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此刻哪里還關(guān)心李英男說什么!
一枚朱果下肚,只感覺仿佛吞咽了一顆火球也似,渾身血脈都“騰”地一下,瞬間仿佛燃燒起來。
朱果這種靈果本來就可以直接吞服,也可以煉丹。
但問題是,生吞朱果的時候最好是找個僻靜之處,心平氣和,功行九轉(zhuǎn),慢慢咽下,然后用真氣一點點化開靈果藥力,緩緩吸收。
如果境界很低,說不得還要有師長在旁護(hù)法,以免出現(xiàn)不測。
哪里有像江夜這樣,只有煉氣層數(shù),卻邊駕馭飛劍邊吞吃朱果的!
何況此刻他也根本沒法子運功化開藥力,只能憑借自身去主動吸收。
江夜這時站在飛劍之上,簡直被朱果的藥力燒得五內(nèi)俱焚,但好在他本身就是修士,不是世俗凡人,所以朱果的藥力雖然強(qiáng)橫地侵入經(jīng)脈,卻還是咬緊牙關(guān)承受下來!
太素劍此時飛得并不算太高,江夜被藥勁沖得有些腦袋發(fā)漲,也無法控制腳下太素劍的方向,只是沒命地把朱果藥力化成的真氣,向太素劍中灌去。
太素劍就像一匹脫了韁的野馬,沒頭沒腦沒方向地亂飛而去。
李英男有兩次幾乎就要追上江夜,但卻被這把劍的神走位給瞬間甩到一旁,氣得李英男差點將銀牙咬碎。
還有一次,李英男已經(jīng)進(jìn)入到攻擊范圍之內(nèi),微張?zhí)纯?,便有一道紅線直奔江夜腦后射去,這一下幾乎就讓江夜避無可避。
卻不料此刻江夜體內(nèi)的真氣一滯,居然連人帶劍向下方掉去,待得江夜一口氣上來后,那道紅線已經(jīng)從他頭頂飛過,立刻驚得江夜出了一身冷汗。
那紅線可不是真正的線,那也是飛劍,只不過是玲瓏匣劍而已。
“峨眉的人還是這樣霸道?。 蹦ь^在江夜體內(nèi)悠悠地道。
“不是一直如此嗎!”江夜臉色酡紅:“我感覺經(jīng)脈受損了!”
“無妨,不破不立!”魔頭很冷靜:“眼下保住性命才是第一位!”
“你說得輕松,打又打不過,真是法術(shù)也不如對方,若不是這劍靈活,早晚都要被追上!”
“這劍……是挺靈活的,咦,它這是往哪飛呢?”魔頭奇怪道。
太素劍初時還如同沒頭的蒼蠅般亂竄一氣,但現(xiàn)在似乎找到了什么方向,竟然絕空而去,也不知道是江夜體內(nèi)朱果暴躁的藥力起了作用,還是這劍自己發(fā)瘋,竟然飛到了一片連綿的大黑山上方。
“再拖片刻!”魔頭忽然道。
“你有辦法?”
“小天魔無相功可以再用一次!”魔頭道。
“一個月能用一次?”
“差不多吧,但這次用后,我恐怕就要陷入沉睡之中,這些年積攢的魂力幾乎都要用盡,你若得到養(yǎng)魂的藥物,不妨滋養(yǎng)我一些?!?p> “把你的靈魂滋養(yǎng)壯大了后,不會奪舍我吧?”
“放屁,本座怎能看上區(qū)區(qū)一具人類身體,本座的本體可是萬劫……”
“好好好,我相信,我相信!”
其實江夜心中對這魔頭還是很好奇的,他覺得這魔頭似乎不是什么生靈,倒好像是法寶的器靈,只不過要何等強(qiáng)大的法寶,才會擁有這等器靈?
“找個機(jī)會落下去!”魔頭道。
“我知道了!”雖然嘴里答應(yīng),但江夜心中卻暗暗叫苦。
他本來只煉化這太素劍可憐的一層地煞禁制,最初時倒還能控制這把劍飛行,但隨著朱果藥力在體內(nèi)爆炸,他將大量轉(zhuǎn)化的狂暴真氣輸入到劍體后,這把劍便不受控制了。
江夜頭昏腦漲,強(qiáng)行操縱太素劍,這劍原本懶惰,此刻卻有一些活潑起來,根本不聽江夜指揮。
江夜氣得想吐血,就在太素劍猛地飛過前面一片高峰后,江夜暗自咬了咬牙,將渾身真氣用力往回一抽,太素劍立刻仿佛失了重心一般,直接向下方黑壓壓的密林叢中扎去!
正常來說,法寶級數(shù)的飛劍,就算無人以真氣法力駕馭,也能自由上天入地,卻是因為這太素劍之前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自家懶惰不說,且也沒有太大的自主行動能力。
法寶級數(shù)的飛劍墮地何等驚人,簡直就如同流星墜落一般,發(fā)出轟天的響聲。
那一片密林瞬間燃起了火光,濃煙滾滾。
江夜狼狽地從一個深坑中爬出來,好在有朱果藥力護(hù)體,才沒有直接摔死,他也顧不得看自己的傷勢,只是撒腿就往遠(yuǎn)處跑去。
“快快變化!”江夜邊跑邊道。
“本座用天魔小無相功將你變化,再短暫地遮掩你的氣息,然后本座就要沉睡了。”魔頭說得很鄭重。
“你放心,我不會在你沉睡時做什么禽獸不如的事情!”江夜忙道。
“別忘記養(yǎng)魂草藥?!蹦ь^哼了一聲。
“婆婆媽媽?!苯剐募比绶?。
幾息之后。
“我怎么感覺變的還是之前池塘邊那模樣?”
“這是小無相固形,任何人一旦用小無相功變化其他容貌,以后再變也是這個模樣。”魔頭的聲音如蟻,孱弱不堪。
“原來如此?!苯箾]空去糾結(jié)變化的樣貌,只是撿那林密山險之處跑去。
魔頭再未回應(yīng),江夜邊跑邊低頭看自家衣衫,他身外的衣服早在飛劍墜落之后就變得破爛不堪,不過即便衣衫完好,他也不能再要,畢竟還穿這身衣服就會被李英男認(rèn)出來!
江夜把外面的長衫扯下,一發(fā)狠又將鞋也脫下來,然后把發(fā)帶解開,將這些東西全部塞到一個樹洞之中,然后用亂草遮蓋。
他繼續(xù)向前跑,可心中卻琢磨,就算跑得再快也比不上飛劍,早晚還是要被李英男發(fā)現(xiàn),以李英男的殺性,哪怕自己換了容貌氣息,可但凡對方心中有一絲懷疑,那么說不好也會動手!
一切都是未知,賭李英男不動手也只是五五之?dāng)?shù)。
江夜一陣頭疼,那朱果不但爆裂經(jīng)脈,甚至十分上頭,腦袋時不時地就暈闕一下,他估計再繼續(xù)跑下去,都不用李英男抓,他自己就得先腦出血掛掉。
江夜邊跑邊想,看來必須要先找個地方隱藏起來,他在心中暗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