nèi),他的隊伍損失殆盡,就連他都是手底下士兵拼死拖著敵人,才讓他有能力跑回來報信。
看著他那凄慘的模樣,一向都有些勝券在握的上官無敵,面色也瞬間陰沉下來:“讓軍醫(yī)來幫這位兄弟治療一下,大軍暫且后撤十里!”
“是!”
傳令兵快速離開,上官云秀這才開口道:“神皇究竟想要做什么,為什么連毒師都用上了,難不成他們想要挑破戰(zhàn)爭契約嗎?”
國戰(zhàn)消耗的是士兵的生命,因此每個國家都遵守著一些不成文的規(guī)定,其中之一便是在戰(zhàn)爭之中,不能使用任何的大面積殺傷性的武器,包括用毒。
但是現(xiàn)在,神皇單方面打破這個契約,讓他們父女二人都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同尋常。
“明日女兒親自帶人上陣,探個虛實!”上官云秀說道。
“行,我會在城中以戰(zhàn)鼓助威,但是切記一定要先服下解毒的藥物,以防萬一?!?p> “我有分寸,爹明天就看你能不能找出對方毒師的位置了,或許女兒能將對方擒來也說不定!”上官云秀說道。
“不要戀戰(zhàn),若此事為真,我便將其上奏陛下,讓他將神皇的惡行昭告天下,到時候我倒是要看看,神皇憑什么在這里世界上立足!”
“那女兒便先去準備了!”
上官云秀告辭一聲,隨后便直接離開了元帥府,趕往了自己所住的廂房,上官無敵穩(wěn)若泰山,心中卻是泛起一股子不安的情緒來。
神皇,為何忽然寇我邊關(guān),為何公然打破局面,這究竟是為何?
上官無敵一生征戰(zhàn),從未有任何一敗,但是這一次他心中卻是沒底了,尤其是對方不惜打破規(guī)則也要做某件事來看,定然是破釜沉舟一般的目的。
果然還是隱隱有些不安吶!
“來人!”上官無敵一聲大喝。
“元帥!”門外一名軍士第一時間走了進來,單膝跪地。
“去,傳我命令,就說明天我有一場仗要打,或許會損傷到西決城,通知全西決關(guān)的平民連夜扯出西決城,越快越好一定要明天早上太陽出來之前全部撤離?!鄙瞎贌o敵直接吩咐道。
“屬下領(lǐng)命!”
那名軍士應(yīng)了一聲,便火急火燎的沖了出去,隨后整個元帥府所有人的通訊兵都在第一時間行動起來,開始組織城中的平民撤出西決城。
一整夜,整個西決城明亮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際,在西軍的指揮下,所有西決的平民都有序的離開了城中,往最靠近西決城的城池趕去。
上官無敵在西軍之中的威望,便如風昊天和沐輕語在東軍之中的威望一般,農(nóng)閑的時候,西軍會幫助平民架橋鋪路,農(nóng)忙的的時候會幫助農(nóng)民收割莊稼,深得當?shù)厝嗣竦膼鄞鳌?p> 因此,對于這位大元帥的命令,這些人都沒有多少抵觸,便直接按照其執(zhí)行。
他們都知道,上官大元帥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讓他們離開,定然是為了不傷害到他們。
畢竟上官將門可是從開國以來,便已經(jīng)鎮(zhèn)守在帝國的西部,就好比天龍帝國西邊的擎天玉柱一般的存在,上官家的聲譽是一代代打出來的。
邊關(guān)戰(zhàn)事瞬息萬變,誰也說不準下一刻會發(fā)生什么。
次日凌晨,西決城外。
當神皇帝國最精銳的鐵騎帝羽騎來到城外之后,便有著一小將前來叫陣,而上官云秀也是直接提槍沖殺而出。
帝羽騎的中軍,一名完全掩映在黑袍之中的人目視著沖出的上官云秀,輕輕道:“此女乃是上官無敵的女兒,名為上官云秀,一定要活捉她,讓上官無敵投鼠忌器。”
“是!”
那中軍主帥聞言恭敬的抱了抱拳,便直接傳令下去,一時間戰(zhàn)陣之中“活捉上官云秀”的喊聲便排山倒海的響了起來,頓時都蓋過了兇猛的戰(zhàn)鼓聲。
那白袍小將見來人是上官云秀,嘴角頓時出現(xiàn)一抹笑意,露出一抹極為自信的神色,心想,若是被我抓了上官云秀,這頭功必然會是我的,到時候我也能脫離這偏將站上主將的位置。
想到這,白袍小將便直接提槍殺出,單人獨騎直取上官云秀而來。
看著這一幕,上官云秀嘴角掀起一抹弧度,隨后握緊手中長槍,猛地打在了戰(zhàn)馬的屁股之上,水藍色的罡氣瞬間漫上整柄長槍,毫不畏懼直接殺了過去。
鐺!
短兵相接的瞬間,白袍小將本以為能一槍將上官云秀挑落馬下,但實際情況卻是一股大力傳來,隨后他便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飛了起來,身體瞬間脫離馬背倒飛而出。
噗呲!
這人在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溝壑,半截長槍深深的插入了土中,一口逆血忍不住的噴了出來,眼中早已經(jīng)充滿駭然。
與此同時,西決城上發(fā)出巨大的歡呼聲,而神皇這邊則是陷入了短暫的寧靜之中。
上官云秀這個敵人的信息他們無比清楚,乃是地武境五階左右的實力,所以他們派出一名地武境八階的偏將,自以為勝券在握,但是事實是,上官云秀卻是也是地武境八階的實力。
而且還是那種同等級無敵的地武境八階,白袍小將墜地的瞬間,上官云秀的戰(zhàn)馬便和白袍小將的戰(zhàn)馬交錯而過,手中長槍穩(wěn)穩(wěn)的握住,便如閃電一般追了上去。
白袍剛從地上站起,上官云秀的槍尖便直接抵達了他的胸口,然后便像是穿糖葫蘆一般,瞬間將其扎了一個頭心涼,然后就這樣將其提了起來。
“少帥威武!”
旗開得勝,西軍這邊頓時發(fā)出更加猛烈的歡呼聲,頓時便將對方的起始完全壓力下去。
“將軍,我去拿她!”神皇這邊帝羽騎一名副將見勢不對,連忙請戰(zhàn)。
“敗了,就不必回來了!”
中軍那位黑袍人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后那名副將便提刀殺出,直取上官云秀而來,而上官云秀依舊悍然不懼,提槍便直接沖殺而來。
鐺鐺鐺……
兩人的戰(zhàn)馬交錯的瞬間,手中的長槍便直指對方的要害而去,一時間竟是打得不可開交,看得兩方都露出一抹冷汗。
上官云秀地武八階,這人地武九階,但是上官云秀仍舊能與他周旋而不落絲毫的下風,兩人越打越激烈,打到最后那名帝羽騎的副將,反而逐漸被壓制了下去。
這一幕再度將神皇的軍隊震動了,他們都不知道,這位讓他們神皇縷縷吃虧的女軍師,居然還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此女絕對不能留,若是任由她成長起來,必將是下一個沐輕語之流!”黑袍人聲音有些凝重的說道,然后便直接吩咐:“此女不必活捉,能殺死盡量殺死吧!”
“去死吧,你個該死的臭女人!”
那位和上官云秀酣戰(zhàn)的男子,感覺到自己越來越無力,頓時閃過一抹猙獰,隨后只見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腰間,沒等上官云秀收勢,一陣黑氣便撲面而來。
猛然間吸入幾口,上官云秀便感覺自己的四肢瞬間變得乏力,而那人猛烈的攻勢也隨之而來。
鐺!
倉促的接下重劈的一槍,上官云秀只感覺自己的雙臂都要被震脫臼一般,戰(zhàn)槍橫掃將那人的槍推了回去,上官云秀便直接策馬往回奔去。
“殺,不要放過上官云秀!”帝羽騎中軍忽然有著一聲長嘯傳出,隨后帝羽騎數(shù)萬大軍便猛然壓了上來。
“保護副帥!”
原本跟著上官云秀出城的幾千將士也連忙往前殺去,開始接應(yīng)上官云秀,但就在上官云秀即將沖進己方軍中的時候,她身下的戰(zhàn)馬卻是忽然便倒下了,口中正吐著白沫。
很顯然剛剛那人丟出來的東西,就算是戰(zhàn)馬都沒有辦法抗住。
“殺啊……”
雙方人馬瘋一般的往上官云秀所在之處撲去,而西決城之上,一架架恐怖的重弩也瞬間激發(fā),長槍一般的弩箭挾裹著恐怖的力道直接砸落在對方的陣營當中,頓時打亂了對方前沖的趨勢。
終于,西軍的士兵率先沖到了上官云秀的身邊,那最快的一人直接扔下自己手中的長槍,一把背起上官云秀便直接往后撤去,后面的人則是頂上來攔住那兇猛而來的帝羽騎。
眼見上官云秀即將被就走,對方的戰(zhàn)陣之中,忽然有著和之前那人用來暗算的東西出現(xiàn),隨后便如潮水一般飛進了西軍的陣營之中。
黑氣彌漫,修為低的士兵便如割麥子一般瞬間倒下,而那位背著上官云秀的士兵也不例外,他只能在倒下的時候,將上官云秀給扔向了戰(zhàn)陣后方的士兵,然后便滿足的倒下。
“重弩速射,鳴金收兵!”
上官無敵看著這一幕早已經(jīng)雙目充血,弩箭跟不要錢一般往外射去,帝羽騎在這一輪恐怖速射之下,瞬間折損大量人員,而西軍終于將上官云秀拼死帶了回來。
而最后,那些自知撤不出來的士兵,瞬間化為一堵人墻,拉、抱、咬各種手段都用上,拼命為那些能撤出去的兄弟爭取時間。
終于,城門合上,這些人也露出一抹滿足的笑意,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
五天后,金鷹傳來加急文書,龍?zhí)煊】吹轿臅⒌乃查g,便猛然起身,將面前的桌案都推翻了,但此時他也顧不得此時的形象,直接吼道:“傳我命令,征調(diào)所有天龍城的醫(yī)師,跟隨軒王支援西決城,另敕令天子學院藥閣所屬盡數(shù)千萬西線不得有誤?!?p> “是!”
當圣旨送到濟世閣的時候,風浩和秦明也被這一消息給震驚了,沒等他們兩人做出反應(yīng)的時候,上官老夫人也在家人的攙扶下來到濟世閣。
風浩還沒來得及行禮,老夫人便將一直文書交到了風浩的手中,急切道:“浩兒,奶奶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你云秀姐,還有數(shù)萬西軍將士!”
展開文書,目光掃了一眼其中的內(nèi)容,風浩面色也隨之大變,直接握住老太君的手,道:“奶奶放心,我不會讓云秀姐死的?!?p> “浩兒,姨娘也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你云秀姐!”美婦直接拜倒而下。
“姨娘這是折殺我了,我會盡全力的!”風浩將美婦扶起來,轉(zhuǎn)而看向風五,道:“小五收拾行李,我們隨軍出征,去支援西線?!?p> 天龍城十萬精兵快速集結(jié),藥閣所有人也跟在風浩身邊踏上了屬于藥閣的車駕,此時風浩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fù),一路顛簸清靈只能將自己的身子依到了他的懷中,給他一個柔軟的靠處。
從天龍到西決城,要跨越三郡十幾座城池,大軍行進速度過慢,急行軍十天的路程,足足花了半個月才抵達西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