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p> “長璟,交代的事情辦完了,那老狐貍怎么說?”
“話已帶到,不過玄天宗宗主說是沒打算跟我們聯(lián)手。”
“不聯(lián)手?他倒是有底氣啊,既然這樣,那邊各自為陣就行,到時候入了秘境,小心便是。”
“嗯?!比~長璟點了點頭,隨后便跟著諸葛聶一起走出了大殿。
“師傅,消息準(zhǔn)確嗎?凌云內(nèi)真有細(xì)作?”掃了一眼散去的弟子,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應(yīng)該是沒錯了,二十年的期限快到了,禁地的東西雖說是我們凌云宗的,不過也還是有人想要,看來這次我得稍微盯著一些了?!?p> 諸葛聶說著摸了摸山羊胡,同時眼睛也看向了宗門側(cè)方的山坳處。
“嗯?”
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門口處君無異正和一姑娘抬著一攤子酒往后廚的方向走去。
“君無異對面那姑娘似乎沒在宗門內(nèi)見過。”
“師傅,這姑娘是無異今天在南城救回來的。”
聽了葉長璟的稟報,老頭若有所思點點頭:“現(xiàn)在情況特殊,不是什么人都能往山上帶的?!?p> “那我現(xiàn)在讓她下山。”
“不用了,便讓為師試上一試,若不是,也免了到時候人家下山,說我凌云宗欺人?!?p> 諸葛聶說完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地,葉長璟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君無異兩人的方向,便也沒管那么多。
門口到后廚的距離可不算短,幾十斤的重量也不算輕,兩人搬的時候也是面紅耳赤。
“就一攤子幾十斤重的酒,有必要讓我一個姑娘來幫你抬嘛?!”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的,馬上就到了,要不然我可不幫你引薦了?!?p> 云步搖聽了,不由白了一眼君無異。
她來凌云宗就是拜師學(xué)藝的,本想著讓君無異引薦一下,沒想到這家伙卻讓她幫著干了這粗重的活計。
正當(dāng)兩人還在奮力的時候,諸葛聶突然出現(xiàn)在了酒壇邊上,絲毫沒有征兆。
“?。 ?p> 突如其來的一幕,將云步搖給嚇了一跳,雙手也是同時松了開。
眼看壇子傾倒一側(cè),想要救場怕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想象中的酒裂酒灑并沒發(fā)生。
諸葛聶站在對面,雙手負(fù)后,身子筆挺,竟然還接下了酒壇的這頭。
云步搖有些驚訝,低頭一看。
這才發(fā)現(xiàn),諸葛聶單腳微抬,竟用腳尖托住了酒壇底部,而且還沒有半絲晃動。
“拜見掌門!”君無異抽手作揖。
“臭小子!”
諸葛聶罵了一句,知道這小子是故意放的手。
腳尖微抬,酒壇空如鴻毛,眨眼之間便飛入了他的指尖。
單指托著酒壇,往后廚的方向走去,身后君無異瞠目結(jié)舌,反倒是云步搖沒有感到驚訝。
“掌門,這是我在花......市坊救的姑娘,她想拜師?!?p> 生怕掌門知道他去了花街,君無異連連改口。
“那就先留下吧,去安排個客房?!?p> 見掌門答應(yīng)下來,君無異頓時大喜。
穿越來之前是條單身狗,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還能遇上這般福澤,也沒多說啥,他便立馬帶著云步搖朝凌云宗客房所在的位置跑了去。
本以為來拜師還得有個什么考驗,沒想到竟然會那么簡單,這倒讓云步搖有些不適應(yīng)了。
見兩人離開,掌門的眼睛一直盯著云步搖,眸中似有深意。
......
“就那么簡單答應(yīng)了?”
“你以為呢?我們掌門一向說凡事隨緣,也許是覺著你順眼吧?!?p> “哦,那我住哪?”
“前面客房,我房間邊上?!?p> 君無異住的是客房,而不是通鋪,這算是他跟后廚那些人唯一的區(qū)別了。
凌云宗的客房不少,平常多不住人。
偶有客到,也只需擦拭一番便可。
“行了,你就住著吧。”
“今天倒是謝過?!?p> “沒事,以后反正以后過門了,也是一家人。”
“你說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p> 君無異連連搖頭,這女子厲害的很,他可不敢真上去輕薄。
回頭看著云步搖進了屋子,他的眼神也跟著暗淡了下來。
人漂亮是沒錯,可畢竟是來拜師學(xué)藝的,萬一到時候真成了修士,那可就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了。
修士和普通人是兩個世界的人,這一點他明白。
......
“老江,這酒是越喝越熱,不過這菜卻越吃越?jīng)?,難得來一趟,你就不能弄倆硬菜?”
“你這臭老頭,三天兩頭過來騙酒,知道的你是掌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跑來的糟老頭子,每月給的菜例錢就那么多,哪還有錢給你弄什么硬菜!”
江三勺盯著雙頰赤紅的諸葛聶,將木桌拍的聲響。
眼看菜都沒了,索性從邊上露天灶頭旁拿了一碟子白糖。
筷子輕點,借著那股子黏糊勁,沾了幾粒便是猛一頓嗦,咂么著滋味便就起了酒來。
“那么多年了還那么摳,我可是見著無異剛領(lǐng)了個姑娘回來,指不定過兩天就事成了?!?p> 諸葛聶無奈搖搖頭,滿上一大碗的酒,又是一飲而盡,任由濁酒潤濕胡子,也只是拭手輕撫。
“姑娘?嘿,這小子不會是拿著錢從哪買了個回來吧?”
想著早上多給的錢,江三勺趕緊起身,轉(zhuǎn)念一想?yún)s又不對,錢給多了是沒錯,可買了這一大壇子酒,又能省個幾文?
“這姑娘似乎是天玄宗的人?!?p> “天玄宗?沒搞錯吧?”
“應(yīng)該不會,不過她身上并無靈氣波動,你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喝酒吧。”
諸葛聶毫不顧忌的再次將酒酌滿,似乎并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
正欲起碗,江三勺的手卻蓋了上來。
“臭老頭,無異真當(dāng)是沒機會成為修士了?”
聽到這話,諸葛聶心中咯噔。
兩人相識多年,今次過來也是想著告訴江三勺君無異測血脈的結(jié)果,沒想到人家卻先問了起來。
“廢血脈也分高低上下,好點的湊合也能修煉,就速度慢點,挑費多點,可無異的血脈是我見過最低的?!?p> “能有多低,再不濟,我把家當(dāng)都抵上,再怎么樣也能到個淬體一重吧?!”
境界來說,淬體是最基礎(chǔ)的,到了九重圓滿后,才算是真正進入修士行列。
“他的血脈吸收能力千不存一,如果光靠吸收靈石淬體,正常修士是一枚,那他需要一千枚?!?p> 之前君無異說,還有所不信。
現(xiàn)在話至此,江三勺不信也不行了。
“可他姓君......”
“可能當(dāng)年我們就想錯了吧?!?p> 寒風(fēng)微過,兩人碗中的酒也更涼了一些。
“行了,我就不多留了,這酒我?guī)б粔匕 !?p> 似乎是感覺喝的差不多了,諸葛聶說著拿起面前的酒壺?fù)г趹阎芯妥摺?p> 出奇的是,一向摳門的江三勺卻并未阻攔。
“等會?!?p> “炒菜就不用了,來點花生米就行!”
聽到這話,江三勺白了一眼,環(huán)顧左右,這才慢慢走了過去。
“三個月之前無異跟有個新徒弟沖突的事情還記得吧?”
“三個月前?”
“宗門內(nèi)的新徒弟,有個叫常少卿的,當(dāng)時兩人口角,后來無異被打了暈過去了三天?!?p> “嗯,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不過之后我不是處理過了?!?p> “處理過了是沒錯,不過我總感覺這醒過來的無異,跟之前似乎有些不同?!?p> “大驚小怪,這孩子正直氣盛之年,三兩天心性有所變化,那也是正常的?!敝T葛聶絲毫不以為意。
聽到這里,江三勺也沒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便又走了回去。
看著他的背影,醉眼朦朧的諸葛聶也往外頭走了去。
不過他并不是回去自己的掌門住所,而且朝著客房的方向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