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東方驥搖頭。
那你又何必說廢話!沐凝雪沒好氣地問,“所以,你不是來幫我,是來殺我的?”
那你就別瞎嗶嗶這么多的廢話?。≌媸堑?,浪費老娘的口水。
“本王是說,英雄救美的說法不妥。本王是英雄,但你……”東方驥好脾氣的看著沐凝雪,說出來的話卻氣死人。未說完的話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沐凝雪甩過去一個大白眼。
嘖!原本她還有種吵不起來的憂傷呢,結果倒好,人家早就在前面等著她了。
沐凝雪咬牙盯著東方驥,想著自己要是撲過去咬住他脖子,是惦起腳尖就行了?還是需要跳起來?成功率是多少?能不能咬死他!
正恨的牙癢癢的沐凝雪突然聽到東方驥說了一句,“右相來了。”
嘁!
沐凝雪冷嗤了一聲,這右相府可真夠大的,遠親王這個討厭鬼都到了,同一個府里的右相大人,卻現在才到。
話說,她的好未婚夫到底是來干嘛的?!沐凝雪瞥了東方驥一眼,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啊……
右相帶來的人可真不少,一來就半草耳院給圍了。院門從外面被撞開,二三十個護院拿著刀劍沖進來,一看清里面的情況,退到院門口,列于兩側,沒多一會兒,右相走了進來。
右相一進院子,看到并肩而立的東方驥和沐凝雪,心里一驚,快步走了過來。
“老臣見過王爺?!?p> “嗯?!?p> 東方驥淡淡的瞥了沐桓明一眼,后者不自痕跡的抹了把額上的汗,看了一眼破成不形的院子,眼睛瞇了瞇。
這些人可真不將他堂堂右相放在眼里啊,跑到他右相府來殺人。殺的還是未來的遠親王妃,偏偏,還被遠親王撞上了。
遠親王……
這夜半深更的,又為什么會出現在此?
“王爺,此移步前堂稍坐。”堂堂王爺站在廢墟一般的院子里,不合適啊。
“右相還是先處理正事吧?!睎|方驥擺手,這大半夜的,他可沒閑情在這里瞎耗。
“右相爺,這些黑衣人是三撥,那十具尸體是需要送到太子府,這些送到京兆府,這一具……不用管。”暗一早在右相進來以前就起身了,此時聽了他家主子的話,趁機上前交代細則。
看他家主子和沐大小姐的互動那么有愛,他覺得他必須要為未來主母分憂;所以完全沒有管右相的意愿。
“太、太子府?”右相瞠目結舌。
這,這怎么能……
就算這些人真是太子府派出來的,那也不能將尸體送回太子府吧?
“太子府的人,自然要送回太子府的嘛?!卑狄唤忉專炅诉€好心的寬慰右相,“這可不是故意刁難您老人家喲,不然,咱們換一下?這個剎血堂排名第五的殺手,由您老人家派人去送?”
咳、咳!
沐桓明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剎、剎血堂的殺手?
“我家大丫頭回京不過兩個多月,又是熱孝期,連右相府都沒出過,不可能得罪什么人,是誰這么狠毒,竟然、竟然請剎血堂的殺手來暗殺她?!”
沐桓明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就穩(wěn)定下來,憤憤不平的說道。
可不就是么?!沐凝雪勾了勾嘴角,斜眼去看一旁的東方驥。除了她自己的拉的仇恨,就是這位招蜂引蝶了。
然而,人家遠親王壓根連正眼都沒給她一個。
“這就要請京兆府尹來查了?!睎|方驥不可能和沐桓明廢話,暗一只好接話。
他其實很想說,狠毒的人不就是你右相府內的,你自己心里沒點逼數嗎?
右相點了點頭,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呢,根本無法低調處理。
“王爺,請受老臣一拜?!便寤该魍蝗怀瘱|方驥深深的作了個揖,“若非有您,老臣又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了?!?p> 說到后面,右相大人聲音哽咽,紅了眼眶。他剛死了兒子,若是……
想到傷心處,沐桓明流下兩行老淚來。
“右相,節(jié)哀。”東方驥淡淡的勸了一句。
沐凝雪一瞪東方驥,這家伙什么意思?她還沒死呢!
“王爺辛苦,民女送您?”不管你有什么目的,直接送走就對了。
東方驥:“……!”都說用過就扔,他這還沒被用呢,就直接被扔了?
沐凝雪可不管東方驥怎么想,說完自己就率先朝外走。右相被沐凝雪嚇的心驚肉跳,這丫頭膽子也太肥了,這可是遠親王,她也敢強行送走?!
他正想代沐凝雪賠罪,可發(fā)現東方驥已經跟著沐凝雪往外走了。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和,凌亂在夜風中。
強行送走東方驥的沐凝雪心情很不美麗,東方驥說什么需要一個信服的說法,根本只是借機說她丑而已。
他這么自然而然的一波操作,什么解釋都不需要,她那右相爺爺,想當然的就認為是他救的她了。
“王爺是半夜出來溜彎,趕了巧嗎?”一出了草耳院,沐凝雪就不走了,她可沒打算送東方驥到大門。這大晚上的,回去睡覺多好。
還真是趕巧了!東方驥默了默,直接抽身飄走。
沐凝雪:“……!”就這樣走了?
“握草!什么狗屁王爺,有沒有一點禮貌啊?”沐凝雪瞪著東方驥離開的方向,破口大罵。
晚了東方驥兩步的暗一,一個趔趄差點摔個狗啃翔。
“那個,王妃,我家王爺他大概是害羞了。”對!肯定是這樣的。暗一自己說完,又暗暗點頭肯定自己的說法。
他家主子畢竟沒有單獨和女孩子相處過,會害羞、不知道說什么,很正常!
“滾!”沐凝雪冷眼一掃。
什么鬼遠親王,什么鬼遠親王府的暗衛(wèi),要惹毛了她,她見一次打一次!
暗一摸了摸鼻子,一溜煙的消失。
唉,他暗衛(wèi)生涯的最后一個任務,毫無懸念的以失敗而告終了。
沐凝雪在那里站了一會,吹了會風,這才回草耳院。
右相帶來的人正在清查那些黑衣人的尸體,草耳院的人都被集中了起來,有個老管事在問話。
沐凝雪來到右相面前,右相側頭看了她一眼,然后,沉默。
一時間,爺孫倆相對而站,疏離而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