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五節(jié)（起點第五十五章）

　　回到書房，坐立不安，點了根煙，漫無目的地踱著——打少了！從小就太喜歡這個肉嘟嘟的小子！怎么以前這么乖的兒子，今天會變成這樣？——李闊瀚恨恨地想

　　李闊瀚回憶起李豪歌第一次、明確找自己要一樣他喜歡的東西的情景：

　　還是兒子很小的時候，三四歲吧？為了看動畫片，就想要臺VCD機。

　　以前VCD才開始流行時，家里的經(jīng)濟很困難。王思文生下李豪歌后沒有奶，為了買當時最好的、一罐售價100元出頭的進口“力多精”奶粉，月薪僅幾十塊錢的李闊瀚經(jīng)常捉襟見肘。

　　偏偏李豪歌生下來胃口就極好，一個月就能輕松消滅四罐“力多精”，喝得家里叮當亂響，哪有錢買什么VCD？

　　到了兒子三四歲的時候，家里境況剛剛有所好轉(zhuǎn)，DVD又跟了過來，售價兩千多元的DVD，李闊瀚想都不敢想，倒是VCD機降價到了不足千元。

　　囊中羞澀的李闊瀚一本正經(jīng)地跟兒子解釋：“DVD馬上就普及了，VCD就要淘汰，等DVD降價了，家里直接上DVD！”屁大的孩子哪里曉得這么多“DDD”……

　　李闊瀚永遠記得當時李豪歌的舉動：兒子沒有耍賴撒潑，無聲地走到坐在沙發(fā)上的自己面前，伸出兩手摟定李闊瀚的脖子，把臉緊緊貼在自己的臉頰，淚水吧嗒吧嗒落在李闊瀚的肩上，一聲不吭……

　　當天下午VCD機就擺在了家里的電視柜上，盡管小一千的額外支出讓李闊瀚不堪重負，但當時心里是何等地幸福啊。這幸福久違了、好久不見……

　　李闊瀚一直堅信兒子喜歡自己勝過喜歡他媽。

　　讀幼兒園那陣，一到晚上，兒子經(jīng)常從自己的臥室跑到李闊瀚兩口子的床上來擠。李闊瀚邊幫兒子掖被角，邊對兒子說：“這么大了，還來擠！等以后你結(jié)婚了，老爸也擠到你跟你媳婦中間睡喲？”

　　李豪歌哪管這么多，“嗯嗯”地應(yīng)著，惹得王思文“老流氓！老流氓！”不住地叫喚……

　　兒子小時候就喜歡吊在自己的手臂上走路，只要有這個老爸在，就從來沒有正經(jīng)地走過路。李闊瀚一直由著他，哪怕再累也沒有甩開過兒子。

　　記得有一次父子倆的對話——

　　“兒子，你就天天膩著我吧？等以后老爸老了，也一直吊著你的手走路哦。”

　　“嗯，我天天把你背起走！”

　　“哼~那時候你不要嫌老爸是狗屁就行了，還背老爸？”

　　“背！天天背！”

　　“再過幾年啊~老爸挨你一下你都會不樂意的。”

　　“肯定不會！”

　　……

　　李闊瀚前幾天還在跟李豪歌感嘆，后悔當時沒有把對話錄音下來，弄得現(xiàn)在想跟兒子肌膚親密地接觸一下，難得如同上青天一般……

　　想到這里，李闊瀚心里的怒氣蔫了一半。

　　坐回到書桌前，實在無暇顯示屏，桌上的數(shù)碼相框無聲地循環(huán)著過去家里的美好瞬間。相框里的主角當然是李豪歌，兒子從小就喜歡笑，而且極為上相——“肥美”！李闊瀚經(jīng)常這樣自豪地評價照片里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