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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皇后之天眼傳奇

第二十二章 離家出走

軍師皇后之天眼傳奇 凌一銘 3006 2019-10-31 17:48:26

  聽到“名不正言不順”六字,皇后的臉色明顯一變,但僅僅一瞬間便又恢復(fù)如常,“也是。”皇后說道:“是本宮考慮不周,月兒雖是本宮的侄女兒,可也不好直接便住進宮里,她在永安無親無故,倒是難住本宮了?!?p>  “母后,不如讓林姑娘住在龍泉山莊,龍易也好照應(yīng)著。”

  “也不是不可?!饼堃撞挪唤舆@口鍋:“娘娘,只是兒臣至今未婚,貿(mào)然將林姑娘接進龍泉山莊,只怕惹人閑話。依兒臣愚見,母后不妨讓林姑娘借住靜德王府,一來,不至辱了林姑娘的身份,二來,聽說慕容小姐能言善道,也不至讓林姑娘落了孤寂,三來,林姑娘借住靜德王府,靜德王行事也會有所顧忌,不會逾越了身份?!?p>  鐘離瑞泉瞪著龍易,龍易倒是坦然,毫不在意鐘離瑞泉恨不得用刀把他刺個穿的目光。他正要辯駁,皇后說道:“甚好。還是易兒深得我心。”

  鐘離瑞泉的話卡在喉嚨里,龍易留給鐘離瑞泉一個得意的笑臉,先行告退退出鳳梧宮。

  迎面撲來的冷風讓他被皇后的熏香熏得有些昏脹的頭驀地一涼,緩步走在皇宮大院,從這里到皇宮的大門還有很遠的路程,他一步步走著,用腳一寸寸丈量。

  一些黑暗的影子在他的腦里翻騰著,如同一鍋煮沸的水。

  皇帝乘著御輦,聲勢浩大的向著鳳梧宮駛?cè)?,御輦?jīng)過龍易身邊,龍易充耳不聞,繼續(xù)著自己在夜風里對皇宮的丈量?;实垡膊灰詾橐?,好似已習以為常,宮女和太監(jiān)也不以為意,也好似習以為常。

  龍易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黃金眼罩,踩著風輕云淡而去。

  第二日,慕容匡正下了朝,天還沒有大亮,只因最近也無甚大事,退朝便很早?;氐酵醺饺菘镎溃骸案K?,叫廚房做些粥給小姐送過去。”他想起昨晚對她的咆哮,他當時實在氣昏了,竟然對自己的女兒說出那樣的話:“你親自送過去?!?p>  “是。”福栓領(lǐng)了吩咐。

  女兒再任性還能吃了她不成,再說,都是他自己慣出來的。他也想明白了,何苦非逼著她嫁人,他又不是養(yǎng)不起她。從今以后,她若不提嫁人的事,他便從此再也不提了罷。

  福栓到廚房讓廚娘做了粥,又做了幾個清淡小菜,端著托盤往杏杉小院去,正欲敲門,一個人猛地從院里撞出來,把福栓辛辛苦苦準備的飯菜盡數(shù)打翻。

  福栓瞪著地上狼藉一片:“你、你、你……”

  “哎呀福管家!”流舒如同看見救星一般抓住福栓的手,叫道:“小姐留了一封書信走了!”

  福栓蹲下身子:“哎呀我的菜……你剛剛說什么?”

  流舒拿出一封折好的信紙,道:“小姐留書出走了?!?p>  “哎喲死丫頭!”福栓一把掌打到流舒頭上,道:“你怎么照顧的小姐!”說罷搶了流舒手里的信紙一路狂奔到慕容匡正的書房。

  慕容匡正盯著如牛喘般的福栓,冷聲問道:“我沒聽太清楚,你再說一遍?!?p>  福栓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上前,把慕容槿末的留書放在慕容匡正面前,道:“王、王爺,小姐她……留書出走了?!?p>  “去哪兒了?”

  “奴才、奴才不知道,奴才、不敢看。”

  慕容匡正吃力地擺著手:“我、我不想看。”抓起那張信紙扔在福栓腳邊:“你、你給我念念?!?p>  福栓哆哆嗦嗦?lián)炱鹦偶垼距景桶湍畹溃骸案?、父王,很抱歉……?p>  慕容匡正一把扯過福栓手里的信紙,雙手顫抖著展開,上面寫道:“父王,很抱歉我讓您一再地丟臉,也很抱歉我是一個無能的、只會闖禍的女兒,我不夠聽話,卻足夠任性,您只有我一個女兒,您疼我愛我,您盼著我幸福,可我卻一再讓您失望。

  我想了一夜,您說的都很對,是女兒一直在仗著您的寵愛對您胡作非為,因為我知道,您是我的父親,您永遠不會怪罪于我,我是您的女兒,您的羽翼會永遠照拂我。

  可是顏青綾女兒不能不救,是女兒有愧于他,若是不能將他救出,女兒終是良心難安。父親答應(yīng)過女兒,只要龍易肯娶女兒為妻,便肯放過顏青綾,女兒去龍泉山莊了,女兒若能將龍易帶回,再承歡父王膝下,從此對夫君賢德,對父兄孝悌,再不胡鬧。若女兒沒有歸來,請父王處死顏青綾,不要再折磨他了。女兒慕容槿末敬上?!?p>  慕容匡正渾身發(fā)抖,半晌,他指著門,吼道:“去!去把小姐給本王追回來!”

  “是、是!”福栓連滾帶爬地往門外跑,片刻又跑回來:“王、王爺,往、往哪兒追?”

  “龍泉山莊!龍泉山莊!”慕容匡正攥著慕容槿末留下的信紙,惡毒道:“龍易,你若敢傷我女兒、辱我女兒,我靜德王府便與你勢不兩立!”

  慕容槿末站在龍泉山莊前,果然,恢宏的龍泉山莊門前的裝飾依然是龍易那惡俗的風格,山莊大門前的兩只巨大的白玉麒麟,每一只脖子上都系著一條紅色的絲巾。慕容槿末想想自己以后就要和這樣一個毫無口味的人生活在一起,實在是……無以言喻。

  她設(shè)想著,龍易以后會天天讓她穿紅紗裙,系紅絲巾,戴紅瑪瑙的首飾,穿紅色的繡花鞋……一切都是紅色的,就像整個人永遠都溺在巨大的喜慶里一般。

  “誰呀?”一個門僮打開門,看著慕容槿末眼生。

  慕容槿末給門僮遞幾兩碎銀,道:“勞煩小兄弟通報,靜德王府的慕容槿末來探望龍莊主,有事請教?!?p>  “是慕容小姐?”

  “正是。”

  門僮把銀子還給慕容槿末,道:“請小姐稍等片刻,我這就替您通報?!?p>  慕容槿末手里握著碎銀,愣了一愣。龍易看起來不正不經(jīng),下人倒是都規(guī)矩的很,單這一點靜德王府就很比不上。

  慕容槿末等了大概一刻鐘,門僮打開門說道:“對不起慕容小姐,我們莊主不見您?!?p>  眉心蹙起,等再欲說些什么,龍泉山莊的大門已將慕容槿末回絕在門外。

  一顆晶瑩的淚珠不經(jīng)意從眼眶滾出,慕容槿末微微苦笑,她再次敲門,但無論怎么敲門內(nèi)都再沒有回應(yīng)。

  日頭隨著時間的過去而發(fā)生偏移,龍泉山莊門前的最后一片陰涼也被夏日的烈焰蒸發(fā)掉,慕容槿末抹了把汗,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汗水順著她的臉頰不住下淌,衣衫也完全浸濕,但她得在這門口站著,等著,因為龍易總有出來的時候。

  可是她不知道,龍易要出門,不一定非得走門。

  慕容槿末這樣在日頭下苦熬,連門僮也看不下眼,他再次打開門,勸道:“慕容小姐,您回去吧,莊主他不見您,他說了,就算您說破大天去,他也不會娶您的?!?p>  “他。”慕容槿末眼睛亮了亮:“他知道我來做什么?”

  “這是自然?!遍T僮說罷,再次將龍泉山莊的大門緊緊關(guān)上。慕容槿末發(fā)亮的眼神隨著龍泉山莊大門的再一次關(guān)閉而變得灰暗。來不及她跑上前多說兩句話,門已沉沉地閉了。

  “龍易!”慕容槿末忍住眼淚,忍住委屈:“你別以為我是想嫁你,我才不想嫁你!欺負人你!”說罷,終于忍不住哭出聲,她整個人被烈日曬得發(fā)紅,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般屈辱,或許她此時才明白,父親昨晚為何會那么生氣。

  慕容槿末用衣袖抿了一下臉,忍住哭,哽咽著告訴自己:“慕容槿末,你不能哭!不能讓龍易小瞧了!不能再給爹爹丟臉了……”

  鐘離瑞泉就站在她身后,聽著她抱怨、聽著她哭、聽著她自言自語,聽著她自己安慰自己,心揪著疼,但他不知道他是否應(yīng)該上前,他猜她那日應(yīng)該能看出來,他明明沒有輸給龍易,卻在大庭廣眾下說自己輸了,把她拱手讓給了龍易。他現(xiàn)在還記得,那天晚上她期待地望著他,兩只漂亮的眼睛像鉆石一樣閃著光。

  他想走上前,揉揉她的頭,讓她什么也不要怕??伤皇钦局?,同她一起曬著,他屏著呼吸,怕嚇著她。

  龍泉山莊的大門再一次被人打開,朱紅的兩扇大門這一次被完全打開來,龍易站在門內(nèi),笑得如沐春風,慕容槿末正要上前,龍易看著她身后的位置,道:“公子來了?!?p>  慕容槿末的腰猛地一僵。

  她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更令她感到恥辱,有個人在她身后,而這個人卻是她最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狼狽的那個人。她應(yīng)該化上最美麗的妝容、穿上最美麗的衣裙、再戴上最美麗的發(fā)飾,然后再讓他看見。

  至于他那天為什么莫名其妙地輸了,那大概就是天意罷。

  龍易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慕容槿末的身邊,伸手很隨意地攬過慕容槿末的瘦俏的肩膀,然后轉(zhuǎn)身面向鐘離瑞泉:“公子,還不請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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