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的燈光下，男人的影子裹住顧子衿，她能感到對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深深的男性氣息。此情此景，心頭縈繞著一種浪漫繾綣的情愫，她的呼吸亂了幾拍。很快，她意識到自己在這樣的氣氛下有些迷失，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已經恢復了理智。
“綦總，”她抬起頭，用公事化的語調說：“關于合同中所說的我們銀行提供技術和人員支持一事，我們已經在GK大廈租了一間寫字間，會有專門的人員常駐?！?p> 綦墨城聞言，迷離的眼神重新聚焦，他應道：“那顧總也會在這邊嗎？”
“我自然會在?？偛康南乱粋€目標是成立合資金融技術公司，與啟晟的合作是新目標的基礎。綦總，您真是我們的貴人??！”
綦墨城直覺不喜她這種說話的腔調，抿唇不再說話。顧子衿覺察到綦墨城的不悅，回想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有什么紕漏之處，卻想不出個所以然。
一曲終了，綦墨城松開手，繃著一張臉往江秘書方向走去，交代了幾句就從側門離開了。
第二曲響起，陸續(xù)有人進入舞池。沈懷庭走到顧子衿身邊，露出魅惑的笑容：“顧總，可否賞臉給沈某跳個舞？”
顧子衿還在為綦墨城剛才的情緒忐忑不安，擺擺手道：“不好意思，一晚上沒吃東西，有點餓了……”
“好的，顧總先休息一下?！彼D身對喬安娜說：“喬小姐賞臉跳個舞吧？”
見兩人進入舞池，顧子衿從封助理手中接過手包，低頭查看短信和電話。
柔和的女聲傳進耳鼓：“顧總，方便私下說兩句話嗎？”
一抬頭，覃漪云站在面前。
顧子衿點點頭：“覃小姐，請說?！?p> “子佩她現(xiàn)在過得好嗎？”
這不是安城，這是子佩城，人人都在問子佩。
“應該還好，我們很久沒有聯(lián)系，不過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對吧？”
“嗯?！瘪粼篇q疑了一下，低聲問道：“那她……她的孩子呢？”
孩子？誰的孩子？
顧子衿愣了一下，沒想到會聽到這么一個問題：“沒聽說她有孩子呢，如果她當媽媽了，我想她會告訴我們喜訊的。”
“哦……”覃漪云眼中閃過一抹訝異，隨后平靜下來：“顧總，可能您遲早會知道，葉家舊宅后來被我親戚買下來，然后過戶在我的名下。那里面原來存放的一些東西我都打包好，收拾在幾個箱子里。如果子佩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來拿。”
早知道今天就會揭曉謎底，前天真沒必要找前夫托前任打聽，欠下一個人情，按照那個包打聽的性格，人情終究是要還的。顧子衿心里這樣想著，嘴角不免勾出了一個嘲諷的微笑，落在覃漪云的眼中，她咬了咬下唇。
“哦，好的，謝謝！估計沒什么重要的東西，還占著位置，真是添麻煩了?！?p> “不麻煩。顧總，方便的話，加一下您的微信吧?！?p> 兩人互加好友，顧子衿看到覃漪云的微信頭像是一個紫藤花架下的秋千，簽名是：“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第二曲結束，沈懷庭拉著喬安娜的手走過來，兩人眼里皆是興奮的神色。顧子衿想起來中國的飛機上，特意叮囑喬安娜：中國的男人不比西方男人，感情方面比較含蓄，希望她遇到對上眼的男人時，收斂之前豪放的作風，否則會嚇到對方。結果一來就被沈懷庭啪啪打臉，只能呵呵噠。
第三支曲子換成了歡快的爵士，大家紛紛進入舞池隨意搖擺，也有不少人過來向顧子衿敬酒、互換名片。顧子衿一一禮貌作答，很快不勝酒力，雙頰發(fā)燙。她瞥了一眼會場，沒見到綦墨城，于是邁著搖曳的步伐走到江秘書身邊問：“綦總已經離開了嗎？”
“沒有，綦總不太喜歡人多的場合，他回酒店房間休息一下。他剛才交代說晚上的焰火結束后，再讓司機送他回去。顧總找他有事？”
“沒什么事兒?！鳖欁玉票鞠氘斆娓孓o再離開，顯得比較有禮貌。既然綦墨城還沒走，她也再待一會兒吧。念及此，她拉開側門，準備去洗手間洗把臉。
“顧總——”江秘書低聲在身后喚了她一聲。
“嗯？”她拉門的手頓住了，緩緩回頭。
江秘書走近她，有些躊躇地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作為秘書，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不過我看您上次吃飯時候的表情，您應該是不知道我們綦總曾經和葉小姐結過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