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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糕

第五章 關小五家再聚首,工作室秒變“血角巷”

五花糕 喜馬拉藍鳥 3514 2019-11-08 09:00:00

  20歲的生命,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10年的時間,為什么一切都歷歷在目,仿佛那段青春往事就在隔壁上演著,我推開30歲的房門,就能穿越回去,投入到無畏無悔、無比美好的青春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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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興高采烈地沖回了家,進門就喊道:“媽!通知你一聲,我們幾個決定這個假期周一到周五就住關小五家里,周五晚上我回來,平時你就不用管我了!有事打電話?!?p>  “這孩子,怎么能在人家一住住一周呢?多麻煩人家?。 ?p>  “哎呀,不麻煩,我們幾個你還不知道嘛,好的都穿一條褲子了,誰跟誰啊!”

  “這都上大學了,人家孩子都說找個對象,你們幾個也不找,天天傻乎乎的混在一起,真愁人?。 ?p>  “我說媽!你不帶角色轉(zhuǎn)換這么快的,我初中時候,但凡有個男生往家里打電話你都得讓我寫500字情況說明,高中時候,我們班就5個男生,還都不怎么那什么(文科班嗎,你們懂的),你還天天擔心我談戀愛呢,我謹遵你老人家教誨,堅決不愛男色,只愛唱戲,人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我們五個都能唱兩臺了?!?p>  “我知道你和童歡、李安妮你們幾個好,這幾個也都是好孩子,媽媽也喜歡,但是那也不能耽誤談戀愛啊,你們幾個都得找對象啊,不能光你們幾個女孩子玩啊,把大事都耽誤了!”

  “媽,這剛經(jīng)歷個高考,你這搖身一變,就改了戲詞兒了,可我入戲太深,還沒從談戀愛罪大惡極的規(guī)則出來呢!”

  “你這孩子,學習我倒是沒怎么操心,怎么找對象的事情操心呢!”

  “哎呀行了媽,別操心了,我還小呢,我才二十歲,找個臭男人干嘛,這個年齡的男生也不成熟,找對象不都是圖女生點兒什么嗎,也沒什么責任感!”

  這可是我那時的真實心聲啊,90后會覺得汗顏吧?可能是我們那個信息相對閉塞的年代成長起來的一代人的特質(zhì)吧!不過我也確實是80后傳統(tǒng)家庭里出來的代表。

  我爸爸、媽媽是政府機關的小公務員,爸爸還好,不好爭強好勝,媽媽對我的教育可以說是中規(guī)中矩、典型的中國傳統(tǒng)式、拔苗助長式、爭分奪秒式、攀比別人家孩子式,慶幸的是我的叛逆只停留在嘴上,因為父母溺愛有加,方法也算溫柔,我一直都是個媽寶,我從頭到腳服從家里安排,就是我媽指哪我打哪那種,所以,在早戀這個問題上,我確實清白,但是人的生活軌跡跟海上航行的大船一樣,都是有慣性的,一下子很難轉(zhuǎn)變航向。得出結(jié)論,一時間,我還真不知道男盆友這方神圣身在何方。

  “說的也是!那其實也不那么著急,大學多讀些書,好好學習也還是必要的,畢業(yè)后得找個好工作才是真的!”我媽學習至上的思維又回歸了。

  “媽,那我走了,我?guī)Я艘恢艿囊挛?,你別太想我啊!”我收拾了一包衣服,正打算顛兒出去。

  “等等,給你帶點錢,這一周呢,別在人家白吃白喝的!買點菜,幫人家家長干點兒活?!?p>  我媽給我兜里塞了200塊錢,又叮囑了一句:“坐車、過馬路小心點?。 ?p>  “知道了!”我都二十多了,還不放心,我心里暗自嘀咕著。

  約定的兩個小時集合,我又遲到了,我到花旗廣場時,李老大和瑤三姐已經(jīng)坐在花壇上了,但是只要有童二在我永遠都不是最后一個。

  “誒,你倆挺快??!”

  “誰像你大磨嘰!”李老大說。

  “不是我磨嘰,是我媽磨嘰來著,說什么我們幾個集體瘋玩都耽誤找對象了!”

  “誒,怎么和我媽說的一模一樣,她們這代人都上過同一個教育培訓班嗎!”瑤三姐說。

  “我媽就什么都沒說,就讓我好好玩!”李老大淡定的說。

  “你多厲害啊,你年級前三名的選手,大班長,你媽估計都不敢給你下指令?!?p>  瑤三姐和李老大的父母都是樸實的工薪階層,性情好的很。李老大和瑤三姐也都是男生家長眼中好兒媳婦的標準。所以,家長在抱怨自己孩子不爭氣的時候多半應該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嚴父慈母模式培育出來的孩子沒有太不靠譜的。李老大的父母生育晚,年齡偏大一些,更是“縱容”李老大,加上李老大也爭氣,所以她很少有像我這種來自父母的壓力。

  “童二來了!”瑤三姐指著快速向我們飛奔過來的藍精靈。

  “快,上車,把東西都放后備廂!”

  “你這車兩廂的,哪有后備廂啊?”我說。

  “這么事兒呢你!兩廂車也是車,是車就有后備廂,別拿豆包不當干糧!”童二給了我一個白眼兒。

  我嬉皮笑臉把我們幾個包放進后排的車廂里,其實我表現(xiàn)的特別事兒,特別愛和童二斗嘴,都是故意的,因為我知道童二內(nèi)心強大的很,很經(jīng)得起各種挑釁。

  我們一路唱著小曲,就開到了關小五家。

  學校門衛(wèi)大爺嚴肅的攔下了我們,指了指門口的牌子:“外來車輛禁止入內(nèi)”。

  “大爺,是我!你不認識我了!剛才我還進來了呢,我是關教授的侄女兒!”童二跟大爺熱情的揮揮手。

  門衛(wèi)大爺往車窗里看了一眼,說:“??!家屬啊,家屬可以進,進去吧!”

  “誒,以前進門也不管?。 爆幦阏f。

  “沒看這個大爺跟剛才的不是一個嗎?我們以前都是白天來,人家不怎么管,這明顯是值夜班兒的,管的嚴!”李老大眼神犀利地發(fā)現(xiàn)了問題的實質(zhì)。

  “童二啊,你可真行,你咋不說你是門衛(wèi)大爺侄女兒呢!你這么能忽悠,大爺肯定能信!”我誠懇地說。

  車繞著學校半圈開進了最里面的家屬院,正看見關母抱了一鍋熱乎乎的苞米從樓上下來去工作室。

  “哎呀,你們來的正好,我剛烀了一鍋苞米,還熱乎呢,可香了!”

  “姨,我們來你就受累了!”童二挽著關母的胳膊套近乎。

  “哎呀,沒事兒,都是自己家孩子一樣,你媽還有白芷橙媽媽剛來過電話,跟我客氣半天!”

  “我倆媽可真夠欠兒的……”我看著童二做出無奈的表情。

  “曉曉呢,阿姨?”瑤三姐問。

  “遛狗呢,估計知道你們到了就能回來了!”

  說著,看見鬧鬧以英俊之勢向我們奔來,遠處30米外,跟著努力追趕的關小五。

  “這是誰遛誰??!”我看熱鬧的不怕事兒大。

  “小五,帶我們?nèi)ナ迨宓墓ぷ魇铱纯窗?,好久沒來了!”我說。

  “好??!不過沒什么好看的,都是些破銅爛鐵的!”

  “你這么說你爸聽見會削你的!”李老大說。

  “不會,他從來聽不見我說話!”

  我們推開門進到關教授的雕塑工作室,正前方是個2米多好的機器人,那時候還沒上映變形金剛,否則我會以為是霸天虎遺落在人間,機器人上各種零部件,有的還當啷著,身體各部位的關節(jié)都能活動。

  “誒?叔叔,這個機器人是你們的新作品?。可洗蝸磉€沒有呢!”童二問。

  關教授抬起頭看看我們,似乎是笑了一下下,只說了聲:“嗯!”就又埋頭敲打著一件銅器,那件銅器看起來像個面具,鼻子眼睛的輪廓都已經(jīng)很清晰了,原來金屬面具可以敲出來!我還以為都是在模子里燒制出來的。

  關教授身邊還有幾個男學生,都穿著工作服,叮叮咚咚的埋頭苦干,甚至沒人抬頭看我們幾個一眼。

  我往后退時碰到了一樣東西,回頭一看,是個“金身”佛像,我得仰老高的頭才能看到頂端。

  “哇!”我不禁驚嘆。

  童二正看著一個樹雕著迷:“你們看,像不像指環(huán)王里會說話的森林樹人?”

  “喜歡嗎?喜歡送給你!”關父面無表情的抬頭說了句,語氣卻很溫暖。

  “送給我?那多不好意思?。 蓖Z氣其實應該是:“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要真喜歡就拿著吧,我爸能送人作品也不容易,雖然也沒人稀罕要!”關小五陰陽怪氣地說。

  “你們幾個可以各自挑個喜歡的小物件!除了這個機器人,這個你們也扛不走!呵呵?!标P父放下手里的活,扒開擋在他眼前的卷曲長發(fā),像是在歇氣兒。

  “我就不要了!”我說。

  “我也不用了,我家沒地方放,謝謝叔叔,”李老大說。

  “我也不用了,謝謝叔叔?!?p>  關父沒有再說話,嘴角微微上揚了下,繼續(xù)低頭干活了。

  “那我們走吧,別打擾叔叔干活了!”我說著往門外走。

  工作室里并沒有窗戶,只是吊了幾個大燈泡,再加上各種稀奇古怪的雕塑品,我已經(jīng)覺得肉皮發(fā)緊了,找個說辭趕緊出來了?,幦闼齻兙o隨我身后,童二最后出來,手里抱著剛才她看上的那個“人面樹身”的樹雕。

  我和李老大、瑤三姐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童二,瑤三姐說:“你可真不客氣!”

  我說:“關鍵是,你那眼光……!那邊有鍍金的藏飾水壺什么的多有藝術(shù)鑒賞性,你不挑,拿塊大木頭!”

  “你們懂啥,我五行缺木,我就抱個木頭回家擺著!”童二抱著她的大木頭送到了藍精靈車里。

  “哎呀,有人能欣賞我爸作品他肯定樂的找不到北了!”小五說道。

  “誒,小五,關叔叔有這手藝你怎么不學?”瑤三姐問道。

  “我才不學呢,雕塑這活兒都得男的干,我可干不了,再說就算我學我爸也不教我啊,我高考藝術(shù)課加試都是在外面培訓班學的!這就叫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兒?!?p>  參觀完了關教授的雕塑工作室,我們就回到關小五的家里打撲克。那時我們最常玩兒的是對組,各地差異,有的地方叫升級,是高中班主任李老師教我們的。當然,我們多一個人,有個散伙兒,哪個人最后出去就得被散伙兒換下,如此更替,氣氛十分熱烈。

  當年我覺得對組是世上最有趣的三大娛樂項目之一,另外兩個我還沒想好,可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離開五花糕的圈子我就一點兒也不愛打撲克了,我不光不愛打撲克,我還不愛參加集體活動,或者說我不合群,大部分時間都喜歡自己呆著,跟五花糕分離的日子,我時常覺得孤獨,其實我你內(nèi)心明白,并不是我愛孤獨,但是我傲嬌,如果不是同族,我寧愿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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