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周末了,公公婆婆帶著兒子回新鎮(zhèn)老家。徐嬌攤在沙發(fā)上,不停的撥號給麻友。幾乎每個周末,兒子遠航都和公婆回新鎮(zhèn),徐嬌已經習慣了。丈夫錢民是大哥,還有倆個妹妹錢芷蘭和錢汀,都嫁在新鎮(zhèn)鎮(zhèn)上,兩個妹妹因為哥哥有出息,日子都過得不錯。
二妹錢芷蘭的丈夫程江在鎮(zhèn)上開了個百貨店,因為有人脈,一家獨大,生意還不錯。掙了些錢,加之生了兩個兒子,在婆家腰桿子也硬得起來,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時不時還在徐嬌面前擺下譜,徐嬌想著她是錢民的妹妹,忍了。三妹錢汀的丈夫趙玉陵是鎮(zhèn)上派出所的二把手,兩人生了一個兒子,家庭也很和美。相對二妹錢芷蘭,三妹錢汀更是精明,不管她對徐嬌這個嫂子滿不滿,至少面上看不出。大家又不住一處,相安無事。
所以徐嬌的日子也過得平淡如水,不過就是和大多家庭主婦一樣,無聊。幸好還有個班上著。以前是在理縣文化局,徐嬌的姐姐徐慧是文化局的副局。徐嬌在自己的姐姐徐慧手底下做事,后來調到臨市來。丈夫原本在臨市衛(wèi)生局上班,但是半年前外調到理縣,說是一年回來有望升職,夫妻倆就周末能聚聚。兩人想著孩子市里讀書師資力量比縣上好,就在市里買了房。公公婆婆跟著住,帶孫子。買了四室兩廳,每個臥室都自帶衛(wèi)生間,外面還有一個公共衛(wèi)生間。一間書房,一個二十平方的廚房帶飯廳,兩個大陽臺,客廳有三十個平方??偯娣e一百七十坪,一家五口住綽綽有余。不過就是還了十年的房貸,現(xiàn)在還清了,輕松了許多。
婆婆老是說不放心兩個閨女,每個周末都回新鎮(zhèn)。徐嬌雖然不喜歡兩個愛斤斤計較的小姑子,但是也理解當媽媽的心疼女兒的心情,所以也沒有阻攔。“我的爸爸媽媽要是還在,也是一樣嬌慣我”徐嬌想到自己去世多年的父母,就有無限的遺憾。特別是兒子遠航和自己不親近,這種遺憾就更深了些。
連著打了幾個電話,麻友都沒有空。徐嬌放下了電話,在沙發(fā)上郁悶了會。那行吧,都沒有時間,那就出門吧!想了想,丈夫半年前就調到了理縣衛(wèi)生局當二把手。是娘家哥哥找的關系,外調一年回來就升臨市衛(wèi)生局一把手。自己還沒有去過,去探下班也好,徐嬌想著就出了門......
“為什么,這是為什么?”徐嬌迷迷瞪瞪的躺沙發(fā)上,手里的杯子掉到了地上,碰撞木地板,發(fā)出了幾聲悶響。嘴角的酒流到了脖子,一陣冰涼?!盀槭裁?,王八蛋”徐嬌很憤怒,是的,憤怒。憤怒過后是不解和茫然。
兩個小時前,徐嬌開車到了理縣衛(wèi)生局的宿舍樓,看到那個口口聲聲說要加班的丈夫在做什么。是的,徐嬌有丈夫錢民在理縣衛(wèi)生局宿舍的鑰匙,但是從來沒有去過。是錢民太了解他,所以才這么肆無忌憚,還是她太讓錢民放心了。才這么無所顧忌。
“錢民,你什么時候和她攤牌?”女人的聲音嬌嬌柔柔,還帶了點魅色。就算是質問,也讓人百轉柔腸。不忍苛責。
“欣欣,你得等等,我和她現(xiàn)在還不能離婚”錢民解釋。
“你不能離婚,是不是對她有感情,我能等,可是孩子不能等”女人雖然口氣嬌弱,但是表情卻相當篤定。
“寶貝兒,你懷孩子了,我要當爸爸了。”欣喜的聲音不足以表達欣喜的心情。徐嬌從來沒有見過他這種表情。連確定懷了遠航都沒有見過。
“你不是已經有兒子了,是不是不稀罕我肚子里的貨,要是不稀罕,我拿掉了。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女人邊說邊低低哭泣。
“別,那個兒子你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過是拴著那個黃臉婆的籌碼。我能有多大感情,你沒看都是我爸媽帶,我都沒有插手嗎?我愛的一直是你???”錢民急忙解釋。
“這還差不多,那你準備怎么解決,寶寶等不得”女人嬌氣地問著,順便抖落了身上的被子。裸露的身體像是不經意地露在空氣里。身前只著內衣,搭扣已經解開,要掉不掉的。渾身都是風情。
“那當然,誰也不能比過我的心肝寶貝,反正現(xiàn)在我的工作已經穩(wěn)定了,房貸也還清了。那黃臉婆的作用也不大了,兒子也跟她不親,想辦法解決就是。就算是離婚,兒子也不會跟她,房子車子都是在我名下,她能有什么,不思長進,離開了我,她的工作都未必保得住,也就那樣了,不學無術?!卞X民很是鄙視??吹脚说娘L情,又壓了上去,“小甜心,她哪里比得上你,哪有你騷”
“是哦,親愛的,反正現(xiàn)在她的父母也不在了,哥哥姐姐職位也幫不了你,是沒有什么用了,你還理哪個肥婆干什么,離了得了”女人嬌滴滴的提議。故作矜持的掙扎了兩下?!鞍パ剑阕唛_了,死相”
“我得好好想想怎么處理”錢民沉吟?!安荒茏屗米≡挶攀?,畢竟我那大舅子不是吃素的。”說完兩人都沒了聲音?!鞍パ剑修k法了”女人驚喜地叫起來。
“什么辦法?”錢民急切的問?!安荒茏屗米≡挶?,你反過來拿她的話柄不就行了?”
“她有什么話柄可拿”錢民泄氣了。
“離婚最好的話柄不就是外遇嘍”女人得意洋洋的說。
“外遇,她哪來的外遇,成天不是上班就是和幾個八婆打麻將,連門都不太出。要不然我敢這么放心大膽地帶你個小妖精來這里?再說,就她那個樣,跟誰外遇去?”錢民的語氣里滿滿都是不屑。
“你傻啊,沒有證據(jù)不是可以制造證據(jù)嗎?”女人點了點錢民的額頭。
錢民想了下,一把抱起女人“寶貝,你真是聰明,要是在理縣還要顧忌下,但是在臨市,那黃臉婆舉目無親,太好操作了”
“你小心點,肚子里還有你兒子呢!”女人嬌滴滴地。徐嬌站在門外,強忍著憤怒,手指甲把掌心都摳出了血。渾渾噩噩的回了臨市。
徐嬌想到兩個小時前聽到的話,看到的畫面。很是憤怒?!盀槭裁矗X民,難到我還不夠支持你嗎,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徐嬌也覺得很憤怒也很茫然。但是沒有傷心,她并不愛錢民,當初只是被他的關心體貼打動,就算是結婚也只是把他當成親人,甚至于沒有到親人的位置。所以知道他的背叛才只是憤怒和茫然,沒有太多傷心。
回來的時候一時想不明白,在小區(qū)樓下買了瓶二鍋頭,過了把傷心的隱,結果幾口下去真的暈了。“算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過兩天離婚吧!得把遠航的心挽回來。是我這個當媽媽的虧欠他太多了”
迷蒙中徐嬌昏睡過去,睡夢中顛倒錯亂。全是她這混沌的一生,渾渾噩噩,簡直不知所謂。朦朧中仿佛看見了許久不見的父親母親。仿佛自己還是哪個不諳世事的天真少女,還是父母萬般寵愛的嬌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