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蕭云飛走到那人的床邊,推了推那人的肩膀,卻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
“喝的不少啊,睡的這么香”
手上增加了些許的力氣,蕭云飛道:“醒醒,大人醒醒”
這次的那人終于有了些許的反應(yīng),不過眼睛也沒有睜開,隨意的揮了揮手,含糊不清道:“老爺我要睡覺,一邊去”
“大人,又死人了”
“死就死了,那些賤民死了與我什么關(guān)系,趕緊滾蛋,耽擱老爺睡覺,我弄死你”
說完,將身子側(cè)到另外一邊,背著蕭云飛又呼呼大睡起來,很快又傳來了呼嚕聲。
“賤民?與他何干?”
蕭云飛強壓住怒火繼續(xù)道:“大人醒醒”
“我說你沒完了是吧,我·······”被吵的心煩意亂,那人將身子轉(zhuǎn)過來就要開罵。
不過看到面前兩個陌生人,不由得眼睛一瞪道:“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進來的?”
“門口沒人啊,然后我們就進來了”說完蕭云飛拱了拱手好似很是不好意思道:“耽擱大人睡覺了”
哼哼了一聲,那人不耐煩道:“知道耽擱我睡覺還叫我?來人,這把這倆人給我轟出去”
不過等了半天卻沒人應(yīng)聲。
“擅離職守,我讓你們沒好果子吃”嘟嘟囔囔說完,那人隨意的擺了擺手道:“趕緊滾”
說完后看到倆人還站在原地不動,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道:“不走是吧,行,那你們就別走了”
看著又要上床睡覺,蕭云飛趕忙開口道:“大人,我是蓮花里的里胥,特來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
“蓮花里的里胥?”剛想要脫鞋繼續(xù)睡覺的那人,聽到蕭云飛的話接著將頭轉(zhuǎn)了過來,細細的盯著他道:“蓮花里的里胥?就是把馮濤擠下去自己上來的蕭云飛?”
“大人記得下官,那真是榮幸”說完,蕭云飛抱了抱拳,示意自己就是他嘴中的那人。
“記得,我怎么不記得,不給我面子的人我怎么會忘”呵呵一笑,那人接著開口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
雖這樣說,但蕭云飛已經(jīng)大致猜到了面前的這人身份。
果不其然,接下來他的話印證了蕭云飛的猜想。
“本官就是蒼華縣的縣丞金大偉,而馮濤算是我的一個老友,把我老友弄下去,你本事夠大啊”
這時候的金大偉反而沒有了睡意,上下打量了一番蕭云飛,也沒有什么特別啊,白白凈凈的,沒想到砍起頭來卻不心軟。
至于蕭云飛身后的何萬,直接被他無視,連個話都不敢說,肯定是帶來的文書無疑。
好像沒有聽出金大偉的意思,蕭云飛拱了拱手,不在意道:“大人廖贊了”
“不不不,沒有廖贊,你確實是本事很大”
說完,金大偉不由得臉色一正,訓(xùn)斥道:“就算你是里胥,誰讓你來的?你向縣衙申請了嗎?批準讓你來了嗎?擅離職守,誰給你的膽??!”
“還來看看有什么能幫忙的”
說到這,他不由得哈哈一笑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一個區(qū)區(qū)里胥,大言不慚的來給我?guī)兔Γ闼隳母[?”
“不過你確實是幫我的忙了,我正想看看你有什么特別,現(xiàn)在也看到了,你也做到頭了,乖乖的回去等候處分吧,里胥你是做不成了,你還得在大牢待段時間”
擅離職守,自己抓住這個把柄,誰來自己也有理由治他罪。
“你?。。。 ?p> 好似被嚇到,蕭云飛哆哆嗦嗦的將手指向金大偉道:“我好心來這幫忙,你不知道感激也就罷了,你居然還要威脅我,馮濤我辦了又能怎么樣,他貪了多少錢你就不知道?”
“我知道又能怎樣,你現(xiàn)在是擅離職守,與其他事無關(guān)”
“好”
好像豁出去了,蕭云飛憤然道:“既然這么說,那我就問你,這里死了這么多人,你卻喝的酩酊大醉,在這睡覺,你這又是什么?”
“外面哀鴻遍野,你就睡的著覺?你良心讓狗吃了嗎?你的良知呢?還賤民?你憑什么說他們是賤民?。?!”
“反了你了,你是什么身份朝我大吼大叫?他們不是賤民是什么?他們死多少人和我什么關(guān)系,我的一根毫毛都比他們尊貴”
哼了一聲,金大偉接著開口道:“再說,我喝酒管你什么事?不只是我,還有知縣,我倆一起喝的,怎么著?有本事你也朝他吼去啊,你還別不服,我睡覺但是我能處分你,怎么著?不服???不服咬我啊”
說完,金大偉將胳膊伸到蕭云飛的面前,哼了一聲道:“諒你也不敢,這輩子你就在牢里過吧”
“你敢!??!”
“你試試我敢不······”說到這,金大偉仿佛被人掐住脖子,愣愣的看著蕭云飛拿出的腰牌。
“大人···我···我跟您開玩笑的”
金大偉的臉如同七月的天,說變就變,滿臉堆笑的看著蕭云飛道:“我是跟您開玩笑呢”
“開玩笑?我可沒覺出來,我感覺你就說的是心里話呢?”
將腰牌放起來,蕭云飛呵呵一笑。
“怎么可能,像大人這熱心腸官員現(xiàn)在可不多了,這胸懷誰能堪比,我舉雙手雙腳歡迎大人的到來”
說完,看蕭云飛還是繃著臉,他眼神一轉(zhuǎn),直接坐在地上,兩只手兩只腳就這么舉了起來。
“您看是吧大人,我舉雙手雙腳贊成,至于馮濤,我早就看不慣他了,貪污受賄,充當幫派保護傘,我早就想辦他了,結(jié)果大人英明神武,早一步將他除去,您是不知道我在家為您拍手稱贊呢”
“一直想要瞻仰您的風(fēng)采,今日一見,果然英俊不凡”
“呵呵,大人過獎了,哪里比的過大人的風(fēng)采,睡覺也是別具一格啊”
聽到這,金大偉一臉的委屈道:“大人,您可就冤枉我了,我這是昨晚一晚沒睡,組織在這搶險呢,今天的這頓酒也是我愁啊,所以才會借酒澆愁”
“那你愁從何來?”
“哎”
此刻的金大偉一臉的悲天憫人道:“我是在愁著這么多鄉(xiāng)親流離失所,還死了這么多人,我心痛啊,每每的閉上眼睛,我眼前就浮現(xiàn)他們的身影,睡不著的我才借酒澆愁,要不然,我連睡覺都睡不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