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寧可負她,不可負你(下)
“皇上駕到!”
小太監(jiān)這一聲足足冷卻全場氣氛。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苯酉聛砭褪钦鸲@的聲音,以及叩拜,在接下來全場肅靜。
不明所以拓撥昊為何要擺這么大的陣勢出場,他之前也說過他要低調(diào)出場,這陣勢擺的,不免是我大跌眼鏡。
他今日穿著一件寬敞墨袍,披著玄色的披風(fēng),發(fā)間只束一根發(fā)帶,潑墨的烏發(fā)散落到墨袍上,格外優(yōu)雅。
他的眼眸中仿佛有一片星辰,晶瑩透亮,格外精神。若沒有那雙眼眸,恐怕在場所有人都感覺不到,如今站在他們面前的,乃當(dāng)朝天子。
“臣妾見過皇上?!蔽腋┥硇卸Y,這么多人中,我算是最后一位行禮的。
不用講明身份,恐怕他們那些人也已經(jīng)看出來了我的身份。
“吾皇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p> 拓撥昊正開口讓他們起身時,他們又再次跪了下去,三次叩首。
“你們都起身回各自的位置吧。朕與皇后此次前往賀蘭府,是特來為城主送上一份賀禮。小六子,傳朕旨意。”拓撥昊說完平靜地注視著前方。
他的話音剛落,他身邊的小六子立刻拿起圣旨,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日是九里波城主賀蘭陵沐與君七小姐大喜之日。朕聞之甚喜,特賞賜黃金百兩,錦緞十匹。欽此?!?p> 整張圣旨宣讀完,小六子將圣旨卷號,交給賀蘭陵沐,“城主大人,接旨吧?!?p> “臣領(lǐng)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辟R蘭陵沐伸手接下圣旨,再次跪下行禮叩首。
“愛卿免禮?!蓖負荜粩[一下衣袖,走上前,扶起賀蘭陵沐。
賀蘭陵沐起身時,拓撥昊拍著他肩膀頭仗義地講,“好好當(dāng)個城主。朕希望九里波能成為天朝最繁華富饒的都城。”
賀蘭陵沐握住拓撥昊的手,仗義一擊,“臣領(lǐng)命。”
我在一旁,怎么看他們兩位的動作,都像是義結(jié)金蘭的兄弟情義。
拓撥昊和賀蘭陵沐結(jié)為兄弟了嗎?我怎么不知道。我懷著一顆疑惑不解的心去詢問站在我身旁的君七。
“君七,你夫君和皇上結(jié)為兄弟了嗎?”我小聲喃喃問道。
聲音應(yīng)該只有我們倆可以聽得見,除此之外,我并不想讓拓撥昊聽見我們的說話聲。
君七捂嘴偷笑,還打趣地說道。
“皇后娘娘消息怎么還不如我的消息靈通呢!說來也是舞宴結(jié)束那晚他們結(jié)拜的,中間的事情漫長,娘娘以后自己去問皇上吧。今日時間不夠,君七就不跟娘娘一一說明了。”
“你這人??!本宮最近全都在看書,沒精力去過問別的事情。算是個合適的理由了吧??炜炜?,把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詳細給本宮一一講述,千萬別等到以后本宮自己去詢問皇上,現(xiàn)在就說,真的很感興趣。”我拉君七坐下,根本忘記了拓撥昊以及其他人就站在我們身邊注視我的一舉一動。
它是我第一次遺忘掉宮規(guī)的一次,是頭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冥冥之間,估計拓撥昊似乎是聽到了我和君七之間的對話,看到了我失禮的動作,他肯定同樣絲毫不差的全都看見了。
我此時特別想捂住自己躲藏起來,藏在一處任何人都看不見的角落,等一切都結(jié)束了再爬出來。
完了!完了!全完了!這下可倒好!百里音淚,你激動這么厲害究竟想干什么!虧得你還是一國之母,風(fēng)范呢?都丟盡哪里去了。這下到可好,估計是丟臉丟盡了。沒等拓撥昊說,我先將自己在內(nèi)心里批評了一通。
拓撥昊挑眉,用那張無言以對的眼神瞥了我一眼,那一眼短暫的僅僅停留一秒鐘。
“君七之前與本宮情同手足,今日本宮看到她大喜之日,是太激動了,才有所失禮。也請大家不要多慮?!蔽译S便編上一個借口擺平了結(jié),沒有人會質(zhì)疑。
我注意著拓撥昊此時的一舉一動,可能我覺得他會在眾人面前數(shù)落我吧。他是我個人的想法。
與我的想法不同,拓撥昊置之不理,冷笑著與我擦肩而過。
“大家都起來吧?!蓖負荜蛔拢麨樽约旱股弦槐?,“朕此次秘密出訪。無須多禮,今日是賀蘭城主大喜之日,朕愿與民同樂!朕先飲下這杯酒,敬大家一杯?!?p> 拓撥昊豪爽地飲下一杯美酒,氣氛又回歸到了正常,大家都沉浸在這份喜悅當(dāng)中,拓撥昊也在此忙著他的事。
“聽聞拓撥兄今日要離開九里波,閣下先飲下此杯酒,祝拓撥兄一路平安?!辟R蘭陵沐拿起酒杯,飲下杯中的酒,覺得不暢快,又斟上一杯酒,一干二凈?!霸亠嬕槐?,祝拓撥兄臺早日完成畢生的夙愿?!?p> “好?!蓖負荜桓吲e酒杯,他們倆痛快的飲酒暢談。
“兄弟也敬你,希望你有空能來皇城一聚,兄弟歡迎之至?!蓖負荜话肱e酒杯,唇角輕揚。
“謝拓撥兄臺的好意,閣下有時間定攜妻到皇城住上一段時日?!?p> “隨時歡迎。”拓撥昊放下酒杯站起,寬大的衣袍從座位上緩緩落下。
“朕與皇后在賀蘭府久住也有些時日,今日一別,不知多久才會見面,朕感謝賀蘭城主這幾日的款待,故和他稱兄道弟。今日,朕愿與賀蘭兄臺一起暢飲此壺酒,不醉不歸!”
拓撥昊接下來又拿起酒杯與賀蘭陵沐對飲,我和君七站在他們倆身邊,偶爾去幫助他們倆斟酒。
賀蘭南歌不告而別,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這里,她這一別,再會時,恐怕又是很長一段時日,又或許,這一生,我們都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
人有悲歡離合,有緣自會再次相見。南歌,但愿有朝一日本宮能在茫茫人海中再次與你相遇。屆時,希望你已經(jīng)夢想成真,且另找到了一份值得托付的感情。
當(dāng)酒杯里的酒已經(jīng)蕩然無存時,拓撥昊醉了。扶著額支撐著半邊身體,拖著腦袋趴在桌子上。
既便是醉酒以后,也絲毫遮擋不住他容貌,反而增添了另一幅更美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