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冥被帶進宮的時候,看見了正要出宮的于伯顯。
話說于伯顯從武英殿出來后,先是去御史臺轉(zhuǎn)了一圈,沒什么事情后就打算出宮,因為他也從老楚王的話里聽出了異樣,楚王壓根就沒想重罰白勉初,但也不會放過白勉初,這事兒可能不會那么快的就解決,于是就想先出宮去。
而于伯顯正要出宮的時候,也是看見了陸冥,于伯顯去蒹葭酒樓好幾次了,但也是僅僅見過陸冥一面,正是這一面,讓于伯顯深深地記住了陸冥的樣貌,陸冥的那看似身患重病的樣貌,怕是見過一面就會忘不了了,所以于伯顯也是第一時間認出了陸冥。
見到陸冥被侍衛(wèi)抓了,于伯顯也是詫異萬分,連忙攔住了押解陸冥的侍衛(wèi),問道:“陸老板,你怎么被抓起來了?”
陸冥苦笑了幾聲,說道:“于大人,沒想到您還記得我。”
“當(dāng)然記得了,你酒館里的酒,可真是比城中的其他酒好喝多了!”于伯顯一邊贊許陸冥的蒹葭酒樓的酒,一邊繼續(xù)問道,“不是,他們抓你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前幾天常來的鐘大人在我酒樓門前被人給殺了,然后安京府就過來把尸體給帶走了,”陸冥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我看過了好幾天,鐘府的人一直沒有給鐘大人發(fā)喪,然后我過去一問,鐘府的人竟然說是不知道鐘大人已經(jīng)死了,然后我就被抓進來了,我也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p> 陸冥這是在故意透露給于伯顯更多的細節(jié),果然,于伯顯一聽到此事跟鐘長文有關(guān),先是驚嘆了一聲,接著就來了興趣。
“鐘大人是在你酒樓門前被殺的?。俊庇诓@驚嘆道,“我還一直以為鐘大人是在大街上被人殺的,還有,原來是你去鐘府報信的,我說剛才怎么看見鐘長文的夫人進宮了,原來是為了這事兒?!?p> 同時,于伯顯也再說著今日宮中的情況,陸冥也在細心的搜集消息,聽到白瑞英進了宮,那么肯定是去找老楚王去了,現(xiàn)在看來,這一切的進展還在陸冥的意料之中。
“也怪不得你,誰讓鐘大人事在你酒樓門前死的,”于伯顯話題一轉(zhuǎn),對著押解陸冥得幾個侍衛(wèi)說道,“你們幾個下去吧,這人我認識,我把他帶過去見王上就行?!?p> 那幾個侍衛(wèi)相互看了看對方,誰也不敢反駁,最后領(lǐng)頭的酒拱了拱手說:“那就麻煩于大人了?!闭f完,就帶著其他人走了。
侍衛(wèi)一走,陸冥趕緊就靠近到了于伯顯的旁邊,裝出緊張的樣子說道:“于大人,我剛才進宮的時候,看見安京府的白大人也被抓了,這到底出了什么事兒了?”
“此事說來話長,”于伯顯四下看了看,“不該問的你就別問了,剛才你說白勉初被抓了,這事兒我知道,是王上讓趙統(tǒng)領(lǐng)去抓的,他們在哪兒呢?”
“在后邊,”陸冥機靈的往后面指了指,“他們跟在后邊不知道說什么呢,我看見趙大人一直在跟白大人說話,不知道在說些什么?!?p> 于伯顯往后面看了看,發(fā)現(xiàn)趙靖他們還沒很上來,就一邊拉著陸冥一邊往武英殿走,路上說道:“趙統(tǒng)領(lǐng)和白大人畢竟同僚一場,他們又都是王上的心腹,如今出了這種事,怕是讓王上難以決斷啊!”
這倆人一左一右的走著,往武英殿的方向又去,陸冥說道:“于大人,恕我直言,這鐘大人被人殺死了,跟白大人有什么關(guān)系?難不成鐘大人私自辦案?可辦案也是白大人的職責(zé)之內(nèi)啊!”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于伯顯一邊走一邊小聲的跟陸冥說道,“人雖然是死在你酒館門前的,但我相信,人肯定不是你殺的,一會兒見到了王上,我會盡力幫你的,你別擔(dān)心?!?p> “人當(dāng)然不是我殺的了!”陸冥急忙說道,“于大人您是知道的,就我這小身板,別說殺人了,就是別人殺我也是輕而易舉!”
雖說于伯顯跟陸冥沒有什么過深的交情,可于伯顯卻是認為陸冥這個人可作朋友,所以剛才才會攔下陸冥。
一邊說著一邊就來到了武英殿,這個時候白瑞英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而是去別處休息去了,所以當(dāng)于伯顯和陸冥來到武英殿的時候,里面就只有老楚王一個人。
來到殿外,守門都侍衛(wèi)先是進去通報了一聲,然后才出來三個于伯顯和陸冥進去。
“進去吧,別太緊張,”于伯顯拍了拍陸冥的肩膀,“我相信你。”
在于伯顯的一番安慰之下,本來故作非常緊張得陸冥白鎮(zhèn)靜下來,殊不知,這座武英殿,陸冥小時候不知道進進出出多少次了。
今天,他再次踏上了武英殿得臺階,他覺得已經(jīng)的兩只腳是那么的沉重,同時,他也覺得自己肩上得重擔(dān)也是非常的沉重。
“老臣拜見王上?!?p> “草民拜見王上?!?p> 于伯顯和陸冥先后向老楚王請安。
“起來吧。”老楚王原本是用手撐著額頭的,因此沒有看見陸冥,現(xiàn)在抬起頭來才看見陸冥,隨即不由得一怔,老楚王事被陸冥那張蒼白無力的臉龐給嚇到了。
見到老楚王如此驚嚇得模樣,于伯顯趕緊拱了拱手解釋道:“王上不必太過驚嚇,陸老板因為身患疾病,造成面容蒼白而已?!?p> 雖是這么說,可老楚王還是不由得多看了陸冥幾眼,最后回過神來問道:“原來是這樣,于卿,剛才你稱呼他為陸老板,怎么,你認識他?”
“陸老板是蒹葭酒樓的老板,想必蒹葭酒樓王上也是聽聞過的吧?”于伯顯回答道,“不知王上派侍衛(wèi)抓陸老板做什么?難不成王上以為鐘大人是他殺的嗎?”
看見老楚王的第一眼,陸冥腦子里瞬間思緒萬千,如今再次見到這個人,竟然完全沒有了一絲的恨意,但他要做的,早已經(jīng)發(fā)過誓,就算沒有恨意,也要完成誓言。
陸冥從剛進來的時候就一直在悄悄的盯著老楚王,想著這個經(jīng)歷風(fēng)雨滄桑的人,到了今日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可沉默已久的事情的真相,總是要公之于眾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