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剛烈最終還是被說服了,同意洛林把制鹽法教給云氏。
洛林又一次和云氏的人站在岸邊,云強和云壯分別帶著幾個族人吃力的抬著兩頭水牛,準(zhǔn)備丟到河里,已經(jīng)嘗過買路牛滋味的鱷魚們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動作,攪起渾濁的水花,紛紛游到了岸邊張大了嘴巴,就等著你丟牛它們開飯。
那只鱷魚王也浮了上來,昏黃的眼珠直勾勾的盯著岸上,似乎對水牛肉也非常感興趣。
就在這時,澄河上游兩岸突然響起隆隆的踏蹄之聲,好像馬群在奔騰,又帶著象群的沉悶回響。
洛林等人都向那邊看過去,水中的鱷魚群倒是絲毫不受干擾,仍然緊盯著狼人們手中的水牛,眼中只有食物,再無它物。
唯有鱷魚王偏過頭看了一眼,昏黃的眼中露出一抹警惕之意。
奔騰聲近了,原來是一群河馬,大概有十幾頭的樣子,一只只體壯如山,奔騰之間,全身的脂肪帶動著體外的厚皮抖出一股股肉浪。
河馬伯伯們到來了,今年比往年要來得早一些。
帶頭的那只體型異常巨大,比非洲公象都要大了一圈的河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是洛林來到這個世界上,截止目前為止看到的最大型的猛獸。
沒有之一,就連黑鐵級的大黑虎和巨型黑熊跟它比起體型來都遠(yuǎn)遠(yuǎn)不如。
用肉眼觀看的話,洛林喜歡用大象的體型來跟這些龐然大物作對比。
因為他上輩子見過最大的陸地生物就是大象。
大象也有不同,按體型大致可分為非洲象與亞洲象兩種,母象普遍比同種公象要小上一號。
非洲公象肩高均約3.5米,體長均約7米,體重均約6噸。
亞洲公象肩高均約2.9米,體長均約5.5米,體重均約5噸。(以上數(shù)據(jù)為大致范圍)
無論體型與重量,非洲象都是要超出亞洲象許多的。
洛林目前看到的三只大型異獸,大黑虎體型堪比亞洲母象。
巨型黑熊,堪比亞洲公象。
而這只河馬伯伯,體型比非洲公象還要大上一圈!
龐大的軀體下是四只短得可笑的小短腿,可就是這么四只小短腿,至少也有一米多長,跟馬匹的大長腿差不多一樣長,只是與龐大如山的軀體比較起來顯得很失分寸和協(xié)調(diào)。
它站在那里,比其它的河馬要高出差不多一半的身軀,巨型黑熊因為厚實無比的脂肪層可稱肉山,而這大河馬……比巨型黑熊更高大,脂肪更厚,肉得更多。
除了肉和那張大平臉,幾乎就看不到其它的部位,四只小短腿都被腹部垂下的脂肪快淹沒了,可人家照樣跑得飛快。
“哎媽呀,這么大的河馬,那是河馬嗎?河馬怎么可能長這么大!”一群沒有見過世面的狼人們紛紛發(fā)出驚嘆。
他們驚訝于巨型河馬龐大的身軀,而洛林、云秀還有洛剛烈三人卻看著它一身的黑皮,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又是一只進化異獸!
黑了九成,除了脖子上還有一圈灰白色的皮,其它地方都黑得發(fā)亮。
洛林看了眼云秀,發(fā)現(xiàn)云秀也正在看他,兩人眼中都透出若有所思之色。
“異獸一只接一只的來,我的推測也許是真的,咱們這里有什么東西在吸引它們。”云秀悄悄在洛林耳邊說道。
當(dāng)然有東西,小黃山那里的生機氣息,可惜來這么多異獸,卻被一只疣豬給捷足先登了,人家都修煉成不死之身了。
洛林心里吐著槽,臉上卻是神色凝重,皺起雙眉,附和道:“不錯,那東西也許只有獸類能夠感覺到,我們獸人卻絲毫沒有察覺?!?p> 云秀嘆氣,“我想肯定是某種異寶,你這幾天留意一下領(lǐng)地,看看有什么異常。異獸來得越來越頻繁,這是異寶即將出現(xiàn)的先兆?!?p> 洛林點頭,“我會留意的?!?p> 河馬王帶著族群狂奔到了近處,那鱷魚王半浮出了水面,嘴巴張得老大,發(fā)出沉悶的咆哮聲,看向河馬王的目光隱約含著忌憚。
河馬王雖然還未進化到黑鐵級,等級上不如鱷魚王,可鱷魚天生就打不過河馬,這種天生的優(yōu)劣即使是進化也無法完全彌補。
河馬和大象這種超重量級選手,就算只進化到黑一半,也足以令真正黑鐵級的老虎狗熊鱷魚們忌憚,因為人家天生實力強大,就算黑一半也能硬剛你全黑的。
果然河馬王根本沒理會鱷魚王的咆哮,直愣愣的闖進了河里,掀起大片的水花。
它身后的河馬群也激昂的叫著,互相推搡著下了河,在水里翻滾嬉戲起來,河底的淤泥被這群龐然大物攪得翻起,河水頓時變得更加渾濁不堪起來。
鱷魚群對此仍是理都不理,繼續(xù)盯著岸上的水牛,有性子急的還不斷的開合著大嘴,牙齒咬得喀喀作響,仿佛在說:你們倒是快丟啊,等得花兒都謝了。
河馬群和鱷魚群隔得很近,但分為了徑渭分明的兩坨,中間間隔了幾十米,互不侵犯。
現(xiàn)在河水還充足,地域很寬,它們還不會發(fā)生什么沖突,河馬雖然可以碾壓鱷魚,但鱷魚的利齒也不是吃素的,河馬伯伯們通常不會主動去招惹它們,咬起來也挺痛的。
等到后面再陸續(xù)有鱷魚和河馬到達,澄河水位進一步下降之后,兩個族群就會為爭奪有限的水域而發(fā)生戰(zhàn)斗了,結(jié)果通常都是河馬大勝,除非鱷魚的數(shù)量遠(yuǎn)遠(yuǎn)超過它們。
“要不咱們換個地方過河?”云強傻眼的問道。
特么的,河馬也來湊熱鬧,這些大家伙一般吃素,餓急了或是想換口味時才會吃肉,它們性情兇悍,你就算不招惹它,從它身邊路過它說不定都要咬你兩口。
也可能不咬,對你視而不見,總之就是要看它的心情。
心情好可能不咬你,心情不好肯定咬。
可我們特么的哪知道你們心情好不好,萬一這只好那只不好,豈不是還是要挨咬?
“要不咱們拔些青草過來,給河馬交點買路草?”云壯機智的提議。
洛林幽幽道:“一頭水牛足夠十幾只鱷魚分食,可你要喂飽這群河馬,至少需要幾千斤草才足夠,這還沒算那頭河馬王?!?p> 云壯不吭聲了,幾千斤草,得拔到什么時候啊。
“那怎么辦?我們不能在這干等呀,它們一呆就是一兩天不上岸的?!痹茝娭钡?。
云秀沒有吭聲,只是望著洛林的背影,她覺得洛林肯定會有辦法。
洛林沉思片刻,指著河馬群那邊對云強道:“你們幾個,把水牛拖到這邊來?!?p> 云強鼓起眼睛,“你憑啥吩咐我們……”
洛林提起砂鍋大的拳頭,看來這家伙昨天還沒被揍夠,還想再試一次。
云強偷偷瞅了眼云秀,見她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還瞇著大眼睛笑瞇瞇的望著洛林,頓時感覺無比心塞,女人當(dāng)老大果然靠不住,她這是什么表情?
他不自覺的撫摸了一下右眼的烏青,這是昨天留下的傷痕,咳了咳嗓子,“算了,看在你送我們水牛的份上,聽你一次也行,就一次啊?!?p> 他帶著云氏的人又吭哧吭哧把水牛拖到了河馬群那邊。
鱷魚群跟隨著他們游動,游到河馬群邊不到十米的范圍時,幾只河馬就沖它們嘶吼起來,警告它們不要靠近。
鱷魚群頓時就不敢再游了,鱷魚王這時也沉下了水底,不見蹤影。
洛林指著河馬群邊緣,“快,往這里投一只牛。”
云強幾個人立刻把水牛使勁一扔,準(zhǔn)確的丟到了指定位置。
水牛早已被開膛破腹,一入水中,立時泛起一片腥紅。
鱷魚群嗅到了血腥味頓時躁動,對食物的渴望壓倒了對河馬的恐懼,紛紛搖動著尾巴,追逐向牛肉。
河馬群怒了,我們沒來惹你們,你們居然敢先來惹我們,堂堂河馬伯伯的地盤,豈是你等小小鱷魚也能闖的,簡直是活膩歪了。
它們張開巨嘴,露出比鱷魚還要鋒利的獠牙,毫不客氣的咬向鱷魚。
鱷魚們沒吃到兩嘴牛肉,就紛紛被河馬咬中了軀體。
一只額頭上長著一個大包的河馬攔腰咬住了一條肥大的鱷魚,腦袋昂出了水面,鱷魚拼命在它的大嘴里掙扎,嘴巴徒勞的張開著,卻咬不到任何東西。
大包河馬狠狠合攏牙齒,發(fā)出喀嚓嚓的刺耳聲音,利齒磨碎了鱷魚厚實的鱗甲,咬入它的血肉中,狠狠的撕裂了它的身軀。
肥大鱷魚被一口兩斷,兩截殘軀帶著洶涌而出的內(nèi)臟灑落水中,又浸紅了一片渾水。
大包河馬得意的咆哮兩聲,將嘴中的殘肉吞入腹中,突然覺得胃口大開很想吃肉,于是埋下頭咬住了半條鱷魚尾巴,吞入嘴里大嚼起來。
嘩啦——
滔天水浪中,一條黑色巨尾掀出水面,而后重重拍下,砸在大包河馬的腦袋上,直接把它拍得頭骨凹陷,七竅流血的沉了下去,過不一會又肚皮朝天的翻了起來。
鱷魚王終于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