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藩見史焱想要拔劍殺了漢使,自己也立即跟著行動起來,欲要以最快的速度殺了凌封,以解除凌封對史焱的壓制。
童藩史焱二人平日里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有什么事總是站在一邊,這次也不會例外。
只是有凌封在一旁,史焱的劍自然是拔不出來的,他的劍只是剛剛有出鞘的意思,凌封便不再給他任何機會,瞬間便將其一劍封喉。
史焱雖然狠厲,是個亡命之徒,但是在凌封面前他沒有任何辦法,直到死也沒能將劍拔出,只能帶著一腔憤怒和不甘去見了死神。
童藩倒是將劍拔了出來,他此刻沒有時間去理會倒下的史焱,一招劈劍當(dāng)即向凌封劈斬過來,凌封輕松一閃,童藩這一劍便已劈了個空,正想要收劍回來繼續(xù)進攻之時,卻發(fā)現(xiàn)凌封的劍已經(jīng)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行營內(nèi)趙光和滕校尉等蒼梧軍主將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吃驚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幕,竟然有人敢當(dāng)著他們的面,又在蒼梧軍的地盤殺了軍中的主將,容不得他們不吃驚,只是詭異的是,這些主將中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懲罰凌封。
史焱已經(jīng)死去,而童藩也被凌封擒住,帳外士卒聽到帳內(nèi)有異常,瞬間就沖進數(shù)十人來,將大漢使團和趙王的專使死死圍了起來。
一時間場面極其緊張,雖然帳內(nèi)僅僅只有數(shù)十名士卒,可是帳外卻是蒼梧軍的千軍萬馬啊。
趙光若是下令殺了漢使及趙王專使,縱然凌封如今劍術(shù)再怎么高明,也是斷然別想活著出去的,最多就是拉趙光墊背而已。
凌封自然也明白這一點,此刻劍已出鞘,而且還死了一個校尉,所以已經(jīng)沒有回頭慢慢談判之類的可能,只有利用趙光的猶豫和大漢的強大威懾力一條道走到黑了。
如果趙光最終不愿歸降,就劫持其作為人質(zhì),以凌封與趙光的距離,他是絕對有信心做到這一點的。
不過這只是最壞的打算,實際上凌封知道真正的歷史上趙光在漢軍全面進攻南越之后是投降了大漢的,還被漢武帝封為了列侯。
所以凌封幾乎可以斷定,趙光歸附漢朝的可能性是很大的,這一點不但從趙光剛才的表現(xiàn)可以看出來,而且還有歷史為證。
況且人性大都是利己的,誰不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呢?即便不為自己打算,也要為自己的家眷著想吧?
難道他趙光真會向童藩和史焱一樣,去效忠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人嗎?
趙王專使好似有一絲害怕,但也不明顯,而終軍和魏臣卻是毫無懼色,立刻做好了血戰(zhàn)的準備。
因為在來蒼梧軍軍營的路上,終軍和魏臣就已經(jīng)叮囑過凌封,如果發(fā)生意外,叫凌封不必顧及他們的性命,想辦法脫身向路博德和漢廷報信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秦王,”
凌封一手持劍緊緊貼著童藩的咽喉,一邊鄭重地對趙光道:“是效忠趙王,臣服大漢,繼續(xù)享受至高無上的榮耀?還是之謎不悟,步史焱和童藩的后塵,還望秦王三思,選錯了,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趙光心中猛地一震,凌封的話說得如此直白,他又怎敢不慎重對待接下來自己的命運,是繼續(xù)保持尊貴顯赫的身份,還是墮入毀滅的深淵,就在他的一念之間。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動!”
趙光立即喝止眾士卒,艱難的猶豫片刻后,對凌封道:“這位漢使,你已殺了我蒼梧軍一名校尉,可否先放了童校尉再說?!?p> 趙光這么說,凌封立即可以斷定其心中是不敢得罪漢使而自取滅亡的,只不過這是他趙光心里想著先緩一緩,通過談判再多提些條件罷了。
一來趙光好讓自己在臣服于趙王和大漢這件事上面子上過得去,二來趁此機會為自己和蒼梧軍爭取更多的好處和利益。
可是凌封卻并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他心中已經(jīng)斷定趙光不敢反抗趙王與大漢,所以他不會讓趙光提更多的條件,因為無條件臣服于趙王,臣服于大漢,就是他趙光唯一且正確的選擇。
“奸相呂嘉已死,趙王已經(jīng)掌控大局,大漢收服南越的決心更不會有絲毫動搖!”凌封語氣鏗鏘,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我已經(jīng)警告過這二人了,犯強漢者,必誅之!”
凌封說完,持劍之手順勢一抹,童藩立即用力捂住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掙扎,片刻之后便再也沒有了氣息。
趙光、滕校尉等一眾蒼梧軍將領(lǐng)及進入行營中的士卒們頓時大驚失色,他們實在是想不到這名漢使竟會是如此的狠辣和鐵血,當(dāng)著這么多蒼梧軍的將領(lǐng)和士卒的面,竟然對兩名蒼梧軍主將想殺就殺,仿佛用大漢的規(guī)則在蒼梧軍中殺人是合情合理的一般。
凌封殺了童藩后,又將目光定格在趙光身上,“秦王,我大漢使者即是大漢天子意志的化身,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秦王若是想殺了我等,我可以保證在我死之前,秦王必定會成為一具尸體,
不過,他日漢軍進入蒼梧,斷不會再如今日這般溫情脈脈,蒼梧軍必將永遠消失?!?p> 凌封如此說,自然是不想讓趙光再有任何幻想,如果說凌封沒有殺死史焱和童藩之前,趙光還有變卦的可能,此刻趙光卻是別無選擇了,除非他趙光不想活了。
終軍和凌封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一個溫言相勸,一個咄咄逼人,搞得趙光很是難受,人家使團副使還好好規(guī)勸呢,怎么你一個吏士脾氣就這么差的嗎?
趙光還在猶豫,這樣的取舍實在太過艱難,容不得他不猶豫,他不停地看向左右,似乎想要這些屬下給他一點反饋。
只不過他再怎么猶豫,只要他還想活下去,還想繼續(xù)為自己和親眷以及蒼梧軍的未來考慮,他就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接受趙王的恩惠,臣服于大漢。
“秦王,”滕立率先打破了局面:“天意如此,人力又豈能違逆,請秦王接受趙王的恩典,臣服于大漢了吧?!?p> 又有一名校尉拱手進言道:“是啊秦王,滕校尉言之有理,如今趙王與太后既然已經(jīng)決意歸漢,咱們還是尊崇趙王和太后的詔令吧!”
“秦王,為了蒼梧軍全體將士以及家眷的生命,效忠趙王,歸漢吧?!?p> “效忠趙王,歸漢吧秦王……”
行營中眾蒼梧軍將士紛紛向趙光進言,即便是那些剛才還在想著騎墻的校尉們,此刻在如此明朗的情勢面前,也都紛紛勸趙光效忠趙王,歸附漢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