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樓下,沈顏在逃命,花樓上,一人在看戲。
金甲面具映著月色,燦燦閃閃。目送著沈顏成功脫身往春意閣的后院跑去,楚御將視線轉(zhuǎn)到了前頭來。
春意閣門前,小太監(jiān)慕北正拎著食袋靠墻蹲著,低聲泣泣。
他陪主子出來玩,卻把主子陪丟了。找不到主子他不敢回宮里,又怕主子會回來找他,所以也不敢亂跑著去找主子,只能在這干等著。
可是,萬一主子有個什么危險,身邊卻連個幫襯的人都沒有,萬一……
“主子,您上哪兒去了???怎么也不等奴才一會兒……”慕北咧著哭腔,不知所措。
他奉命去街頭買甜餅,可今兒也不知怎么了,買甜餅的人格外的多,好不容易才排到他,他把甜餅買回來卻發(fā)現(xiàn)主子人不見了。
他問龜公,龜公只說人走了,他再問,龜公二話不說便遣人將他轟了出來。
慕北瞧著春意閣門口那兩位彪形大漢,哭的更大聲了,“主子,您到底在哪兒啊~”
慕北正哭著,突然肩上多了一只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
慕北一怔,哭聲頓收。
夜色朦朧,暗影重重,后有一人,輕拍肩頭。
慕北后頸一涼,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平日里和其他太監(jiān)扯皮的那些鬼本子此刻都在腦子里亂竄。
慕北努力平復(fù)著心底駭浪,僵著身子,閉緊眼睛,顫巍巍的回過頭去,睜開一只眼,然后睜開第二只。
“你是誰?”慕北脫口問道。
眼前人身披黑袍黑衣,戴著塊金甲面具,不過月色下,可見清晰的影子斜于身邊,是人。
慕北挺直了腰桿,冷聲問。
這人不地道,深更半夜的穿成這樣貓人身后嚇唬人。
“我是誰不重要,我知道你是誰就行了?!蹦侨舜浇且还?,說,“你是不是找不到你家主子了?”
慕北聞言一怔,“你怎么知道?”
面具人聞言不答,只自顧著說道,“我知道她人在哪兒?!?p> 慕北聞言眼睛一亮,也顧不上先前被嚇的氣了,忙問道,“在哪兒?”
“稍后,那邊兒……”面具人說著指了指西邊的街口,“那邊兒會有官府的人過來,等他們來了,你亮出身份,帶著他們沖到春意閣的后院去,便能見到你家主子了?!泵婢呷松酚衅涫碌恼f。
慕北聞言眼睛一瞪,“我家主子在春意閣后院?!!”慕北提取到面具人話里的關(guān)鍵信息,大呼一聲,“主子有危險??!”
慕北大呼一聲,脖子一橫,便要往春意閣里頭沖,卻被面具人拉了住。
“哎,我說你聽沒聽全我說的話,記住了,要官府的人到了之后才能往里頭沖,你~不行?!泵婢呷酥钢奖保种割^晃了晃。
“記住了,人到了再沖?!泵婢呷擞謬诟懒司?,說完微微一笑,足尖一點,消失在了茫茫夜空。
慕北愣在原地,滿腦子都是面具人說的那句:“你~不行?!?p> 他說他不行??!
慕北勃然大怒,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走了。慕北施施然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突然意識到面具人說的沒錯,自己是太監(jiān),確實不行。
哇的一聲,慕北哭的比之前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