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起床
東方的太陽剛剛露出笑臉，老肖家的院子就有了動靜，肖老太和肖伍氏從屋子出來開始一天的勞作。肖老頭拿著煙桿坐在院子中的小板凳上，眼睛盯著院門，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嚴(yán)肅，在想怎么能不掉價的把播種的事情圓過去。
小孩子的精力總是很充足，沒有人叫小衡聽到外面的響動自己起床了，穿好衣服打開房門就聞到早飯的香氣，跑到廚房的門口看到肖老太難得熬了一鍋的稀粥，旁邊的肖伍氏拿出咸菜裝到大碗里，嘴巴里面的口水忍不住的溢出來。
肖老太將飯盛到碗里，抬頭看到小衡扒在廚房門口的可憐樣，吩咐：“去叫其他人吃飯?！?p> “好來?！毙『庵肋@是要吃飯的信號?！榜R上去?！?p> 飛速的轉(zhuǎn)身先到肖老頭說了一句爺吃飯了，又跑到東間屋子，后又跑到西間屋子第一間停住了腳步，想了想又往第二間屋子走去，直接沖進(jìn)去跑到床邊停住，給自己鼓氣，走上前掀開布幔，推了推肖美華的肩膀。
“大姐，起來吃飯了?！毙『夂舫鲆豢跉?，在肖美華的耳邊大聲說道。
“滾?！毙っ廊A一個激靈坐起身，惡狠狠的看著小衡，嚇得他直接坐了屁股墩。
“大姐，不是我要叫你，是奶讓我來的?！毙『馇由恼f道，大姐果然是大姐一點都沒有變，昨天果然是做夢，好想要不會發(fā)火的大姐。“早飯好了?！?p> “老子讓你滾，沒有聽到是不是?！毙っ廊A的眼睛里充滿了血絲，昨天和系統(tǒng)談完，她仔細(xì)思索了很久，總是感覺哪里別扭，又說不上來。“我管你他媽的早飯，老子要睡覺知不知道，你要再敢說話，小心我抽你?！?p> 說完，肖美華沒有理會小衡的可憐樣，翻個身又睡了過去。
坐在地上的小衡，小眼珠滴流亂轉(zhuǎn)，糾結(jié)的看著床上的大姐，聞到外面飯菜的香味，摸摸自己可憐的小癟肚，想起爺爺說過大家要一起吃飯的指令。
深呼吸三次，小心翼翼站起身，不敢弄出響動，雙手握拳往后退了五步，估量著大姐床的距離，喊道：“大姐，飯好了。奶讓你起床吃飯！”
“你他嗎有完沒完，什么早飯，不吃了不吃了，聽不聽得懂人話。”剛進(jìn)入夢鄉(xiāng)的肖美華又被小衡吵了起來，脖子的上青筋都喊了出來，外面正在思考的肖老頭都被嚇掉了煙桿，更不用說近距離體會的小衡。
端飯出來的肖伍氏聽到西間屋子的動靜，放下飯碗幫肖老頭把煙桿撿起來，就邁步進(jìn)到屋子里開始教訓(xùn)：“臭小子沒有過來膈應(yīng)你大姐干啥，一天不聽哈呼難受是不是，快給老娘出去，天天沒事就會給老娘闖禍，昨天小胖家小蔥的事還沒有跟你算賬，你他娘今天又……”
肖伍氏擰著小衡的耳朵，揪著他的衣領(lǐng)就出去，全程沒有和肖美華有任何的交流。大丫頭平時怎么樣都好，一旦牛脾氣上來誰也招架不住，別說她，就是肖老頭，大丫也是照剛不誤。也就這個小祖宗沒事敢來撩撥。
肖美華放下想要扔出的石枕頭，縮進(jìn)被窩又睡了過去，睡顏安詳靜謐一點不像剛才發(fā)脾氣的樣子。
“你小子要不要命了，敢在早上招惹你大姐?！毙の槭铣隽宋葑?，就松開呆愣的小衡?！懊髦浪裁雌?，找打是不是。”說完，繼續(xù)回廚房忙活。
耳朵上的疼痛讓傻了的小衡回過神，委屈的自言自語：“奶說吃飯，爺說要人一起吃，我叫大姐有什么不對，就想早點吃飯怎么不可以?！?p> 肖老頭聽到小孫子在嘀咕，過來說：“有命才能吃飯，知道不?！北持滞葑撸屑?xì)觀察的話，兩只腿肚子在不停的顫抖。
小衡歪著腦袋不清楚爺說的意思，不過想起來大姐的樣子，娘要是晚來一步，可能真的沒命，背后的冷汗刷的一下子冒出來。昨天的大姐有多溫柔，今天的大姐就有多兇殘，怪不得以前都沒有叫大姐起床。
聽到動靜的小丫，迷茫的走出屋子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小衡，問道：“剛才咋的了，地震了嗎？”
“沒有?！毙『夂笈碌幕卮穑熬褪俏疫M(jìn)去叫大姐吃飯了。”
“啊，壯士，受我一拜?！毙∶昧⒖谭磻?yīng)過來，興致高昂的雙手抱拳向小衡致意?！耙院筮€去嗎？”
小衡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珍珠大的眼淚含在眼睛里，可憐兮兮的指控：“你們也沒有告訴過我，怎么能怪我?！?p> “哪次讓你去了，還不護(hù)著你。”小妹想到每次進(jìn)到大姐房間和闖關(guān)似的，大姐醒的還好，如果睡覺就是超級關(guān)卡，誰也別想過關(guān)。“別想了，吃飯去?！?p> 小衡還是不情愿，站著不和小妹進(jìn)去正屋：“明明是大姐兇我，為什么你們都不責(zé)怪大姐，就會嘲笑我?！?p> “呵呵?！睘樯恫徽f大姐，那不是說不起嘛。爺右手臂上有一個地方缺了一口肉，那是大家親眼看大姐咬下來的，當(dāng)時的她才三虛歲都?xì)v歷在目，更不用說家里的其他人，誰還敢說，是嫌身上的家伙太全乎了嗎。“你去問問爺，他右手臂的傷疤怎么來的就知道了?！?p> 說完，小妹看到東間屋子的肖爹一步一挪出來了，上前和肖伍氏一樣扶著進(jìn)了正屋準(zhǔn)備吃飯。
小衡哪里敢問爺傷口的事情，聽二姐的語氣一定和大姐有關(guān)系，他才不傻去碰爺?shù)拿诡^，有這個時間多喝一碗粥不好嗎，有什么事情能有吃飯更重要。
早飯吃完了，肖美華也沒有醒過來，肖伍氏和肖老太將飯桌上的飯菜收拾起來，隨后家里的大人除了肖爹以外都去地里勞作，小衡暫時不想面對肖美華也跟著去了。肖爹一步一挪的如同烏龜一般回到東間屋子，小妹承擔(dān)昨天肖美華的工作去西間屋子給澗衍送飯，順道幫他把身上的繃帶換了。
被那聲尖叫驚醒的澗衍沒有辦法下床，只能等人來了才能問問，看到今天送飯的是小妹，他大概知道尖叫的原因了。
“今天誰去惹大丫了？”澗衍主動把小炕桌擺正，不小心扯到背后的傷口，疼的直咧嘴。
“還能有誰，挑戰(zhàn)者一號唄?！毙∶脹]有力氣能搬動實木的桌子，看到大哥扯到傷口，有些過意不去。“大哥，你還好嗎？”
“沒事。是小衡啊，也不怪?！睗狙苄α诵?，“全家只有他沒有見過當(dāng)年的盛況?！?p> “可不是，連爺都不敢叫大姐起床，他竟然一聲不響就去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小妹想到小衡呆愣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你昨天去哪里？大丫給你做的絹花呢？”澗衍昨天回家的路上聽到老劉家嬸子說小妹追著商戶公子坐著牛車要去鎮(zhèn)子，被老田叔攔了下來。“你不是很喜歡那個絹花，一天不帶都難受嗎？”
“沒去哪，就是尋找美的路上碰見了障礙。”小妹不敢看澗衍的眼睛，她也知道一個姑娘家追著漢子后面，不會有什么好聽的名聲，但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再說他長得好看多看兩眼怎么了，他長得不就是讓人看的，再說這么好看的人哪里能經(jīng)常看到，平時家人也就大姐還能滿足要求，大哥跟人家比起來差遠(yuǎn)了。
“美的路上，挺會修飾?！睗狙芾湫α藘陕暋！澳銥榱嗣溃涯憬阕龅慕伝ǘ假u了，還能有什么障礙？”
“你管這么多干什么，爹娘都沒有管我，好好養(yǎng)傷吧。”小妹看大哥吃完飯，趁機(jī)上去用力的扯動他的繃帶，讓你說我。
“你是個姑娘家，輕點輕點，疼?！睗狙軇傁虢逃幌滦∶?，就被身上的疼痛打斷了?！暗餂]管你，不代表你沒錯，啊，都說輕點了，你要謀殺親哥嗎？！”再說昨天沒教訓(xùn)你，還不是我東窗事發(fā)替你擋了一災(zāi)，要不你能在我這犟嘴，還不知道對你哥好點。
可惜澗衍的心理活動小妹一點也感受不到，繼續(xù)如同泄憤般的大力為他換藥。
間歇性的叫喚將肖美華從夢中喚醒，望向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大亮，她不熟悉古代的計時，也不知道現(xiàn)在什么時辰，穿好衣服從屋子里出來正好碰上小妹。
“小妹現(xiàn)在什么時辰？爺奶呢？”肖美華看看頭上的太陽說不準(zhǔn)時間。
“姐醒了，現(xiàn)在是辰時三刻。”小妹笑著回答，“奶在飯鍋里給你留飯了，你去吃吧?！?p> “啊，嗯。你們都吃完了？”肖美華隱約有記憶有人來叫自己吃飯，“爺奶沒有不高興吧?！?p> “沒有啊，他們都到地里了?！毙∶每吹叫っ廊A臉上的擔(dān)憂不解?！敖悖阏α?？”
“我，似乎……”肖美華試探的說。
“噗，姐你想起來小衡去叫你了。”小妹看到肖美華迷糊的樣子，直接笑了出來?！澳憧砂研『鈬槈牧?，爺奶不放心帶走了，放心那小子皮實沒事，就是覺得全家都騙了他，不過親身體驗一次也算是一個經(jīng)驗，以后在外面多個心眼。”
“呵呵?！毙っ廊A也不知道說什么，起床氣這個東西她也改不了，家里人不覺得奇怪就好?！拔胰コ燥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