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坦克豈是誰都能買的
閆長義插嘴道:“他們這些打手這兒可以這么著算了,可是那個老板可不行,不給點教訓,他下次還得找你們麻煩?!?p> 秦壽問道:“怎么給教訓?”
閆長義想了想,說道:“明天咱就開著坦克,將這些保安給他們送回去。撿到物品歸還,失主還要意思一下呢,咱們撿了這么一群大活人,他好意思少給嗎?”
戚斌暄沒意見,秦壽更沒意見了,何況這些人都是閆長義他們逮住的。
于是也不分打人的還是被打的,反正也分不清了,一伙人一起去吃地攤了。
到了地方,地攤老板嚇了一跳,怎么一下子來這么多人,三四十號,不是來打劫的吧。等眾人開始點菜,地攤老板才知道來了大生意。忙殷勤招呼。
眾人也不分誰是哪伙兒的了,見著位子就坐。
吃喝期間,一個保安敬同桌的黑衣大漢一杯酒,然后問道:“大哥,你們是干啥的啊,身手真是了得?!?p> 大漢思索了一下,回個相近的職業(yè):“俺們是保鏢?!?p> “怪不得,怪不得,不瞞您說啊,我學過幾年散打,自認為功夫還可以,可跟您一比啊,都不是個個。就您這身手,請得起的肯定身份也不一般吧?你們老板是干什么的???”
大漢瞥了保安一眼,說道:“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保安也是一驚,點頭稱是,然后忙又招呼著喝酒。
反正只要是不提老板,大漢們和保安們一起還是相處的不錯的。
秦壽好奇地問戚斌暄:“那個坦克是怎么回事?”
“我跟他們老板買的啊?!?p> “他們老板為啥賣你坦克啊?”
“他們老板是我的粉絲,談論時候得知他那有坦克,我就買了一輛?!?p> “那得多少錢???”
“沒多少,三萬?!?p> “嘶——”秦壽倒吸了一口涼氣,結合聽鄰桌說的他們老板的神秘身份,不禁腦補出了以下畫面。
戚斌暄是一個叱咤風云的社團高層,因任務受傷,退隱江湖。一位剛上任的神秘大佬,仰慕戚斌暄,前來探望。得知戚斌暄對坦克感興趣,決定送他一輛。戚斌暄推辭不受,于是神秘大佬決定象征性地收一點錢,把坦克賣給他。于是就有了現(xiàn)在這個情況。坦克嗎,畢竟見不得光,所以還是晚上運送比較方便。
秦壽對自己的推測頗為肯定。他心想這神秘大佬肯定也是社團高層,要不然怎么能有這么多身手了得的手下,要不然怎么能夠搞得到坦克。剛才戚斌暄也說了那是他的粉絲,所以應該算是戚斌暄的后輩,仰慕戚斌暄,才送他個坦克,要不哪聽說過三萬元的坦克,除非是游戲中的那個五菱坦克。
秦壽悄悄對戚斌暄說:“戚大哥,你以前真的是社團大哥吧。我懂,你金盆洗手想過清凈日子,我不會對外說的?!?p> 戚斌暄心想,這怎么還解釋不清了,算了,你愛咋想咋想吧。
戚斌暄說道:“閆經(jīng)理,上次借你的槍,我再玩兩天還你。”
閆長義擺擺手,笑道:“不用還了,你留著玩吧?!?p> “那怎么好意思呢?”
“有啥不好意思的。其實吧,我是想有機會了,我借你坦克玩幾天?!?p> “那肯定沒問題了?!逼荼箨褲M口答應,不過轉念一想,又問道:“你們老板不是賣坦克嗎?還需要問我借?”
閆長義尷尬地笑笑:“這坦克嗎,也是緊俏資源。這輛其實是我們的鎮(zhèn)店之寶,這不賣給你了,我們也就沒有了?!?p> 戚斌暄聽了,也感覺不好意思:“那真是太感謝黃老板了,回去代我問好?!?p> 秦壽在旁邊一聽“槍”,感覺這是社團的沒錯了,大宋朝禁槍啊,心中不禁有點小激動,可是看著外面停的坦克,又忽然不激動了。坦克都出來了,槍算個啥啊。
閆長義說道:“戚老板,這坦克有,可是炮彈可沒有啊。你就當個買菜車開,過過手癮就得了。”
“能有個坦克開,我就知足了。不瞞你說,我爸爸爺爺都是退伍兵,看見這個肯定樂開花?!逼荼箨淹蝗幌氲搅耸裁?,一拍大腿叫道:“壞了?!?p> “怎么了?”
“光想著買坦克,可是買來后該停哪?。课覀冃^(qū)停車位太小?!?p> 秦壽忙說:“停我們公司,我們公司院子很大的。”
戚斌暄說道:“那行啊,我給你停車費?!?p> 秦壽忙說道:“你看你,給啥停車費。你這不是打我臉嗎。還要跟你商量個事,你看我們偶爾能不能用用你這坦克?”
“用坦克干嘛?”
“你看我這不是做安保嗎,要是碰見大活兒,開著坦克去,不是倍有面子,啊不,不是彰顯公司實力嗎?我知道這坦克不便宜,我給你租金?!?p> “租金就算了,你們剛起步,資金也不富裕。你開坦克慢點就行。”
“說的也是,現(xiàn)在確實缺錢。那我給你點干股吧,你就用坦克入股。這樣我們用的也安心點啊。”
“那也行,對了,你們有坦克證嗎?”
“我們那有個退伍老兵,應該有證,不行我就招一個?!?p> 眾人吃過飯后,看時間已經(jīng)三四點了,也不回去了,都去戚斌暄的茶社坐會兒就行了。保安們可不能放,這可都是錢啊,于是眾保安也被帶到了茶社中。
第二天,戚斌暄開著坦克,秦壽坐在炮管上,閆長義帶著眾保鏢和眾保安開車尾隨,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金百萬的金店開去。
誰知沒走多遠,就被巡街捕快攔住了。本來坦克一般是軍方的車輛,捕快是不管的,但是誰讓這輛坦克竟然掛個民用車牌,還是黃牌的,這可就不能不管了。
捕快攔住坦克,問:“你們是哪的?”
秦壽說自己是安保公司的。
捕快一聽,驚奇地問道:“現(xiàn)在安保公司都讓配坦克了?你們行車證駕駛證都齊全嗎?”
戚斌暄這時候從坦克中鉆出來,忙說道:“有有,證件在這兒呢,東西都齊全。”
捕快看了下,證件竟然是今天黎明時候辦的。那些辦證的大老爺們這么勤快嗎?肯定是假的。這辦假證的也太不專業(yè)了。
于是捕快說這是假證,要扣押坦克。
閆長義也從后車走來,見狀說了句:“你為什么不聯(lián)網(wǎng)查下呢?”
捕快嘟囔道:“晚上十二點多辦的證,哪個那么勤快啊。我就讓你們心服口服。”然后捕快掏出機器,查詢起來??刹樵兘Y果讓他大吃一驚,這證竟然是真的,還是首府部門簽發(fā)的。捕快心想,這水有點深,不是咱能摻和的。
不過就這么放行,面子上怎么過得去,總得找點小錯,將兩軍吧。一看黃標車,好,有了,于是板起臉說道:“你這行車證駕駛證都沒問題,不過你這是黃標車,進市得有通行證。你們通行證呢?”
戚斌暄查了下自己的那些手續(xù),似乎沒有通行證,這時候閆長義說道:“你稍等啊,我忘了拿了,我讓朋友拍個照發(fā)來?!?p> 然后閆長義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幾分鐘后,一張圖片發(fā)來。
閆長義將照片給捕快看。只見照片上一只大手拿著一個通行證,那個證件辦理日期,好嘛,這不就是剛辦的嗎,還是我們巡尉司辦的,這不扯得嗎?捕快剛要發(fā)火,可一看那個大手有點眼熟,這不是我們頭的手嗎?你看那手上兩道傷疤,就是他與歹徒搏斗時候負傷的,他還經(jīng)常給我們吹噓他的豐功偉績呢。算了,這證看來也是真的。
然后捕快將手機還給閆長義,揮揮手示意可以走了,不過還是撂下一句:“那個誰,你不要坐炮管上了,危險,進車里去。”
秦壽辯解道:“這車跑的慢?!?p> “那也不行,你見過因為汽車跑的慢,人就坐車頂上的嗎?”
于是秦壽只好坐坦克車里,只從車蓋中露出個腦袋出來,他感覺這沒有剛才的姿勢帥。
眾人開著坦克圍堵在金店門口。店員報告給老板,金百萬趕緊出來。秦壽這才從坦克蓋中鉆出來,站在坦克車身上,一只腳就要蹬炮管,居高臨下的跟金百萬談話。
誰知炮管是圓形的,而且有點滑,一下沒踩穩(wěn),滾了下來。
雖然有點滑稽,但是現(xiàn)場沒一個人笑的。戚斌暄這方是給禽獸面子,憋著不笑;金店那邊是不敢笑;圍觀群眾是怕惹事,安安靜靜地看熱鬧就行了。
秦壽站起來,揉揉磕著的腦袋,說道:“金老板,昨天在下在路上走著,撿到十幾個人,想著這可能是您不小心丟的,這不來這里物歸原主了。”說著一揮手,這時候,那十幾個保安也灰溜溜地上前來。
金百萬一看,好嘛,這一個個蓬頭垢面、嘴腫眼黑的,不比秦壽形象好多少。金百萬知道踢著鐵板了,趕忙說道:“我里面有好茶,咱們進屋里談,好嗎?!?p> 秦壽還沒有過夠癮呢,還要嚷嚷幾句。閆長義小聲說了句:“別太招眼了,去里面說吧。”
閆長義的面子得給,于是一行人就進了金店。服務員也識趣地掛個暫停營業(yè)的標志。
走到一半,戚斌暄說了句:“壞了,坦克忘了鎖了。”
秦壽笑道:“沒事吧,誰敢偷它啊,就是偷了,分分鐘找到?!?p> 戚斌暄說道:“還是保險點好,那可是寶貝。我去鎖下。”
金百萬趕緊獻殷勤:“不用勞煩您了,保安隊長,你帶人快去保護著那個坦克,誰都不許碰了?!?p> 保安頭子一看老板指著自己下命令了,趕緊帶著眾弟兄出門看護坦克了。
一出門,好嘛,已經(jīng)有人扶著坦克拍照發(fā)朋友圈了。
“哎哎,不許碰坦克。”保安頭子趕緊趕人。
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子上前商量:“保安大哥,我能拍個照嗎?就拍照,不碰坦克?!?p> 保安頭子想了下說道:“行吧,離遠點啊,這東西可金貴著呢。”
女子忙答應著,心里卻想著,頭次聽說坦克金貴的,應該是結實吧。
看那女子換著姿勢拍了十幾張,圍觀群眾都涌上前來,也瘋狂合影。嚇得保安頭子趕緊組織人員組成人墻,人不夠了就叫店員也來幫忙,圍著保護坦克。
等好奇的人員散去,保安頭子也舒了一口氣,他也體會了一次明星保安的痛苦。這時候,店員們也湊上來,說道:“要不,咱們也拍幾張照片合影啥的?”
保安頭子倒吸一口涼氣,心想剛老板怎么吩咐的,你們都拋到腦后了嗎,于是對著店員們義正言辭地說道:“這個提議不錯!”
當金百萬恭送戚斌暄一行出來的時候,見自己的店員、保安們正排好隊在大呼茄子拍團體照,頓時感覺心肝都是疼的。
保安頭子也感覺不好意思,趕快讓眾人散去,解釋道自己看護的很好,沒有讓別人碰坦克。是啊,都是自己碰的。
在一片友好的氛圍中,戚斌暄一行人離去。不管金老板臉上笑容是否僵硬,反正戚斌暄他們是很開心的。原因嗎,從金店空著的一些玻璃柜臺中似乎能夠窺探一二。反正今晚,戚斌暄和閆長義眾保鏢們可以討好自己的女朋友、老婆了。
保安頭子等戚斌暄他們走后,小心翼翼地跟金老板解釋:“老板,不是小的們不盡力,實在是他們實力太強?!?p> 金百萬說道:“不怪你們,怪那個查底細的,他奶奶的,買得起坦克的,能是普通的小混混?看我不抽他?!?p> 保安頭子見過關了,也就放下心來,于是說道:“老板,你看咱們是不是也可以買個坦克放在店門口,既彰顯實力,又震懾宵小?!?p> “你傻啊,宋朝連槍支都不能買賣,哪能夠買坦克?”
“可是他們不是買了嗎?”
金百萬吃驚了:“他們不是借軍方的嗎?剛看那些西裝大漢,那氣質,明顯的都當過兵?!?p> “不是,他們是保鏢?!敝蟊0差^子將昨晚發(fā)生的一幕幕詳細地跟金百萬講了一遍,連早上捕快查證,秒出通行證的事情也不漏下。
金百萬聽了震驚不已,忙說:“以后提醒我,千萬不要招惹他們,嗯,連他們親戚朋友也不要招惹。”
“好的,不過老板,那買坦克的事?”
“既然他們能夠合法的買到,那我肯定也能買了。我這就打電話聯(lián)系下?!?p> 兩個小時過去了,金老板接了個電話。掛斷電話后,金老板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中,默然無語。
保安頭子上去問情況怎樣。
金老板說道:“你知道嗎?今天凌晨十二點整,國家發(fā)布了一個法令,平原市被指定為軍事平民化試點城市。能夠合法的買賣軍用器械。從公告發(fā)布之時起生效。”
“是嗎?怪不得能夠買賣坦克。那就是說我們也可以正常買了?那是不是直升機、裝甲車也能買?老板,這樣說來坦克意義不大,我建議咱們買個裝甲車吧,運送金銀首飾,作用比坦克強。或者直升機也不錯啊,被搶劫概率更低了?!?p> 金老板不顧保安頭子興奮的語句,接著漠然地說道:“然后十二點五分的時候,平原市又發(fā)布了一個地方法令,公布民間只可以自由買賣非致命性槍支,也就是小威力槍械。官府、對外開放的民用軍事訓練基地才可以備案買賣大型軍用器械。國家控股的大型企業(yè)都不行,只能配備威懾性槍支。從法令發(fā)出時生效?!?p> 保安頭子有點疑惑不解,問道:“這個是什么意思呢?”
金老板已經(jīng)面色蒼白,顫抖著說:“意思就是,十二點到十二點五分之間,在平原市買賣大型武器是合法的,十二點五分一過,就只能買賣非致命性槍支。而官府備案部門上班時間是早上八點,也就是說這個‘空子’不算什么??墒桥銮傻氖牵蛱焱砩?,備案部門加班,業(yè)務人員看見有申請,一看合法,順手就給辦理了。也就造成了,這是那五分鐘之內(nèi),唯一的,也是第一個武器合法化的買賣?!?p> “?。俊北0差^子震驚不已。
金老板接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如果這一切不是巧合的話,就是說有高層協(xié)助他們合法買賣坦克?;蛘哒f——”
金老板已經(jīng)驚恐地面無人色:“這法令的時間差,就是故意給他們買賣坦克的?!?p> 保安頭子嚇得跌坐在地上:“那個,昨天,我們還打了他們?!?p> 金老板從老板椅中跳了出來:“你說我剛才賠付的是不是少了點?”
保安頭子畢竟是武夫,身體素質不錯,很快鎮(zhèn)定下來,起身扶住金百萬,說道:“老板,冷靜,冷靜。既然他們剛才滿意離去,說明你的賠償?shù)轿涣恕N覀冎灰WC他們不事后報復就行了。”
“那不一樣嗎?”
保安頭子也被說的一愣一愣的,不過靈光一閃,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他們說秦壽開了一家保安公司,坦克還入股了,我們只要跟他們有業(yè)務往來,那就是朋友了。朋友就不會找后賬了?!?p> “對,對,業(yè)務往來。你趕緊去跟他們商量合作的事。不,我親自去!”
誤會,就是這么妙不可言。平原市黑腳保安服務有限公司就這么接了一個長期合作的大單子,打出了名氣,從此生意興隆,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