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文“哼”了一鼻子，按熄床頭燈就匆匆倒下，一夜再也無話。
早上五點半，李闊瀚就被老婆的鬧鐘吵醒，喃喃嘀咕著：“再睡會兒~”腦袋昏沉沉的，卻只能閉著眼養(yǎng)神。
自己的手機鬧鈴還沒有響，王思文就在樓下打來電話，李闊瀚不用看就知道是老婆在催了，也不接電話，無奈地爬起來，睡眼惺忪。果然，手機響了兩聲就停了。
待李闊瀚洗漱好下得樓來，王思文已經(jīng)坐在門口的換鞋凳上坐著等了?？蠢瞎欀家宦暡豢缘南聛?，曉得李闊瀚年輕時“起床氣”還很嚴重，也不想招惹他。對著餐桌上擺著的簡單的早餐，一努嘴：“你吃不吃早餐？”
李闊瀚看一眼桌上，兩盒牛奶、兩個饅頭和兩只雞蛋，知道這是為兒子和他的同學準備的，再說自己的確好多年因為都是睡到自然醒，早就養(yǎng)成了不吃早餐的習慣，于是搖搖頭，拿上車鑰匙徑直往車庫走。
等車倒出車庫，王思文走近車邊，突然站定，不去拉車門......
李闊瀚按下副駕駛邊的車窗，皺著眉盯著老婆，心想準是什么東西又忘帶了。
王思文站在車外，低頭在隨身的挎包里取出一只牛皮紙大信封，打開，一只手伸進去扒拉，一邊喃喃自語：“戶口本、學生證、考號、成績單……”又把牛皮紙口袋裝進挎包，拉好拉鎖，微笑著一手拍拍挎包，一手拉開車門。
八月末的清晨，天竟亮了大半，李闊瀚趕著家里的那臺老捷達，走在周日路上少車的早上，不需要開空調(diào)，車窗開點縫，吹進來都是久違涼爽的風，漸漸神清氣爽起來。
一路上王思文都在嘮叨：“還是應該取成現(xiàn)金……萬一學校不能刷卡怎么辦……”李闊瀚有一搭沒一搭應著：“現(xiàn)在都21世紀了，學校比你還愿意刷卡……放心，如果不能刷，我再去取現(xiàn)金也不遲……”。
不到七點，就搖到了學校，雖然西河中學大門還沒有打開，但在門口和路上，已經(jīng)站著估摸一百多號人，應該都是來報名的家長，人不多，但都擠在校門口狹窄的路邊，就顯得道路擁擠起來。
看到人群王思文就開始在座位上輾轉(zhuǎn)，早早松開安全帶，一手捂著挎包，一手搭在開車門的扳手上，隨時準備沖將出去。車開到門口，完全沒有可以停車的地方，王思文不等車停穩(wěn)，就拉開車門，頭也不回：“我先去排隊，你停好車馬上過來。”
好不容易在離校門老遠的地方找到個停車的地方，李闊瀚慢吞吞磨到校門口與老婆集合。
從其他家長嘴里了解到，學校大門要八點半才會開。好久沒有這樣早起了，李闊瀚一支接一支地點起煙，抽著驅(qū)瞌睡。
看學校門衛(wèi)沒有提前開門的意思，李闊瀚就想遠離慢慢越聚越多的人群，空中飄來街對面米粉的香味，李闊瀚低頭對王思文說：“我去吃點早餐，好多年都沒有吃米粉了。”然后匆匆逃離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