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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青丘小狐君

當年何時了

在下青丘小狐君 攏蘇 2108 2019-08-07 12:11:00

  宣和道,“姑父留信說,要我將球球帶回梧桐林。”球球縮在宣和懷里,鸞君一言不發(fā),半晌才道,“好?!?p>  球球動了動身子。

  鳳君瞥了眼球球,忽而像是明白了什么,道,“宣和,帶球球出去玩會,我同鸞君有事相商?!?p>  宣和抱著球球,行禮后退出大殿。

  待見宣和出去了,鳳君才緩緩道,“我需要一個解釋。”

  不是本君,而是我,鳳君這是純粹站在了一個喪妹的哥哥的立場上。

  鸞君嘆了口氣,“怪我失察。那長老已經(jīng)處理了?!?p>  “你所謂的處理,便是讓那人反省五十年?”鳳君詰問,一族之君竟是紅了眼,“我妹子妹夫可是都沒了?!?p>  鸞君啞口。

  鳳君又道,“前些日子那邊又來人了,你,我,我們以后的日子怕不會好過?!?p>  他幽幽嘆了口氣。

  鸞君坐在他旁邊,同樣嘆了口氣。

  忍字頭上一把刀,當真是忍無可忍,便是那刀落下來的時候,不過傷著誰,怕不會好說。

  宣和抱著球球坐在殿外湖邊的石頭上,看著湖里的錦鯉發(fā)呆。

  “宣和?!蓖蝗缙鋪淼哪新晣樍诵鸵惶忠欢?,差點把球球扔進湖里,球球掙脫了不靠譜的小帝姬的懷抱,跑向可愛的少主。

  喵!跟著少主有肉吃!

  宜榆少年拎著一個布袋子,遞給宣和,“球球吃的挑剔,這是它最愛吃的魚干和肉干,我前兩日剛剛曬好的?!?p>  他又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這是球球日常的吃食。”

  宣和接了,手指碰到宜榆手指時耳根一紅,“我替球球多謝你。”

  小布袋是用雪綢做的,繡了一只胖胖的貓,宣和沒話找話,“它好像團子?!?p>  “團子?”宜榆少年微微發(fā)愣,宣和笑道,“就是你送的那只貓?!?p>  “這么肥了嗎?”宜榆也笑,“我還有事,先走了,替我照顧好球球。”

  宣和微笑點頭,球球蹲在她腳邊,爪子撥拉著地下的草。

  她摸摸自己微燙的耳根,臉上飛了紅。

  應當算是……心動了吧……

  那般溫柔的男子呢……

  ……

  涂山煙將宣和送回鳳族,衡陽斜睨她,“我怎么不知道你跟宣和關系這么好?”雖說兩人關系確實挺好,但今日她這么兇殘,能為了那只鳳凰做到這地步,確實難得哦。

  “吃醋了?”涂山煙似笑非笑,順便白了他一眼,“女人的友誼你不懂?!?p>  衡陽:“滾行嗎?!?p>  宣和只是氣急攻心,調(diào)養(yǎng)過后便無礙了,鳳君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兒,滿臉愧色,“爹爹叫你受委屈了?!?p>  宣和搖頭,“女兒不怪爹爹,只怪自己識人不清?!?p>  鳳君張口欲言,卻也只是幽幽嘆了口氣,“瞻臺很是擔心你,想來看看你,叫我給退了?!?p>  鳳君頓了頓,又道,“你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我們鳳族的好兒郎多的是。”

  “不用讓他來了?!毙吞ь^看著床幔,一言不發(fā),卻是對鳳君后半句話全無反應。

  鳳君又是嘆了口氣,一瞬間仿佛蒼老了許多。

  涂山煙想了想,道,“不若讓宣和去青丘住上兩天,那邊風景極好。散散心倒是正好?!?p>  “過于麻煩小狐君了?!兵P君拱手施禮,“難得小狐君與衡陽少使前來,卻是看了這般場景。”

  衡陽&涂山煙:“……”

  千萬別這么說,這熱鬧看得我們甚是開心,跟姐妹和好手刃渣男也是特別開心。

  衡陽抬眸看了眼宣和帝姬,默默無言,那一塊桂花糕的恩情他已經(jīng)還了,可是卻放心不下她。

  宣和卻是緩緩開口,“爹爹,我想去青丘?!?p>  鳳君沉吟半晌,才道,“也好?!?p>  因著宣和氣急攻心,涂山煙特地祭出了飛舟,宣和登上飛舟,淺淺道了句謝。

  涂山煙:“沒事沒事,反正驅(qū)使飛舟是衡陽的事?!?p>  衡陽:“……”

  誤交匪類,悔之晚矣。

  宣和沉默的看向飛舟外的風景,一言不發(fā)。

  當年當年,當年何時了。

  自從那時鸞族匆匆一別,宣和便再也沒去找過宜榆,到底是有自己的驕傲,雖是喜歡,卻不想因為一個男子墮了自尊,卻沒想到宜榆三天兩頭的上門。

  少年笑容溫軟,“阿宣,好久不見?!?p>  即使是與她自小長大的青梅竹馬瞻臺都沒有這樣喚過宣和。

  瞻臺是個木頭,只會叫一聲“帝姬”,站在一邊聽她發(fā)號施令,做她的爪牙傀儡,宜榆卻是笑容溫柔的喚她“阿宣”,干凈的大手揉揉她的腦袋。

  就那樣,動心了。

  長身玉立的翩翩少年,仰頭看著坐在樹上的少女,陽光溫柔的灑在他的額角。

  少年問,“阿宣,可曾喜歡我?”

  恰到好處的浪漫。

  如此,便是在一起了。

  宣和記得他們有許多許多美好的記憶。

  春時,宜榆采來盛開的繁花,為她做了精致的花冠,輕輕在額上印下一個吻,“我的阿宣總是這般好看?!?p>  盛夏,做了她最喜歡的冰食,笑著抹去嘴角的果醬,眼里都是她,“小饞貓?!?p>  入秋,撿了好些漂亮的楓葉,每一片都寫了情詩,悄悄藏在她的房間里,每一個角落都是驚喜。

  立冬,為她煨了暖暖的粥,抱著她看一場場雪落,一勺勺親自喂她,絕不假手旁人,“冬日冷,多喝一些?!?p>  她想,一輩子這樣,想來也不錯,畢竟這個人是自己認真去愛的人。

  她沒想到不過是去人間玩樂一趟的功夫,宜榆就變了心。

  那個人類女子,是喚作許嫣吧,她記得瞻臺說過,是宜榆下界玩的時候遇見的許嫣,無父無母的許嫣,楚楚可憐的許嫣,被護在身后的許嫣,就那樣搶走了她愛的男人。

  讓鳳凰的驕傲變得一文不值。

  她不像許嫣一般溫柔,宣和帝姬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端莊典雅目無旁人帶著些倨傲的,學不來那些溫柔小意。

  可她對著宜榆掏出了一顆真心。

  宣和發(fā)著呆,涂山煙也沒有驚擾她,只是在想,怎么看個婚禮的功夫就把人給拐了過來?

  也許是想讓她來青丘散散心,畢竟宣和從未來過青丘,也許是……感同身受?

  涂山煙被自己的想法雷了一下,她一個未定過婚事沒談過戀愛牽過小手的小狐君,感哪門子的身受。

  青丘。

  宣和帶了兩只貓,偏胖的叫團子,偏瘦的叫球球――雖然在涂山煙看來兩只貓一樣胖……

  始終不明白女人友誼這種奇怪關系的衡陽跟在兩個女人身后,左手拎著團子右手抱著球球,一邊走一邊喊,“宣和,你是喂了兩頭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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