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過些時日,該喚你一聲皇姐了?!眲⑶逵鸬脑捓浔木箾]有一點溫度,趙晚棠也是疑惑地看著他。
“你……”趙云裳被堵得沒有話,失魂落魄地走開了。
風吹得有些厲害,墓室那邊鑿石的聲音有些刺耳。劉清羽這才慢慢放開她的手。
“走?!彼晦D身,趙晚棠便慢慢跟著。
紅素剛才已經(jīng)被三人劍拔弩張的氣焰嚇呆,只得悄悄走到女帝身邊,回頭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二公主和太傅大人,看著真是天生一對,嬤嬤放心去吧?!?p> 女帝回頭,贊同地點點頭,繼而變得冷漠。
趙晚棠回頭看看,卻發(fā)覺已經(jīng)遠離了喪隊,趙云裳竟還一臉怨氣地看著她。她不由得頭皮一緊:“劉清羽!你要去哪兒?”
“跟著便是。”
兩人順著小路彎彎繞繞,竟走上了峰頂,這里亂石堆雜,趙晚棠謹慎地攀過亂石。頓時,大好河山展現(xiàn)在眼前。
現(xiàn)下正午,山脈綿延不絕,山面都浮著金燦燦的日光,云朵在天際浩蕩不絕。趙晚棠看著山下的喪隊,又看看這山河,心里莫名絕望。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眲⑶逵鹭撌侄?,此時的他,如同這江山之主一般氣勢滂沱。
趙晚棠看著他失了神,納悶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劉清羽回頭看了看她,會心一笑:“心情好些了嗎?”
“我更難過,不知道為什么?!币苍S看著世間萬物,她更覺得自己敵不過萬千變故。
劉清羽第一次用那般質(zhì)疑的眼看著她,她有些不自在,躲著他。
“趙云裳做了什么能讓你那般大放厥詞?”
原來用意在此,是為了趙云裳。她想著,卻一言不發(fā)。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還請?zhí)荡笕瞬灰迨只首逯?。”趙晚棠有把握處理好這些事情,而且她也并非張揚之人,什么事情都往外吐露。
峰頂?shù)娘L更大,吹亂了劉清羽的束發(fā),他的側臉鼻梁高挺,就連睫毛也是濃密卷翹。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看他的臉,心里卻是淡然,不似以往害羞緊張。
“那好?!眲⑶逵瘘c點頭。
兩人看著石匠忙活,趙晚棠突然想起什么,轉身向山下走去,卻一個踉蹌,摔入劉清羽的臂彎。
這比讓她摔倒在地來更為難為情,雖然趙晚棠牙尖嘴利,可是她還是和尋常女子一樣羞澀。她迅速起身,不自覺地摸摸耳邊:“我先走了?!闭f完就慢慢踏著亂石,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女帝想著以往與嬤嬤的事情出了神,雙眸呆滯卻又含著淚水。趙晚棠走近時,紅素乖乖走到她身后。
“母君?!彼郾伙L吹冷的手,希望將母君從沉痛的事實中走出來。女帝拍拍她的手,今日已沒有多少話要講。
那碑上鑿滿了阿理此生此世過完的大概平生。趙晚棠粗摸著看了幾行,心中不免悲哀。嬤嬤這六十載卻被這點字所代替,所有的苦痛歡樂,也一并融合進去。此后再無人記得嬤嬤了……
“給嬤嬤上柱香吧?!迸壅f,趙晚棠點點頭,虔誠地拜了三拜。
“嬤嬤!見著孟公子就給他幾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