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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客茶社

第一一三章 誰都沒有錯,只怪世界變化太多

創(chuàng)客茶社 鯤霸 3108 2019-12-23 21:09:36

  在樂正龍病榻前呆了一小會兒,戚斌暄怕自己再待下去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與樂將軍告別離去。

  樂將軍派自己的車子送他離開,有些疲憊地說道:“我也感覺有點累了,就不送你了。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出了軍區(qū)醫(yī)院,沒走多遠,戚斌暄看見了熟悉的道路,這條路似乎離自己的龍虎營不遠,于是問司機:“請問能不能繞個路,讓我圍著龍虎營再看看?”

  “當然沒問題,為你效勞是我的榮幸?!弊鳛轭I導的貼身司機,他從領導只言片語中能夠揣測出一些東西,對于戚斌暄的英雄身份還是知道一些的,他也打心里想為英雄做些什么。

  戚斌暄坐車繞著龍虎營駐地轉著,透過欄桿看著營中熟悉的一草一木。突然,一陣熟悉的歌聲傳入到他的耳中。

  “經過多少雷雨

  迎過多少風

  經過千場冰霜

  我度過萬個冬

  何懼風

  何懼雨

  何懼山搖地動

  若我一震騰空

  其勢可吞長虹?!保ㄕ愿枨吨袊垺罚?p>  那個熟悉的旋律,那個熟悉的曲調,那是自己唱了千萬遍的龍虎營的軍歌。戚斌暄趕忙讓司機停車,打開車門,翻下車來,踉踉蹌蹌地拄著拐杖快步走到欄桿前,透過欄桿向歌聲的方向眺望。司機趕忙也下車上前攙扶。

  戚斌暄看向歌聲方向,只見一隊隊士兵在那里站成方隊,縱向排列,唱著軍歌。結合前面的食堂建筑,戚斌暄明白他們這是餐前拉歌。這熟悉的一幕勾起了他的回憶,感覺場面是那么的溫馨。

  極目遠眺,他搜尋到了那個熟悉的軍服,那是龍牙的制服。作為龍虎營的王牌特種中隊,龍牙的制服是和大部隊的有所區(qū)別的,那是他們這一代人奮斗的證明,是他們的驕傲。軍中是講究實力的,因為龍牙中隊的實力有目共睹,以往吃飯的時候,他們這隊人總是排在第一排,耀眼無比。

  然而,現在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無比的軍服,竟然站在了最后一排,那身穿制服的脊梁,看著也有點佝僂,似乎想把自己深藏在前排戰(zhàn)友的陰影里。

  戚斌暄想到了老八的話語,現在的龍牙已經不復昨日的榮光,已經成了軍中的笑話,就連龍牙中隊自己的隊員都對自己的榮耀有所動搖。

  戚斌暄站在欄桿外,盯著龍牙中隊默然無語,心中久久不能平靜,龍牙中隊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

  應該埋怨樂正龍嗎?他為了自己生死相依的戰(zhàn)友,自己親密無間的兄弟甘愿犧牲,自擔罵名,怎么能夠埋怨他?

  應該埋怨李長玉、木曉峰、魯玉、養(yǎng)飛虎他們嗎?埋怨他們沒有守好這個龍牙的傳承?當戰(zhàn)友兄弟受到不公平對待,正常手段力爭無果,憤然離去,怎么能夠對他們有再多的苛求?

  那應該怨自己嗎?自己不該招惹是非,當那個出頭鳥?碰見恐怖分子劫機事件,作為一個軍人,難道能夠袖手旁觀?

  是啊,這一切似乎都沒有錯,但是為什么會弄成這個結局?

  戚斌暄不知道怎樣被送到了茶社。回去之后,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坐在柜臺里面發(fā)愣。

  沈婧媛、洛紅衣從沒有見過他這種表現,問他怎么了,戚斌暄也只是搖搖頭,表示沒什么事,然后一言不發(fā),直愣愣地看著窗外的街景,繼續(xù)發(fā)呆。

  晚上,沈婧媛將戚斌暄送回家。戚斌暄回去也沒有洗漱,直接將自己關在了屋里,躺在自己的床上,繼續(xù)盯著天花板發(fā)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

  沈婧媛將白天發(fā)生的事情大致給戚爸爸戚媽媽說了一遍,說軍車將他送回來之后,他就這樣,跟丟了魂似的,問他,他什么也不說。

  戚爸爸戚媽媽對沈婧媛說:“閨女,你先回去,有我們照顧他,沒事,別擔心。”

  等沈婧媛走后,戚媽媽問:“他這是怎么了?不會出啥事吧?我們去問問,勸勸他?”

  戚爸爸想了一會兒,說道:“算了,先讓他冷靜冷靜。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既然他不想說,我們就別勉強了。兒子大了,相信他自己能調節(jié)好的。”

  睡夢中,戚斌暄又回到了自己退伍的那一天。那天,自己在營長辦公室,對著營指揮使靳澤朋質問道:“靳指揮使,如果我們龍虎營還是那個喝罵縣令的營指揮使當政,會看著手下受這樣的委屈嗎?”

  看著靳澤朋一言不發(fā),戚斌暄感覺心寒,脫下軍帽,輕輕摩挲著帽上的帽徽,淡淡地說道:“我這個樣子也不能再當兵了,申請退伍吧。”

  走出龍虎營的大門,衛(wèi)兵給他這位老兵敬禮送行。戚斌暄莊重地回了一禮,心中默默地念道,這也許是自己這輩子敬的最后一個軍禮了。戚斌暄在大雨中,向著回家的方向,慢慢的走著,臉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他又唱起了那熟悉的龍虎營軍歌?!啊疑仙绞腔⑽蚁潞J驱?,我在人間是堂堂的大狗熊?!?p>  這時晴天一個霹靂,一聲喝罵傳來,“你就是個大狗熊,就是你把龍牙害成這樣的”。

  戚斌暄被這句喝罵罵醒了。躺在床上,枕著雙手,盯著天花板,想到自己退伍之時,對靳指揮使的質問,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自己似得,感覺自己當時是那么的好笑;想到龍牙現在尷尬的現狀,似乎都是因為自己而起,而現在自己又不能做點什么彌補,心中充滿了愧疚,自責不已。

  第二天,戚斌暄照例來到了創(chuàng)客茶社,仍舊呆呆的坐在柜臺里面神游天外。洛紅衣讓他回去休息休息,他只是說,自己就在這兒坐坐,沒事兒,不用擔心。

  沈婧媛上班前也來看了看,戚斌暄前言不搭后語地應付了幾句話。因為要錄制節(jié)目,沈婧媛說了句下班后再來看他,就匆匆離去。

  戚斌暄透過明亮的玻璃,看著窗外行色匆匆的行人,想著人生世間百態(tài),感慨不已,嘴中念叨著:“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p>  這時,傳來個突兀的聲音:“咦,你這個樂天派竟然也會說愁了?”

  戚斌暄揚起了頭,見是熟人渡鴉,嘴角扯了一下,勉強露出個笑容,說道:“渡鴉大神來了啊?!?p>  “是啊,這不剛到就聽你在那吟詩,難得啊?!?p>  “大姐就別取笑我了。我今天心情不好,就不陪你說話了,我先靜靜。”

  渡鴉察覺到戚斌暄有點反常,一扭頭,看見洛紅衣在遠處朝自己擺手,示意自己別再跟戚斌暄說話了,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于是渡鴉走到洛紅衣跟前,小聲咨詢,了解了大致原委。

  渡鴉笑道:“沒事,讓我去開導開導他。”

  渡鴉走到戚斌暄跟前,拉了個帶靠椅的凳子,反著放好,跨坐在凳子上,雙手扶著椅背,問道:“心情不好嗎?有啥說出來讓我聽聽??唇隳懿荒軒蜕厦Γ俊?p>  “算了,這你幫不了。”

  “幫不幫的了,你說說看嘛?!?p>  “不能說?!逼荼箨押唵蔚幕亟^了。

  渡鴉想了想,想到洛紅衣說戚斌暄被軍車接走又送來,于是問道:“屬于機密嗎?”

  戚斌暄看了渡鴉一眼,沉默應對,算是默認了。

  渡鴉笑道:“虧你還是創(chuàng)客茶社的老板,也是編了一個劇本的人。機密不能說,說個故事總行吧。讓我聽聽,現在戚大編劇有啥創(chuàng)意了?!?p>  戚斌暄被渡鴉說的一愣,似乎也感覺被這件事壓得有些受不了,找個人訴說下也好,于是說道:“我說了你可不能對別人說啊。”

  呵呵,似乎對別人說秘密的人,都要說這句話。

  渡鴉一口答應,說道:“放心,本大神嘴最嚴實了,從不對人亂說話。有啥事,我直接寫在我的書里了?!?p>  “?。俊逼荼箨颜痼@了,秘密寫到書里?那不宣傳面更廣了?

  “哈哈,看把你嚇的?!倍渗f笑道:“咱寫的書都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改編過的。寫出來了,當事人都看不出來是什么?!?p>  戚斌暄這才松了一口氣,說道:“大姐你還是這么喜歡說笑?!?p>  “好了,言歸正傳,你說說咋回事吧?!倍渗f也收回了笑鬧之態(tài),一臉嚴肅地問道。

  戚斌暄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一個人,因為某些意外,阻止了一伙兒由外國勢力扶持的強盜的陰謀,間接害的自己一個好朋友重傷。他該怎么辦?”

  說完,戚斌暄看向了渡鴉,等著她的回答。渡鴉被看的一愣,問道:“完了?”

  “完了!”

  “你這故事也太簡單了吧。我還以為你要弄個加長篇,然后日更十萬呢。”

  見戚斌暄臉色不善,渡鴉馬上進入正題,說道:“這種事情嗎,應該全力對朋友進行救治,另外,幫助他贍養(yǎng)雙親,養(yǎng)育子女?!?p>  “如果他是大富大貴之家,不需要幫助。而且這個朋友重傷昏迷,成了植物人呢?”

  “嘶——”渡鴉吸了一口涼氣,心說這事就有點大了,于是說道:“需不需要幫助不重要,盡自己的力量幫助,那是自己的一份心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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