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孟漁沒想到的是,鄭懷謙不僅將吃酒前后的事情都預(yù)先安排好了,而且還準(zhǔn)備了兩輛車。
一輛直接將他自己和黃酉青一路送回家,另一輛則專人專車送自己。
還有一個更令他意外的事情,則是雙胞胎姐妹花,不僅跟著他上了這輛專車,而且一路跟著他回府,車一停穩(wěn),便雙雙自己跳下車去,然后瞪著一雙好奇的眼睛,在孟府院門外四處打量起來。
開始孟漁還不以為意,心道只是小女娃好奇心重,奉命跟著車送他回來,順便瞅瞅她們伺候的人院子,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結(jié)果,等鄭大壯指使著隨車家丁,將一堆禮物從車上搬下來,然后鄭重其事地從懷里摸出一份禮單讓他簽字畫押,孟漁這才吃驚地發(fā)現(xiàn),鄭懷謙除了請他專程吃酒外,還附送了他一批禮物。
而這一批禮物中,最讓他不知道該怎么辦的一樣禮物,竟然是眼前這一對正在看他院子的雙胞胎姐妹花!
所以,這禮物到底是收下呢,還是原物奉還呢?
要知道,無功不受祿呀。平白送人禮物,天知道以后會拿什么去還人家!
“公子,公子——”
容不得他多想,鄭大壯已經(jīng)扯著禮單,直眉愣眼地叫道:
“我家老爺吩咐了,小的只管送公子回府,然后將一應(yīng)物事交予公子,其他事情小的不能多一句嘴。所以還請公子不要為難小的差事,畫個押小的就可以回去交差了?!?p>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孟漁還能說什么?
三下五除二,將禮單草草瞄了一眼,然后照鄭大壯說的樣子簽字畫押,然后看著人家走人。
聽見院門外動靜,一直擔(dān)心著的馬有菊這時探出頭來,一見孟漁正站在外面,望著一對大大小小的箱子發(fā)愣,頓時驚喜地奔出來道:
“公子,你總算回來了,俺、俺還怕你找不到路哩?!?p> 誰知,旁邊正在四處打量著孟府的晴兒、暖兒一聽不樂意了,扭過頭來端詳著她道:
“你是公子的使喚丫頭還是貼身丫鬟,有我們在左右,公子怎么會迷路呢?”
馬有菊哪里想得到院門口還藏著兩個比她還要小幾歲的女娃娃,而且還是雙胞胎,瞅誰都是一個樣兒,頓時嚇了一大跳,瞪起兩眼道:
“這是孟府,俺家,你、你倆兒是誰呀?”
倆雙胞胎一聽,頓時小胸脯一挺,揚(yáng)起下巴道:
“我們是公子新添的暖房丫鬟,以后整日要跟著公子伺候他的,你又是誰?”
馬有菊一聽,忍不住楞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孟漁,半信半疑道:
“公、公子,她們說的可是真的,怎么你吃一場酒,府上就要多出兩個丫鬟來呀?”
正在神游萬里的孟漁,被三個小丫頭片子吵得不勝其煩,只好定定神,揉著嗡嗡作響的耳朵道:
“馬有菊,你就別吵吵了,有些事情連公子我都還沒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哩??烊ィ腥顺鰜碲s緊把東西搬回府中!”
說完,他直接一甩袖子,徑自頭也不回地自己進(jìn)了院子去,
老實(shí)說,吃酒的熱鬧過后,他忽然有些沮喪。
出門時他就想好了,既然黃酉青說請他吃酒的人是富商,那豈不是正好瞌睡遇上一個遞枕頭的人來?
所以,他早早就在心里預(yù)備了好幾個方案,看看能否借著這場吃酒的機(jī)會先弄點(diǎn)錢回來。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幾杯酒下肚,就把原本被當(dāng)做“肥羊”的人給灌趴下,結(jié)果所有的如意算盤全都落了空,真是他奶奶的!
孟漁獨(dú)自坐在后院生了一會兒悶氣,馬有菊的小腦瓜就在院門外閃了一下,然后小聲叫道:
“公子,你、你拿回來的箱子都打開撿拾了出來,里面有好多物事,須得你來瞧瞧。”
有禮物總是令人開心的一件事。
孟漁稍稍振作了一下,很是直接地開口問道:
“箱子里面,裝著的可有銅板?”
馬有菊在外面不由得撇撇嘴,回了一句道:
“公子又不是官老爺,哪有上來就給咱家府上送銀子的?公子,銅板沒有,但好些東西,俺看著還是很值錢的。若是咱家要自己去買,會拿很多錢串子出去才行!”
這還差不多,孟漁站起身,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子變成了財迷。
嗯,也許都是頭上這頂孟府當(dāng)家人的帽子,給鬧的吧?
以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現(xiàn)在偌大一個兩進(jìn)院子,外加百畝丘陵田,幾百號人要跟著自己吃飯,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來到院門口,馬有菊還站著原地未動。
孟漁一出來,她馬上湊過來,表面上露出很是膽怯的模樣,實(shí)則膽子大的沒邊兒道:
“公子,現(xiàn)在旁邊沒人,俺、俺必須要問公子一聲,那、那兩個小妖精進(jìn)府了,肯定是要進(jìn)后院來住的吧,那我們?nèi)齻€女娃娃怎么???俺、俺已經(jīng)每日伺候公子慣了,可不想從公子屋里搬出來!”
孟漁聽得有些呆了,瞅著馬有菊,第一次發(fā)現(xiàn)在她小小的腦瓜里,居然還藏著這么多小心思小算盤?
見孟漁怔怔地盯著自己不說話,馬有菊終究還是有些怕了,雙手揪著自己衣角,低頭道:
“公子,那要不、要不讓她倆兒也住進(jìn)來,反正、反正公子臥房外面的屋子也足夠大,三個人住著也寬敞,伺候公子起來倒也多了些幫手。”
孟漁被逗樂了,抬手撓了撓頭道:
“馬有菊,你整天說每日伺候我這伺候我那兒,今日你倒是給我好好說說,你每日都是怎么伺候我的?”
馬有菊一怔之下,莫名其妙的臉上一紅,隨即垂頭道:
“俺不就是、就是每日伺候公子早起穿衣,晚間脫衣,洗臉洗腳什么的,還要做什么,還不是公子、公子——”
說著,她忽然翻起睫毛,慌亂地飛了一眼孟漁,馬上又垂下小腦瓜在嘴里叫道:
“哎呀公子,這樣的問人家,教俺好生羞于回答,俺、俺不說了!”
一扭身,馬有菊便捂臉飛快地獨(dú)自跑開了。
盯著馬有菊莫名慌亂的背影,孟漁也是好笑地?fù)u搖頭,嘴里喊道:
“說歸說,馬有菊,趕緊把你的屋子弄出來,好生歸置歸置,看看你們?nèi)齻€小女娃娃怎生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