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都王宮,晉顯允看著幸思言傳來的消息,看來這個年,是過不好了。幸好阿桑及時回去了,只是不知道她如今過得還好嗎,那樣的狀態(tài)回了金陵,也不知道這些天好些了沒有。
外面的陽光從大牢小小的窗口照了進來,算算日子也該過年了。自己被關(guān)了這么久,沒有人救他沒有人管他,想自己堂堂魏國的兵馬大元帥,頭一次帶兵出征,竟然落得了這樣的下場,想來真是諷刺好笑到了極點。
獄卒敲著欄桿對著簫飲冰道:“吃飯了?!边@些日子,簫飲冰已經(jīng)逐漸習(xí)慣了牢里的生活,更是思考了一番他的人生。
他不會一直都待在大牢里,但是很可能待在這里過這個年。他一直以來都是順風(fēng)順?biāo)拈L大,因為他是譽王的兒子,所以他沒有軍工都可以官拜魏國的天下兵馬大元帥。可是怎么都沒想到,他竟然敗給了幸思言,同樣是武將家的孩子,甚至幸思言出身不如自己,可是自己就是敗了。自己和言錫的聯(lián)合沒有比過幸思言和齊王的合作,他在這漫漫長夜思考著的就是怎么樣為自己扳回一局。自己可以敗一次,但是不能敗兩次,他的父親是魏國的戰(zhàn)神,他絕不能差。
思考人生的除了簫飲冰還有南懷鈺,南懷鈺這些日子也看出來那位姜慕對南懷婉有所不同,他應(yīng)該是傾心于南懷婉的。也是,南懷婉才及笄不久便成了朝中獨一無二的女官員,相貌才情樣樣拔尖,哪個俗世男子見了她心里會毫無波瀾?因著南懷婉的成功,不少官家小姐都開始潛心修學(xué),以便日后也可以在朝堂上施展自己的雄心壯志。她嫉妒南懷婉,既然不能超過南懷婉在朝中在士子心目中的地位,她就要毀了她。
翌日,南懷婉上朝后,姜慕在書房為南懷婉整理筆墨。南懷鈺不便離開聽雨園,便讓清研去和姜慕去聊一聊,打探打探南懷婉的行蹤。
清研聽從南懷鈺的吩咐,去和姜慕套話。雖然姜慕現(xiàn)在的身份是南懷婉的書童,但畢竟也是做了多年的官,年紀(jì)輕輕便爬到了禮部尚書的位置,看著清研這個小姑娘同自己套話,姜慕和她不慌不忙的打著太極。
清研卻為他的學(xué)識和談吐深深折服,姜慕這邊什么都沒向清研吐露,倒是清研將南懷鈺的想法露了個七七八八。
清研向南懷鈺復(fù)命的時候,不知道該怎么說,便胡亂搪塞了一番。南懷鈺沒有說什么,只是佯裝不舒服,讓清研去抓藥,順便在買些迷藥。
雖然清研帶回來的消息少得可憐,但是她也要試一試。南懷婉如今身居高位,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代表了侯府,她偏要讓她出個丑。未出閣的侯府尚書大人同前任尚書勾搭不清,讓外人撞見了,看她還有什么顏面繼續(xù)在官場上走動。她過得不好,也要讓南懷婉身敗名裂。
南懷婉這邊忙著做事,最近真是逢到了年根兒,別的地方都歇下來了,只有禮部忙的不可開交。南懷婉經(jīng)常披星戴月的回來,因著要舉行年祭,所以經(jīng)常忙的見不到人。
南懷夫人從前總覺得她才華橫溢的姑娘屈居后宅委屈了她的才華,如今見她整日整日的忙,她看在眼里,也心疼的不得了。姜慕想要提醒南懷婉多注意注意她那個姐姐,見她太忙,也沒說什么。
日子一天天的過,終于到了除夕,茂候府闔府上下都在守歲。老夫人身體不適,沒守太久就去休息了,南懷鈺帶發(fā)修行,這樣的場合她也不便久留,最后只剩下南懷婉和茂候媳婦一同守歲。
南懷婉一邊守歲一邊回想這一年過山車般的經(jīng)歷,她結(jié)識了婧凰公主,也陪著母親度過了難關(guān),最后憑借自己爬上了朝堂,做到了古往今來沒有一個女子可以做到的位置。她很滿意現(xiàn)在的生活自己終于從后宅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跳了出來,除了忙些累些,再沒什么不好的了。茂候也是越發(fā)的欣賞南懷婉了,她的才干是這世間的男子都沒幾個能比得上的。
終于守完了歲,這一年算是完全過去了,姜慕終于有機會告訴南懷婉讓她小心她那個姐姐。聽到姜慕的話,南懷婉向他道了謝,吩咐了手底下的丫鬟查了查南懷鈺最近在做什么,心里有了底,便沒說什么。姜慕也挺佩服這個小姑娘,本以為她知道這件事,當(dāng)下便會發(fā)落了南懷鈺,沒想到她忍了下來。
南懷婉知道比起南懷鈺在父親心目中的位置,她自然是比不過的。南懷鈺在宮里的時候,雖然她不知道南懷鈺干了什么蠢事,但她可以肯定,若是同樣的事情落在自己身上,茂候爺定然是不愿意保自己的,所以她會忍,是要讓茂候看看自己養(yǎng)出來個什么好女兒。
在宮里的時候干蠢事,回家了之后嫉妒妹妹,要干出構(gòu)陷朝廷命官的事情。這一次南懷鈺敢動手,那她就讓她嘗嘗身敗名裂的味道,跟她斗了這么些年了,她一直想要壓她一頭,她不覺得有什么。但是她害得母親生病差點要命喪黃泉,現(xiàn)在又要害自己和姜慕,真可謂是不知死活。
南懷鈺還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中,向清研問道:“安排在云居的人準(zhǔn)備好了嗎?”清研道:“小姐放心,今日侯府設(shè)宴款待眾位愿意與侯府結(jié)交的官員,選在今天不就是為了讓二小姐可以在同仁面前徹底的身敗名裂嘛?!?p> 南懷鈺很滿意,今天一過,那個小賤人再也不會有機會在官場上叱咤風(fēng)云了。朝廷可以勉強接受女子任官,但是怎么可能接受一個未出閣便與男子不明不白的攪在一起的女子任官。
她南懷鈺過得不好,憑什么南懷婉可以青云直上,做了天子門生。這件事,她不能忍。
南懷婉也早早的穿戴整齊等著官員們來赴宴,南懷鈺不能拋頭露面,所以接待賓客的事情便落到了南懷婉身上。
終于到了人都齊了,母親也讓人帶口信道云居里抓住了一個聽雨園的小廝,正在想南懷婉的書房吹迷藥。南懷婉的嘴角微揚,好戲可終于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