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乾一臉媚笑的坐到我旁邊:“強(qiáng)哥,文哥?!?p> 大頭文點點頭:“吃早餐先啦,”這個潘乾我們了解到,他跟鄒峰他們不一樣,家里是比較窮的,偷啊搶啊的,多是這個家伙在干,人渣一個。
吃完早餐,潘乾神神秘秘的把我們拉進(jìn)街邊的一個小公園里,開口說道:“文哥,你昨晚說賭場這塊業(yè)務(wù)準(zhǔn)備推個厲害的兄弟上位,真的假的?”
大頭文嘿嘿一笑:“就這兩天你就知道真假了。”
他這么一說,潘乾反而更相信了,這家伙激動的說道:“文哥,別的不說,敢打敢拼這條我絕不輸人,只要……”
大頭文擺手阻止了這個想上位的人渣:“這次我要推的人是阿峰,你們的膽量還差得遠(yuǎn)。”
“阿峰有什么膽子,血都沒有見過幾次,”潘乾好像在下決心,一咬牙繼續(xù)說道:
“我的膽子比他大多了,我殺過人,還殺了三個。”
三個,我的眼睛寒光一閃,還是大頭文沉得住氣,不屑的說道:“別逗了,這座城市已經(jīng)多久沒有這種大案了,有這種狠人我會不知道?”
被大頭文的表情刺激到了,潘乾咬牙說道:“半年前在綠景路,有一輛小車撞到路邊,最后起火暴炸了,那就是我干的?!?p> 我看了看裹滿紗布的胳膊,值了,想想大頭文的三千大洋,沒白花。
說起來并沒有多復(fù)雜,潘乾開著無牌摩托深夜在綠景路閑逛,故意幾次在一輛小車前搶道別車,炫耀車技好,這要是遇到開車的是新手很可能一下子撞翻他,可車主技術(shù)很好,幾次剎車變道都很迅速。
由于車上載著老婆女兒,車主一開始都沒有多說,后來實在被惹急了,就開口罵人了,然后加大油門超車而去。
這一下惹怒了潘乾,在綠景路的時候,潘乾的摩托車追了上去,忽然就從旁邊砸了小車一酒瓶,車主猝不及防,被砸中了頭部,小車直直的撞向路邊,側(cè)翻在地。
看到闖禍,潘乾慌忙跑去查看,眼見別人一家三口都暈了過去,潘乾也想報警,可是看到了司機(jī)旁邊的手提包,鼓鼓囊囊的名牌手提包肯定不少錢,就這樣,潘乾沒有了救人的心思,上去拿走了手提包。
拿包的時候,司機(jī)醒了過來,一把拉住了潘乾,求他救命,這個王八蛋只想著被人看到臉了,警察一來自己要倒霉,于是惡從膽邊生,拔出小車鑰匙,打開了壓在地上的油箱蓋,逃離了現(xiàn)場,沒過多久,躲在一間廁所里數(shù)錢的潘乾聽到了巨大的爆炸聲。
由于附近監(jiān)控不完善,加上潘乾的摩托車又是無牌,后續(xù)的查案一直沒有線索,只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大頭文在半年后查到了線索,恰好遇到潘乾,進(jìn)入了這群暴走族的圈子,一番忽悠,終于釣出了潘乾這個畜生。
大頭文的聲音有點飄忽:“我還說珠穆朗瑪峰上的雪崩是我吼的呢?你這樣子能這么有膽有色?”
潘乾聽到這話又是一跺腳:“文哥,到我家,我給拿證明,那個名牌包我沒扔,證件什么的都在?!?p> 半個小時后,我跟大頭文拿到了這個名牌男士包。
“很好,包里有多少錢?”大頭文冷冷的問道。
“沒多少,兩千多吧,早花光了,怎么樣?文哥,我能上位吧!”潘乾滿臉期待。
“能,當(dāng)然能,我一定為你留好位子,通往地獄的頭等艙,”大頭文說完暴起一個抱摔,潘乾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我們反銬在了地上。
一天后的郊外公墓,大頭文將一束鮮花放在了一個墓碑前,墓碑上有一張照片,風(fēng)吹日曬半年已經(jīng)模糊了,依稀看出是一家三口。
我倆沉默了一會兒,見大頭文沒有講故事的意思,我忍不住問道:“這難道是那車禍的一家三口?你不是說不是你搭檔嗎?只是隨口編的一個謊話嗎?”
大頭文沉默了許久:“有時候我都有點討厭自已,說謊話都養(yǎng)成了習(xí)慣,這個男的其實是我的牙科醫(yī)生,那天我約了他下班看牙齒,結(jié)果遲到兩個小時,他一直等我,所以才會那么晚回家的,哎,”一聲長嘆,一臉的傷感。
“對了,富二代的摩托車已經(jīng)撈上來了,就交給你了,”大頭文雙手一背,四十五度斜望天空。
我眨眨眼:“沒問題,三千塊。”
“什么,這個時候你好意思跟我提錢,我這傷心內(nèi)疚,心中好大的創(chuàng)傷要修復(fù),”大頭文嚎道。
我懶得理他,轉(zhuǎn)身往墓地外走去,還牙醫(yī),大頭文這家伙開啤酒從來都是不用開刀,直接上牙咬,牙齒比狼都好。
“不是,我這故事是有點真的呀,你小子這個樣子,是不是不相信?我懶得解釋,總之讓別人一家安息了不假吧,給你五百幫我搞定,你知道,我窮得天天喝粥呀!”大頭文一個勁兒的叫苦。
“少來,也不知道誰一回所里,就打開電腦查警方懸賞,我要是沒有看錯,這個案子懸賞可有十萬,”我哼了一聲。
“哇,你小子越來越不好忽悠了啊,懸賞我已經(jīng)決定捐掉了,那一家三口家里還有四個老人,”大頭文淡淡的說道。
“真的?”我死死的盯著大頭文的眼睛。
“有的錢拿到手里我怕睡不著,半年前,我跟人打架,門牙打掉了,”大頭文張開大嘴,真的取下了一顆假牙。
少了個門牙的大頭文笑的特別丑,我卻沒有一絲笑意,輕輕嘆了一聲,伸出手:“拿錢吧,五百搞定那摩托車。”
大頭文摸出錢包,把錢全部拿出來,剛好五張,一把拍在我手上,回頭看看墓園,伸伸懶腰說道:“今天可以睡個好覺了。”
被我弄進(jìn)河里的摩托車很快被我修好了,我仔細(xì)研究了這臺車的發(fā)動機(jī),不是市面上的,更像是私人做出來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自己做發(fā)動機(jī)。
想不明白,我就去問車主,富二代郁文駿。
沒想到郁文駿一句話又讓我傻眼了。
“這臺車是大頭文的,我早就賣給他了,”郁文駿帥氣的一捋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