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伏于晝

(十七)

伏于晝 連山Val 4085 2020-04-04 08:21:33

  早晨醒的越來越早,昨夜做了一個怪誕驚悚的夢,內(nèi)容已經(jīng)不太記得了,只記得清醒的那瞬間,窒息感扼制著我的喉嚨,我拼命汲取空氣,讓自己可以回到現(xiàn)實。夢里發(fā)生了什么呢?七點一刻,窗外的太陽已經(jīng)開始慢慢爬升,金色的光破窗而入,連窗簾也無法阻擋它們前行,它們要喚醒這座城市,喚醒沉睡中的人。

  我久久地坐在床上,你們查到哪一步呢?我精心準備的禮物你們都收到了嗎,今天是我的休息日,我除了你們什么也不愿想,好像這世界已經(jīng)沒有什么比這更有意思的事了,沒有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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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平在實驗室里找到了林英玄,他正低著頭擺弄著桌子上放著的化學試劑。“英玄,怎么樣,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林英玄看到是匡平,說道,“匡平,是你啊?!闭Z氣中透露出一種罕見的無精打采,“沒有啊,我現(xiàn)在自己都一頭霧水?!?p>  “別這樣啊,一向都是你給我們提供新的方向的,你要是氣餒,我們可怎么辦?”匡平笑著說。

  “嗯。你來的正好,你們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幫我理理思路。我剛剛看完之前案件的材料,又去申請搬過來了之前的物證,但是啊,之前前輩們做的那些分析結(jié)果,看起來都沒問題,也沒啥新的線索?!?p>  “農(nóng)用殺蟲劑呢?”

  “分析結(jié)果出來了,是宜農(nóng)公司出的一種農(nóng)用殺蟲劑,朱平平去查了,光是城西,就200多家商店有賣,估計可能發(fā)現(xiàn)線索的可能性不大了?!?p>  “對了,你檢查蘇華山東西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不在了?”

  “哈?”

  “就是之前周海那個案子,和文印塔那個案子,嫌疑人不都從現(xiàn)場帶走了一些東西,兇器,頭皮。這次沒有嗎?我剛剛從李法醫(yī)那邊過來,死者身體上沒有少什么東西。那么我就在想,嫌疑人會不會從死者身上帶走什么東西。”

  林英玄一下子挺直了身子,一邊思考一邊說,“我一直忙著在找嫌疑人留下的痕跡,你這么一說,我好想還真的沒有仔細檢查過少了些什么。來,匡平,幫我一下?!?p>  兩人開始翻起了證物袋。

  “匡平,你說,我們能抓到他嗎?什么指向他的線索都沒有?!?p>  “肯定可以,凡是有接觸必留下痕跡,我們一定可以抓到他的。”

  “重點就是,”林英玄放下手中的證物袋,“重點就是,我們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到他接觸的痕跡啊。我不知道這算怎么回事,按理說,我要在這些證物上找線索,指向嫌疑人的線索,但是我反反復復檢查過了,我找不到啊?!彼麌@了口氣,“馬上高淼老師要休假回來了,到時候我會把物證都交給她,讓她再幫忙看看?!?p>  “怎么了,氣餒啦?”匡平拍拍他的肩膀,“沒事,我們都在努力不是嗎,去查找兇手。這種案子我也是第一次碰到,別操心太多。你的工作對我們幫助很大,不然程隊也不會點名讓你來協(xié)助我們調(diào)查。是嫌疑人,他太細致了,不過再細致也會留下痕跡不是嗎,不是物理上的,也會留下他的行為模式和心理模式不是嗎?”說到這,匡平想起了林染,她似乎每一次分析,在沒有物理證物的基礎上,都會從其他方向來分析,塑造一個虛擬的沒有臉的形象出來。

  “嗯。不過你看這衣服,襪子,鞋,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輪椅也有,還有手表和裝著病歷本和社??ǖ乃芰洗苋笔裁茨??”林英玄說道。

  的確,并沒有什么東西明顯的失蹤了。嫌疑人無論是留下線索還是帶走現(xiàn)場的物品,都是以最顯著的方式帶走的,這次是什么呢?

  “哎,還好現(xiàn)在的病歷本可以機打,要是醫(yī)生手寫,怕是看都看不懂?!绷钟⑿±??!拔铱纯?。”匡平接過病歷本,里面還夾著醫(yī)院的發(fā)票,案發(fā)兩天前,醫(yī)院開的藥?!八幠??”

  “唉?”

  “你看完病,如果不回家,藥是不是和病歷本什么的裝在一起?醫(yī)院當時程隊檢查過了,沒有私人物品了,桌子上也沒有藥,他身上也沒有,蘇菁也不會把藥帶回家,那么,藥呢?”

  林英玄揉了揉自己的頭頂,“藥呢?嫌疑人拿走了?怎么確認呢,難道等下一次,再在現(xiàn)場找嗎?”

  兩人陷入一陣沉默。

  “哎,匡平,你也在這啊?!敝炱狡降穆曇魪谋澈蟪霈F(xiàn)。

  “正好,你們倆都在,我盯著一天的電腦了,辦公室里人都出去了,我只好上來找眩暈同學說說話。對了,匡平,你給我那幾條街的監(jiān)控,我都看完了,毫無懸念,沒有找了一絲一毫的線索。嘿嘿,我盡力了,眼睛都要瞎了。還有,眩暈,宜農(nóng)的農(nóng)用殺蟲劑,根本查不下去,太多購買記錄是現(xiàn)金了,打電話過去問基本上店內(nèi)也沒有監(jiān)控。我是絕望了。你們呢?”

  “得得得,我這剛剛鼓勵好英玄,你又來潑冷水?!笨锲秸f道,他看了一眼手機,沒有任何新信息,“時間不早了,我們?nèi)コ燥埌?,吃飽了再接著查?!?p>  “好啊,好啊,眩暈同學,快去換衣服?!?p>  “哦,好?!绷钟⑿掌鹱C物,起身去換衣服。

  “對了,朱平平,之前程隊讓查了林染的資料,你這還有嗎,發(fā)我一份唄?!?p>  “林染?干啥?她不是和這案子沒啥關系嗎,為什么這時候想看???”

  匡平?jīng)]有回答,朱平平看著他認真的表情,“我等下傳你一份吧,程隊不是說了嗎,這幾個案子都沒有結(jié),資料要留著,應該還沒有刪?!?p>  “謝謝了?!?p>  朱平平搖搖頭,真是現(xiàn)在真的要從最開始重新查了嗎,連排除嫌疑的林染都要被重新核查一遍,看樣子大家都被這個嫌疑人搞得昏天黑地了。

  車子在十字路口被紅燈攔下,王逸寒靠在椅背上,回想著林染的簡訊。如果真如林染推測的,嫌疑人在扮演著救贖的角色,那么接下來他還會找尋新的受害人,因為在他的觀念里,他在做一件美好的事,更沒有停下來的理由了。還有一點讓他在意的是,林染提到要查他,雖然當時自己表現(xiàn)的盡可能冷靜了,但如果林染真的動用海州的關系查自己,怕是不久就會暴露了。他也沒想到,林染提前出來了,更沒有想到,在江芡就遇見了她。在天河草原見到她時,他堅信這個案子和她有關,希望把她關回監(jiān)獄,但是他不能由著自己的沖動去污蔑她。這個案子結(jié)束之后,他必定會去找林染要一個結(jié)果,問問她,四年前死于她槍下的姚澗舟,能不能瞑目。

  王逸寒穩(wěn)定了下情緒,今天是他第一次和林染說話,以后不可避免還要見面,一定要沉著應對,不能夠再給她發(fā)現(xiàn)破綻的機會了。他發(fā)動了車子,向家里駛?cè)ァ?p>  林染從放空中回過神來,天空已經(jīng)被染黑了,她拿起手機,離開咖啡館回酒店,手里還拿著她給安娜帶的小蛋糕。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出來了,現(xiàn)在的蛋糕這么精致,讓她很是喜歡?;氐骄频?,安娜還沒有睡,看到林染帶來的小蛋糕,她故作生氣地說道,“染染,你太壞了,大晚上讓我吃甜品,我可是要保持身材的啊。我去煮茶,我們一起吃,要變胖就一起變胖?!?p>  不久,安娜就端著精致的小茶具,回到了沙發(fā),林染很喜歡看安娜煮茶倒茶,安娜終究是與她不一樣的人吶,像她這種人,怕是沒有這般對生活品質(zhì)的追求,以前的她,寄情于工作,現(xiàn)在的她,只想平平靜靜的生活。也許,安娜這種生活方式也不錯。

  “你今天去哪啦,一整天沒見你人。我只好在健身房和其他老太太聊天,還看到很多年輕小伙子在鍛煉哦。”安娜打趣道。

  “早上有朋友打電話給我,有點急事,處理了以后,就在咖啡館里發(fā)呆。安娜?!?p>  “別說對不起啦,你看我現(xiàn)在一眼就可以看出你要說什么。這塊蛋糕我就當做道歉禮物收下了,不過不夠哦染染,你要陪我去博物館的,退票可是有手續(xù)費的,我要你陪我去博物館,來賠償我。怎么樣?”

  “謝謝你,安娜?!?p>  “說什么謝謝啊,要留下來等你也是我自己愿意的,要是我什么時候不想等你了,我可能隨時就消失了哦?!?p>  “你可不能就這么消失了,那我會很孤單的?!?p>  “放心,我和你開玩笑的?!?p>  “安娜,有什么電影嗎,我們一起看吧。”

  “好啊,我電腦里有好多老電影,你介意看老電影嗎,都差不多和我一樣老的那種?!?p>  林染笑著搖搖頭。她知道窗外還有無數(shù)的人,在發(fā)生無數(shù)的故事,但是今晚她不想再去想了,她已經(jīng)盡力了,就讓這個社會按照它無數(shù)的轉(zhuǎn)動的小齒輪推動著的方向前行吧。

  程海坐在辦公室里,天已經(jīng)黑了,他聽完了大家的匯報,基本上沒有什么進展。他不禁在想,什么時候才能阻止嫌疑人再犯案。自從被調(diào)到江芡以來,還沒有發(fā)生過這么復雜的案件,下午領導把他叫到辦公室問了一下午的話,問他什么時候可以結(jié)束這個案子,將嫌疑人捉拿歸案。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就等著嫌疑人什么時候失誤,留下線索,而這就意味了,需要嫌疑人再度犯案,甚至不止一次的犯案。他看著窗外,路燈下熙熙攘攘的車輛,每一輛車里,都有為生活奔勞的人,都在往家里那一星燈火奔去,而這里面,就藏著嫌疑人,和他的目標。天已經(jīng)黑了,希望今晚,平安。他離開領導辦公室的時候,認認真真的說道,我們會抓住他的,會的。

  第二天,程海一早走進辦公室,就察覺到整個辦公室的氛圍,很消極,很壓抑。他拍了拍桌子,“各位,早啊,又是新的一天。今天還是我們要找我們的老朋友——神秘人的一天。打起精神來,我們不會輸?shù)??!?p>  程海接了個電話后,“王逸寒,你跟老趙去一下蘇菁家里,他老公孫奇說蘇柘過去了,我讓他拖住了,你們現(xiàn)在過去?!?p>  “那個,程隊,蘇柘這條線,還要跟嗎?”老趙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你們現(xiàn)在手上還有別的和案子有關的線索沒有查完的嗎?有嗎?沒有,就去跟,我們要比嫌疑人更了解受害者的情況,如果受害者真的是和嫌疑人有過接觸,并且取得嫌疑人的信任,我們就要每一個方面都仔仔細細查一遍,包括是不是通過他兒子有過接觸。還有,你倆,既然現(xiàn)在認為受害者和嫌疑人有過接觸,蘇菁和孫奇也再問一遍?!?p>  “是,我們現(xiàn)在就去。”

  程海已經(jīng)把會議室的白板搬到了辦公室最顯眼的位置,他就坐在空著的辦公桌上,看著白板上的信息。

  “程隊,查到一個人符合我們的條件。高文梅,第三人民醫(yī)院的醫(yī)生,就在蘇華山病房那一層值過班,她老公是天河草原的技術人員,有夜班輪值,在醫(yī)院上班,有可能能夠進出天河草原?!敝炱狡郊拥卣玖似饋?。

  “看,不要那么沮喪嘛??锲?,收拾一下,準備走?!?p>  “是。”

  還沒有到蘇菁家門口,就聽見了家里的吵架聲。老趙和王逸寒趕忙跑了上去,蘇菁的先生孫奇開的門。孫奇看起來剛剛發(fā)過火,看到兩人盡量壓制住自己的怒火,讓兩人進屋。蘇菁和蘇柘站在客廳的兩邊,蘇菁滿臉的震驚,應該是不知道孫奇偷偷喊來了警察,蘇柘則是滿臉不解。

  “警察先生,你們怎么過來了?”蘇菁一邊打著招呼,一邊怒目盯著孫奇。

  “我請他們來的,他們還有話要問?!睂O奇話沒落音,蘇柘嚷道:“怎么的,現(xiàn)在警察連家里事都管了?我在和我姐說話,還把警察喊來了?”

  “你好,蘇先生。我們是調(diào)查您父親案件的警察,想問你幾個問題,前幾天聯(lián)系您一直聯(lián)系不上。今天既然您在,我們還是坐下來,好好說話吧?!崩馅w笑著說道。

  “我沒有什么好說的。這事和我沒關系哈。我今天就是來找我姐的,我們一家人好好聊聊天,你們方便的話先回去吧,你們管不到這事?!碧K柘說話的語氣透露著不耐煩。

  “什么聊天的,你是來逼死你姐的,你爸沒了,你現(xiàn)在就開始纏著你姐了,警察是我喊來的,你要是心里沒有鬼,幾個問題都不敢回答嗎?”孫奇不再壓抑自己,扯著嗓子嚷道。

  “坐下來。小伙子?!崩馅w坐下來后,招手示意蘇柘過來。王逸寒也拖了把椅子過來坐下??吹教K柘一臉氣憤的站著不動,他冷冷地說,“蘇柘,不怕告訴你,你現(xiàn)在是我們第一而且唯一的嫌疑人,我們懷疑你殺害了你父親蘇華山,你要么老老實實坐下來回答問題,要么現(xiàn)在走,我們會對你實施二十四小時的監(jiān)控,在江芡,你是跑不掉的。遲早你都是要坐在我們面前回答問題的。你自己想一想?!?p>  “我沒有殺人,你們在說什么?那是我爸啊,我怎么可能殺他!”蘇柘有些激動。

  “別激動嘛,坐,不是你干的,跟我們解釋清楚不就好了嘛?坐下來,慢慢說。早點說完你不就早點擺脫我們了嗎?”老趙依舊笑著招呼蘇柘。蘇柘猶豫了一會,在沙發(fā)上坐下。老趙給蘇菁和孫奇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回避一下,兩人便點點頭,回到了房間。

  “蘇柘,今年31歲,職業(yè),嗯,無業(yè)游民?”老趙笑呵呵地問。

  “嗯。”蘇柘低頭悶聲應了一句。

  “你父親去世前的那個下午,你去醫(yī)院見了他?”

  蘇柘點點頭。

  “你要相信,今天我們過來,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不是你做的,和我們講清楚,我們也好排除你的嫌疑,再去找真正的嫌疑人?!崩馅w收起了笑呵呵的表情,認真地說道。

  蘇柘深深呼出一口氣,軟下了防御的刺,說道,“你們真的覺得老頭是被人,嗯,殺死的嗎?”

  “目前還不能排除這個嫌疑?!?p>  “誰會去殺他啊,一個老頭?!笨吹皆镜椭^的王逸寒看向自己,他趕緊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p>  “你爸不是還有一套房嗎,存款不至于一點都沒有吧?”老趙笑嘻嘻問道。

  “他那套房值幾個錢?而且他要把房子給朵朵的,我姐的女兒,名字已經(jīng)加到房產(chǎn)證上了,輪不到我,至于錢,他要是有的話,我還會找我姐要嗎?真的,不是我?!?p>  “你倒是門兒清嘛。那天下午你去干嘛了?”

  “找他要錢。嗯,應該說,讓他幫我找我姐要錢。”

  “后來吵起來了?”

  “嗯,他一直罵我,我聽不下去,就走了。”

  “為什么不直接找你姐要,還跑去醫(yī)院?!?p>  “直接找我姐,你看到了,有那姓孫的在她會借給我嗎,我就怕碰到他,還有我姐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還不如在老頭那,頂多一頓罵的事,再說要是遇見我姐,在醫(yī)院鬧一通,多多少少會給點?!碧K柘倒是坦白。

  “你倒是分析的頭頭是道?!崩馅w氣結(jié)?!澳阍趺粗滥惆钟肿≡毫?,他們應該不會告訴你吧?!?p>  “那哪能難倒我呢,護士站有幾個小姑娘我熟得很?!?p>  “那天晚上12點到早上6點,你在哪,有什么人可以證明嗎?”

  “有啊,有。那天我一分錢沒拿到,出來踹了一輛電瓶車,和車主打了一架,你看,”他掀起袖子露出了傷痕,“還有這里和這里,那天一晚我都在你們派出所待著呢?!?p>  老趙感到無語,點點頭,“我們會去核實的?!?p>  “有沒有什么人,你和他聊過你爸的情況,或者你爸接觸過比較多的人?!蓖跻莺a充道。

  蘇柘想了想,搖了搖頭?!八秃臀覀兟?lián)系了,沒什么人接觸了吧,這個你們還是問問我姐他們。我不和他們生活在一起,我哪知道。”

  “你今天過來,是來干嘛的?”

  “這不是老頭子不在了嗎?我過來不是也是應該的?你不要聽他們胡說,我真,真沒有,你們聽我說,我是混,但是這事是要天打雷劈的,我不會做的?!?p>  “嗯,你要是怕天打雷劈,也少來找你姐要錢?!?p>  “我不是來找我姐要錢的,但是有一說一,老頭子剩下來的,肯定得有我一份啊。”

  “你剛剛可不是這么說的?!崩馅w氣得懟了回去。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沒有殺老頭子。我有人證明我沒有作案時間啊。”

  “行了,電話號碼留一下,可能我們還會聯(lián)系你問一些情況。別不接電話,要不然下次來找你,不會這么客氣的?!?p>  “是,是?!碧K柘留下了電話。“那我就先走了,我一定配合調(diào)查。你幫我和我姐他們說一聲,先走啦?!碧K柘說完,飛速地跑了出門。

  “就走啦,錢也不要了?”老趙看著蘇柘的背影說道。說著起身敲了敲房門,蘇菁和孫奇來到了客廳。

  “怎么樣,我弟呢?已經(jīng)走啦?”蘇菁焦急的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兩位坐?!?p>  “我弟怎么樣了,不是他做的,肯定不是?!碧K菁為弟弟辯解著。

  “坐吧,我們剛剛也就了解一下情況。放心,沒事。對了,還有些問題想要問一下你們,老爺子看病的時候,特別是去世前,有沒有什么接觸比較密切的朋友,病友什么的?會經(jīng)常在一起聊天的那種。”

  “警察先生,我不懂,你們的意思是,我岳父,確實不是自殺是嗎?你們是發(fā)現(xiàn)什么證據(jù)了嗎?”孫奇問道。

  “我們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應該有的東西,具體細節(jié)不能透露,但是,確實是有這個可能。所以,還需要你們幫忙想一想,老爺子接觸的比較多的人?!?p>  “沒有什么人了啊。除了我和孫奇,蘇柘偶爾會去,但是他不會做這種事情的。自從生病以后,剛開始還有他的老朋友過來看看,這兩年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了。一方面他身體不好,參加不了什么活動,另一方面,蘇柘越來越管不了了,他時常脾氣不好,所以,基本沒有什么朋友的?!?p>  “那,病友或者醫(yī)護人員呢?”看著兩人疑惑的神情,“我們不能排除任何情況?!?p>  “病友總是換來換去的,醫(yī)護人員那么忙哪有時間?。慷?,就像我說的,他時常脾氣不好,不愿意和別人交談,所以,即便有人主動和他溝通,他也擺一副臭臉,我實在想不出來,會有誰。”

  “對了,老爺子的床鋪收拾的非常整潔,他平時有這個習慣嗎?”

  “沒有,床鋪反正一直要睡的,所以平時也沒見他特別整理過。”

  “老爺子住院的時候身上帶了什么東西嗎?”

  “就一些換洗衣服,每天晚上我回來都會把臟衣服帶回來,第二天再帶干凈的給他換?!?p>  “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塑料袋,裝著病歷本和醫(yī)保卡?!?p>  “對,這個我讓他隨身帶著?!?p>  “藥呢?也讓他隨身帶著的嗎?”

  “對。哦,藥在我這?!碧K菁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在包中翻出了一個藥盒?!澳翘煳曳鏊上碌臅r候,藥盒掉在我包里了。在我這。我也是回到家才看到的?!?p>  老趙和王逸寒都沉默了,此行除了排除蘇柘的嫌疑以外,沒有任何收獲。連匡平之前懷疑失蹤的藥,也被證明是被蘇菁不小心帶回了家。兩人向蘇菁夫婦告辭后,回到了警隊。

  “好的,知道了,嗯?!笨锲綊炝穗娫?,“程隊,逸寒打來的。蘇柘有不在場證明,嫌疑可以排除了,之前我們以為被嫌疑人拿走的藥,在蘇菁那,她不小心帶回去了?!?p>  程海點點頭,兩人在醫(yī)院的休息室坐了很久,在等高文梅的出現(xiàn)。程海再次拿起護士長給的排班表,他有些擔心,如果高文梅不是他們要找的嫌疑人,那么案件就變得無處可查。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打開了一條縫,“你好,我是高文梅,你們找我?”

  程海點頭,示意她進來。高文梅看起來不過30出頭,一到醫(yī)院就來了休息室,還穿著自己的衣服?!白袔讉€問題想問一下你。”

  高文梅坐下,把包抱在胸前,緊張的神情完全沒有掩飾。

  “你不要緊張,高女士。前天在這發(fā)生的那件事,蘇華山,你知道嗎?”

  “知道一點,都是別人告訴我的?!?p>  “那天你上班,有沒有發(fā)生什么異常?”

  “嗯,沒有什么異常?!?p>  “那天下午蘇華山的兒子蘇柘來了,還鬧了一會?!?p>  “哦,對,沒錯。但是他兒子來鬧,也不算異常了吧?你們是懷疑他兒子?”

  程海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xù)提問:“蘇華山不是第一次住院了,對吧?!?p>  “對,前前后后好幾次了?!?p>  “你平時和他交流過嗎,他有沒有表示出對兒子的不滿或者有沒有透露過他有輕生的念頭?”

  “他兒子,你也知道的,他肯定不滿啊。當然我們也不會和病人聊這些,何況蘇華山不太愿意聊天的,脾氣有點沖,除了他女兒、女婿,他們是真的對他好的,所以?!备呶拿藩q豫了下,還是說出了口,”但是,之前我有聽到過,他大概和他女兒說過,不想治了,反正也治不好了,治下去只會拖累家里。反正大概這個意思吧,家里的意思還是讓他繼續(xù)治療?!?p>  “那你有注意到,他在醫(yī)院的時候和誰接觸交流比較多嗎,護士也好,病人也好,我們想多了解點情況?!?p>  高文梅仔細的想了想,“沒有,好像都沒有和誰交流過?!?p>  “嗯,他失蹤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到早晨6點這段時間,有人可以證明嗎?”

  “唉?你們是在懷疑我嗎,我和蘇華山無冤無仇的,為什么要殺他啊?”高文梅的情緒有些激動。

  “我們只是問一下情況,不是你做的,我們也好直接把你排除嫌疑?!?p>  “我沒有要殺他的理由啊。好,好,我告訴你們,我到家已經(jīng)十點多了,之后都在家里,我老公可以證明,我早上還起來給孩子做了早飯,孩子也可以證明?!?p>  “嗯。值班表顯示你20號值夜班,20號晚到21號早晨上班期間,你離開過醫(yī)院嗎?”

  “20號,20號又怎么啦?我不記得了,但是我值夜班不會離開醫(yī)院的,大晚上的我出去干嘛???對了,醫(yī)院有監(jiān)控的,你們可以看,我什么都沒有做過?!?p>  “嗯,監(jiān)控我們會看的,只是希望有什么可以從你的口中說出來,被我們查到就不好了。”程海說道。

  高文梅一下子警戒起來,“20號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們懷疑我至少也要告訴我懷疑我做了什么吧?!?p>  “那6號呢?6號你沒有值夜班,夜里11點到次日凌晨6點,你在哪,做什么,有誰可以證明嗎?”程海不顧高文梅的提問,接著問道。

  “???我正常上下班,那個時間點都是在家的啊,6號我也記不清了,隔得太久了,應該是在家的。我們家小區(qū)也有監(jiān)控的,你們?nèi)タ矗栁依瞎残?。但是你們至少告訴我,這兩天發(fā)生了什么吧,還有為什么要來問我?!?p>  “我們會去看監(jiān)控錄像的,有必要后續(xù)也會找你老公核實的。最近這段時間麻煩你手機保持暢通,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們可能會隨時聯(lián)系你,謝謝配合?!?p>  說完,程海起身,和匡平離開休息室,往醫(yī)院的監(jiān)控室走去,分別調(diào)取了三個案件發(fā)生時的監(jiān)控錄像,開始看起來。

  “喂,老趙啊,現(xiàn)在你和王逸寒去高文梅家的小區(qū)調(diào)一下監(jiān)控錄像,她說文印塔案和蘇華山案發(fā)生的時候她都在家,查完以后去他們家,找他老公核實一下情況。我們這邊在看醫(yī)院的監(jiān)控錄像,嗯,對,好,先這樣?!?p>  程海拖了把椅子和匡平開始看監(jiān)控。老趙和王逸寒接到電話后,調(diào)轉(zhuǎn)車頭,按照朱平平查好的地址駛?cè)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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