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笑笑間我們就走到了小吃街。
看著琳瑯滿目的美食卻不知道要吃些什么,我轉過頭看著他問道:“你想吃什么,我請客,今天不好意思差點鬧了個烏龍,就當作賠禮道歉了。”
他笑著說:“看你的樣子還不知道要吃什么吧!”
我抿著嘴嗯了一聲,他接著說道:“既然來了云南不如嘗一嘗正宗的云南米線?”我想也沒想就說,好啊。
最后我們選了一間人很多看起來還不錯的店面進去了,點了一些小吃城具有代表性的小鍋米線,麗江粑粑,米灌腸和耗油酸奶。
店里有自取的茶水,他去端了兩杯過來,先遞給我一杯,我雙手接過客氣的說了聲:“謝謝?!?p> 他微笑著說:“干嘛這么客氣?你先嘗嘗好喝嗎?老板說是他們自己炒的茶?!?p> 我嘗了一口,應該是綠茶,入口苦澀而后清香甘洌。
我笑著說道:“還不錯哦!對了,我們好像還不知道對方叫什么吧!我先說吧,我叫蘇晴,杭州人,剛畢業(yè)沒多久,你呢?”
他沒有像我一樣介紹自己,而是笑得如沐清風,隨后說:“你一直都是這樣對別人不設防嗎?女孩子在外面要更加謹慎一點才好?!?p> 我愣了一下,回想起自己這一路確實有些反常。
因為是一個人的旅行,我又是女孩子,所以我格外警醒陌生人,不知道為什么遇見他我卻這么容易就放松警惕了。
也許是他助人為樂的形象在我心里已經先入為主了吧!看見我走神,他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又叫我的名字:“蘇晴?”
我反應過來說:“啊,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覺得你是好人吧。”
他笑了,說道:“那可真是謝謝你了,這么夸我。”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我叫楊禹城,BJ的,假期出來玩玩?!?p> 這時,我們點的小吃上來了,香味濃郁,我伸長了脖子很享受似的聞了聞,突然覺得胃口大開,就對他說:“很香哦,我們開動吧!”
他笑著點了點頭。
吃完飯我要去吧臺買單的時候,服務員告訴我說已經買過了,我不可置信的回過頭看他,他正悠閑地擺弄著手機。
此刻,店內明亮的燈光點綴著他俊朗的側顏,我有一瞬間的恍惚,這種感覺像極了久違了的溫暖。
我大步走向他,他正好回頭看我,我笑著說道:“你好狡猾啊,說好了我買單的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你搶了先?!?p> 他也笑著揶揄道:“怎么,現在才覺得我不是好人了?”
我知道他是用我之前說他是好人話來反擊我現在又說他狡猾的話,好讓我自相矛盾。
我撇了撇嘴說道:“那好人,我邀請你出去散散步,順便消食怎么樣?”
他也裝模作樣的說道:“樂意至極!”
因為在空調房里待了太久,出去的時候感覺一股燥熱撲面而來。此時已經接近九點,小吃街上依然人頭攢動。
我們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我走在街道的外面,他在里面。
我低著頭看著腳下的路,路面是用彩石鋪地,別具特色,來的時候我竟然都沒發(fā)現。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似乎都在享受著古城夜晚靜謐而又充滿生機和活力的特殊氛圍。
半晌,我抬起頭來問他:“你明天有什么計劃嗎?”
他一邊走一邊說著:“我想明天先去……小心!”
就在這時,我看到他極速睜大的瞳孔伴隨著一聲急促的呼喊,我被一股大力拽到楊禹城身側。
由于突來的慣性導致我腳下一個不穩(wěn),眼看就倒下去,接著楊禹城又用另一只胳膊把我往回拉,直到跌入他的臂彎,一股男性清冽的氣息鉆入鼻孔,我才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人在馬上要跌倒的瞬間下意識地就想去抓住什么。
現在,我和楊禹城的姿勢是我的雙手抓著他單薄的T恤(可能還抓破了他的胸膛,因為我能感受到自己雙手的力度)他緊緊地抓著我的肩膀,然后四目相對。
片刻,我慌亂地后退一步,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尷尬,抬起手把擋住了臉的長發(fā)往耳后挽去,這才抬起頭來沖他笑笑說道:“謝謝你!”
他嘴角微微上揚,看著我說道:“不客氣,剛才有輛自行車飛過,所以……?!?p> 我趕忙打斷他說:“我知道,沒事的,我們走吧。”
我知道此刻我的臉肯定紅了,不想再一次想到剛才的場景,以免更紅。
他一邊繼續(xù)之前的話題,一邊不著痕跡的饒過我,讓我走在街道里面。我對他做的這個小動作感到很暖心。
他說他明天打算先去束河谷鎮(zhèn),聽說那里能感受到古鎮(zhèn)文化真正的魅力。
我對這些不懂,來之前也沒有了解任何關于麗江古城的信息,只是憑著最初的直覺,很隨意的想到了麗江便過來了。
我對他說道:“我對這些真的不太懂,不過相對于我來說你也算半個導游了,明天就拜托你照顧一下我這個路癡了,還有,車費你出,餐費我出!”
沒給他回話的機會我又說道:“好啦,旅館也到了,我就先上去了,明天見咯!”我沖他揮揮手就先他一步跑進旅館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其實我是怕他說出拒絕的話。這些日子,我一個人悲,一個人喜,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逛街,一個人流淚。
我似乎已經快忘記了與人相處是什么感覺了,我想,人不能總是沉浸在痛苦中,我也是時候走出痛苦和悲傷,是時候為自己加油打氣,為自己而活了。
也許,楊禹城的出現就是一個讓我振作起來的契機吧。我在心里默默地念到,爸爸媽媽,你們會祝福我的吧!
旅館門前的楊禹城看著蹦蹦跳跳跑進去的我,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隨即,他也邁步走了進去。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認真的打扮自己。
選了一條純棉的黃白色格子,無袖及膝連衣裙,帶著昨天買的草編帽,涂了一點紅色唇膏,顯得有氣色些,再背上一個米白色包包,穿了雙白色平底鞋,本來就一米六五的個子,也不算矮。
對著穿衣鏡照了照,鏡子中出現了一個明艷艷的人兒,我滿意的對著鏡子笑了笑,就出門了。
走到大廳才看到,他已經準備齊全,在茶幾那里等我了。
他穿著棉質淺藍色翻領短袖T恤,卡其色及膝短褲,白色運動鞋,黑色單肩包,看起來清爽有型。
走過去沖他微笑著說道:“早啊,抱歉,麻煩你等我了。”
他也笑著說:“沒事,我也剛到,我們先去吃早餐吧。”我點頭道,嗯!
早餐簡單地吃完,我們就打車奔著束河古鎮(zhèn)去了。
我與楊禹城都坐在后面,可能起太早的原因,又加上我暈車,坐上車沒多久我就睡著了。依稀記得楊禹城還在與司機閑聊。
后來,我是被人吵醒的。
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自己的頭靠在了楊禹城的肩膀上,可我睡著之前清楚的記得我是靠在車窗玻璃上的,算了,都已經這樣了。
我起來問到,怎么回事兒,外面發(fā)生什么了?楊禹城一邊翻看手機一邊說,好像差點發(fā)生車禍,雙方吵起來了。
“哦”!我說完,就覺得胃里一陣翻騰,我立馬一手捂著胃,一手捂著嘴。楊禹城發(fā)現我不太對勁,就問道“怎么了?”
我皺著眉沖他搖了搖頭,他猜到我可能是暈車,就讓司機把窗戶都打開通風。我立馬趴到車窗上,呼吸新鮮空氣。
過了一會兒,難受勁兒過去了,我才回過頭對他說道,“謝謝了”。他關切地問道:“你確定沒事了嗎?我看你都臉色發(fā)白了”。
我沖他搖搖頭說,“窗戶開著,應該沒事兒?!?p> 他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手機說:“還有一刻鐘就到了,你再堅持一下”。我無聲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