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
“轟!”
鳴泉居某白云深處,近幾個月來,常有雷聲傳出,時不時伴隨著塵土飛揚。
尤其近些日,雷聲轟鳴,更是響徹黑水營。
黑水營街尾小樓,黑水老祖白發(fā)紫衣,臉色比早前紅潤了些。
“老祖,您快去管管他,這鳴泉居,都快成雷鳴居了!”小翠站在一旁一臉憤憤地道。
“哈哈,陳道友勤學(xué)用功,何錯之有?”
“哼!就知道您現(xiàn)在總向著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您親人呢!”小翠腳一跺,半轉(zhuǎn)身佯怒。
“小翠啊,你也該多用用功了。要是你也如陳道友這般刻苦,怕也已然覺醒了!”
“老祖!……”小翠干脆一擰身,氣鼓鼓地出了小樓。
看著小翠出去,黑水老祖面上笑容漸漸滑落,目中一哀。
“唉,這些年,也是苦了這孩子!”
鳴泉居小院中,張塵剛剛收功。一番洗浴之后,只覺神清氣爽。
今日馮店主托人帶話來,那柄靈劍煉制好了,請他有空時便來取劍。
也許是因為這個,他今天的奔雷訣日課發(fā)揮極佳。那奔雷術(shù)使將出來,迅如流星,威力更勝從前。
幾個月來,除日常的刺神法修煉外,其他大部分時間他都用來習(xí)練奔雷訣和撲朔訣。
那雷球已經(jīng)從原來的青中帶銀,變成現(xiàn)在的銀中帶青。幾乎每一記,都無限接近當(dāng)初那枚銀雷符的威力。
不僅如此,他還將撲朔步與奔雷術(shù)結(jié)合練習(xí)。
在小院這個狹小空間中穿梭奔走,身形拖出一道道殘影,猶能安然發(fā)射銀雷,且記記命中目標(biāo)。
換上一身干凈內(nèi)衣,他興致勃勃地走出屋門。待要向院門走去,卻見腳下坑坑洼洼,幾乎放不下腳。
這幾個月來,自己幾乎閉門不出。每日習(xí)練奔雷術(shù)時,也常常以新坑埋舊坑。
坑坑相因,倒使得地面一直都是眼下這樣坑洼不平的狀態(tài)。
張塵微微苦笑,看來得找人來幫忙整理一下了。
……
“長老,您看……”
馮店主從懷中掏出一個三寸長的小布包,一點一點地摸索著揭開裹纏其上的布條。
一柄黑黝黝的小劍露出真容。說是劍,如果不是把手處有明顯的劍鍔挑出,倒也跟一根黑鐵條沒有太大區(qū)別。
劍身并沒有開鋒,劍端更是禿圓無尖。劍腹也非純平,而是在中間部位略鼓。
非說是兵器的話,這倒更像是一根鐵锏。
馮店主鬢發(fā)散亂,滿面塵灰,看上去比初次見面時又蒼老了好幾歲。
自小劍現(xiàn)身,他好似能夠目視一般,一直低頭“瞧”著小劍。
若不是看他這份表現(xiàn),張塵真要懷疑,這馮店主是不是隨隨便便拿了一個劣質(zhì)貨來糊弄自己。
他將信將疑地從馮店主手中取過小劍。
靈力一送,小劍上點點星芒一閃,卻并不耀眼。
緊跟著,小劍一下伸展開,長過三尺,劍身闊達三寸。
此刻,點點星芒如墜入夜幕,此劍重又變得黑黝黝,看去無絲毫亮眼之處。
“此劍有何說法?”張塵持劍問道。
“長老此劍甚重,原本是作為劍陣元胎所用。因而,此劍非以遁速及刺殺見長。”
馮店主面現(xiàn)激動,侃侃而談,“小老兒在煉制此劍時,老祖亦有聽聞,著人送來了星沉沙和用剩的幻風(fēng)砂。小老兒將此二物加入其中煉制,使得此劍又有特別之處?!?p> “煉劍,非單純以各類靈材混合于一爐即可。何時入爐,爐中火候如何,何時水煉,水煉時長,其中各環(huán)節(jié)如何以靈力輔助煉化。每一步都須用心體察,方能將各種靈材以沖和之道整合為一體,并且相互激發(fā),相得益彰,發(fā)揮出各類靈材的最大效用。”
張塵見他說了這么多還沒到正題,正要打斷他。
馮店主卻看不到張塵面色,說得興起,嘴角都生出了浮沫。
“長老這柄劍,其中玄鐵、煉晶、星沉沙和幻風(fēng)砂,小老兒敢夸下???,正是煉到了恰到好處?!?p> “劍身強度和韌度均有增強,而加入星沉沙和幻風(fēng)砂之后,此劍便又增添了鎮(zhèn)魂攝魄的特性?!?p> 張塵聽到此,目中一亮,怪不得再見此劍,確實跟上次那大荒劍派之人使出時觀感有異。
正要送出靈力,一試長劍,就聽到馮店主習(xí)慣性地加了一句,“可惜……”
張塵見他閉口不言,面現(xiàn)一絲不甘心的神色,便道,“可惜什么?”
“唉,可惜畢竟煉化時長不足,加之幻風(fēng)砂分量略缺了一些。不然,小老兒有把握讓此劍更加靈動,更易操控些。”
馮店主略顯尷尬地道,“現(xiàn)下此劍并非不能用,只是對御使者的神魂要求較高。否則,便將難以運轉(zhuǎn)圓融,不能發(fā)揮其最大功用。”
“哦?”
張塵聞言心中一動,自己的主修功法即是神魂類功法,聽他這么一說,他倒更有心一試了。
他也不再言語,靈力一送,此劍便脫手緩緩飛出。
張塵將煉神訣運起,純銀漩渦符紋輕輕轉(zhuǎn)動。
此劍立刻像是得了神助一般,初初運轉(zhuǎn)時還稍顯生澀,數(shù)息過后便有了靈性。
只見斗室之中,隨著張塵心念轉(zhuǎn)動,此劍時而遠掠,時而近刺。轉(zhuǎn)折時越來越圓融無礙,竟好似長在張塵手臂上一樣。
到最后,張塵嘴角也泛起微笑,將此劍在身前身后調(diào)動。
只見一條黑魚似的靈光,在他身周時隱時現(xiàn),織就出一個細密的黑色光團。
張塵這里玩得興起,馮店主早已張大嘴巴,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雖然不能目視,但劍氣縱橫,他是極為敏感的。
在他看來,這種重劍大多數(shù)時候為劍修用作劍盾。這位陳長老,大概也不外如是。畢竟,這柄劍太過厚重了。
假使再給他半年時間,他有把握將其煉化得更輕靈。現(xiàn)下,即使加入了幻風(fēng)砂,卻也只能略有助益。
這是馮店主心中留下的一個遺憾。只是,怎么聽起來,這劍在陳長老手中御使竟絲毫沒有滯澀之感?
感受著劍勢赫赫,甚至偶有爆鳴聲傳出,看來此劍與這位陳長老甚為相得。
馮店主哪里還不知道,這位陳長老想來就是一位神魂壯大的修士。
當(dāng)下,他便面現(xiàn)笑容,拱手賀道,“恭喜陳長老,喜得趁手靈劍!”
張塵也是心喜,深覺此劍與自己心意相通。略一御使之后,他便將之收回,握在手中,再三觀摩。
“還請長老為此劍賜名!”
馮店主見張塵半晌未有舉動,便提議道。
“嗯,此劍墨黑,觀之如臨深淵,既然又用了星沉沙等物,不如就叫星淵劍吧?!?p> “星……淵……劍……好,好!此名配此劍,甚為相合?!瘪T店主雙手交疊,面色看上去比張塵還要激動。
張塵將星淵劍放入袖中,又取出兩個玉瓶。
“有勞老丈了!這里是兩瓶補氣益元丹,聊表陳某心意?!?p> 張塵將玉瓶放在柜臺上,轉(zhuǎn)身便走。
馮店主在身后驚呼,“使不得,說好了的,小老兒只要那烈火砧!哎……”
張塵已經(jīng)走遠了。
早前,他已去過一次回春丹藥鋪,買了好幾瓶補氣益元丹。
幾次游走于生死之間,張塵深知身上還需常備此類丹藥。這幾瓶補氣益元丹,品質(zhì)雖說比不上齊靜岫的那種,不過尚可一用。
至于馮店主,雖曾言明無須再付靈石,但畢竟人家為自己煉劍著實用心,也當(dāng)以他物有所補償才好。
如此,張塵心下稍安。
現(xiàn)下,他迫不及待想回去試驗一下,是否可以將九張機的前三式組合成一個劍陣。
不過,他略一猶豫,還是舉步向街尾小樓走去。黑水老祖早前叫人傳話,請他出關(guān)后去往小樓一敘。
小樓中,黑水老祖一如既往地端坐著。見張塵進來,連忙起身相迎。
“打擾陳道友清修了!”黑水老祖將張塵引座之后,開口道。
“無妨,無妨,陳某近些日倒是擾了前輩清修了!”張塵聞言尷尬一笑。
沒法子,他又沒有什么隔音遮掩的陣法可用。好在,過幾日他便要去闖那黑水潭,不會再騷擾四鄰了。
“我觀陳道友似在準備去那黑水潭了,可還缺什么?”黑水老祖看向他,問道。
“嗯,現(xiàn)下倒不覺有缺,到時見步行步吧!”
“看來,陳道友撲朔步又有精進了!如此,老身便也放心些?!?p> “還得多謝老祖賜下功法,還有星沉沙和幻風(fēng)砂,陳某感激不盡!”
黑水老祖聞言把手一擺,示意張塵無須客套。轉(zhuǎn)而,她又去袖中掏出兩物。
其中一枚圓形黑色玉佩,玉佩正面雕刻著幾道水波紋,背面則是三道山梁重疊的樣子。
“這是老身當(dāng)年在潭底拾獲的一枚玉佩,老身探究許久也無所獲,不如你且?guī)е?,或許有用?!?p> 張塵聞言,欣然接過。
又有一枚紫色玉兔靈佩。
“此物乃我門中傳訊靈佩。實不相瞞,此間若有事,我將一力擔(dān)之。但若迫不得已時,還須請道友聞訊趕回,助我一臂之力!”
張塵鄭重接過,將兩只玉佩妥當(dāng)?shù)胤湃胄渲小?p> “前輩放心,若有差遣,陳某自當(dāng)用心!”
虎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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