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術(shù)法,終歸要符合自己心意,使著趁手的,才最好。
輕易練就的術(shù)法,并不高深,極為實用。
就如控火術(shù)和那斂息術(shù),雖不高深,卻是眼下最為緊要的。
只是一夜的時間,就已經(jīng)入門。
至于那御水的術(shù)法,先不著急,而且天色已亮,是時候該離開了。
周良善周中握著那一枚墨麒送予的避水珠,有些遲疑,不知道怎么使用。
’是就握在手中,還是需要吞進口中?’
最終還是打算就握在手中,一旦不對,退回水中府邸便是,在水下堅持數(shù)息的時間,還是沒什么問題。
走出被禁制包裹的水中府邸,想象之中的那種壓迫沒有出現(xiàn),周良善周遭形成一個方圓三米的原型空間,將湖澤之水抵擋在外。
這也算明白了,避水珠的避水功能室自帶的,并不用激發(fā),只要遇水便顯現(xiàn)這個功能。
只是,待避水珠中的空氣被消耗完畢之后,只怕也極為難受。
幸好,湖底距離岸邊并不是太過遙遠,只是半盞茶的功夫,周良善就再次回到大地之上。
再次踏在陸地之上,總算是體會到了為何《西游》之中的孫猴子是會游泳的,但取經(jīng)的途中,為何不愿再下水。
陸地上的生靈,踏入水中,那種壓抑的感覺,實在難受。
此時已經(jīng)天亮,哪一輪大日已經(jīng)自天邊升騰而起,夜晚的濃霧也早已顯然,整個大荒都已經(jīng)顯露出來。
昨晚只顧奔逃,哪里還顧得上方位,也沒有沿路留下記號,自是不知此時距離那官道有多遠。
認準大日升騰而起的方位,周良善就踏上了旅途。
’希望能夠找到出路吧!’
雖說不是路癡,但在大荒之中卻也極難分清方位,只能是大致知曉一個方向。
這位于魯國的大荒,基本都是以矮山丘陵所組成,有時候則需要繞極遠的路程,或是選擇越過那丘陵。
不知過了多久,只是能夠看到頭頂大日快要越過穹頂。
幸好這大概半日時間,卻并未遭遇什么妖物和強大地祗,連那野獸也極少遇到。
可能,都是被天外隕落的星核所吸引。
再次繞過一座山頭,周良善總算是聽到了河水流淌的聲響,不由面色一喜。
無論在哪個世界,人族聚集所在地,必然是圍繞水源建造,只要沿著河流行走,必然能夠找到人族小鎮(zhèn)或是城池。
再行兩里路程,總算是看到了一條不寬的河流,宛若一條玉帶穿插于眾多矮丘山嶺之中。
湊巧的是,那河谷之旁,竟有一座廟宇,只怕是祭祀供奉著河伯水神。
自從初一來到這個世界,在青牛山那山神廟中,看到精怪妖物匯聚之后。
一旦在荒山野嶺見到廟宇,都有些發(fā)怵,天知道里面有無妖物盤旋。
還未靠近那廟宇,周良善就努力注視,幸好沒有絲毫妖氣殘余。
這便放心了,小心謹慎一些總是沒錯。
走了半日時間,是得找個地方休息片刻,再行趕路,這河伯廟恰如其分的出現(xiàn),豈不是緣分。
廟宇不大,也就只有一間主殿的那種小廟。
廟外懸掛的匾額之上寫有:清水河伯廟。
看來是一座被廢棄的廟宇,已經(jīng)許久沒有人前來供奉。
不再注意,周良善直接踏入廟中。
卻沒有想到,廟中大殿正中已經(jīng)有一個身穿道袍的青年,正撅著屁股在生火。
只見熱火朝天,卻沒有見到絲毫火星,只有股股濃煙冒出,絲毫沒有注意到廟外進來一個人。
本就不大的廟宇,只消片刻時間,就已被濃煙給充滿,弄得周良善只能停下腳步。
片刻之后,那年輕道人自廟中逃跑似的跑出,雙眼不停嗯落下淚水,倒是極為好笑。
劇烈咳嗽幾聲,方才直起身子。
那道人,這才注意到一旁有個年輕書生在瞧著自己,臉上憋著笑意。
整理一下身形,那年輕道人沖著讀書人打了一個道揖。
“小道玄都,見過這位儒家小先生?!?p> 周良善這才打量其小道士全貌,只見其身高七尺,面若冠玉之色,身上著的是普通道袍,只是頭頂帶著一頂蓮花冠。
還以儒家禮儀。
“在下周良善,見過道長?!?p> 小道士玄都卻好似自來熟,問道。
“周小先生,也是來著廟宇歇腳的吧,可惜被小道弄得烏煙瘴氣,只能等會進入了,勿要怪罪?!?p> 旁人以禮待之,就得還之以禮。
“無妨,周某等會便是?!?p> 小道士極為外向,這才認識多久,便開始閑聊起來。
“周小先生,不知您從而而來,又要去往何處?”
周良善自然一一回答。
“自是自家鄉(xiāng)出來,希望前往郡城游歷一二。”
“通往郡城不是有官道,周小先生為何進入了大荒?”
“周某追殺一頭害人妖物進入大荒之中,待斬殺了妖物之后,卻也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迷路。”
半真半假,也算不得騙人,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樣啊,沒有想到周小先生也是迷路了,不若你我二人,到時候同行如何?”
小道士不像是壞人,更不是那妖物精怪,身上半點妖氣也無,二人結(jié)伴倒是一個好法子。
“可以,那請道長多多照顧。”
玄都看著廟中濃煙散去。
“煙霧已經(jīng)散去,我等入廟中在行商議吧!”
周良善答道:“好。”
進入廟中以后,小道士開始頭疼起來。
以前在道觀的時候,都是師傅生火,看似不復雜,到了自己操作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比那道法還要高深晦澀。
見狀,周良善上山,走到哪火堆一旁,正好試驗一下新學習的控火術(shù)法。
掐了一個簡單法訣,引動體內(nèi)的靈氣,化作一團細小的火焰,注入柴堆之中。
嗯,這控火術(shù)法極為好用。
卻見,火堆好似倒進了熱油一般,猛烈的燃燒起來。
小道士玄都兩眼放光,立馬上前恭維道。
“周先生真厲害,連著生火的術(shù)法都信手拈來?!?p> 就連那稱呼也從周小先生,變成了周先生。
周良善道。
“不過小道爾?!?p> 玄都不知從何處搬出一些炊具,并且自外面的小河之中取了一個河水,竟開始烹茶做飯。
別看這家伙不會生火,做飯切菜卻是一把好手。
搬出一塊臘肉切碎放入米飯之中后,小道士吩咐道。
“周先生你且照看一下火,小道的廚藝不錯,還在道觀之時,師傅都是贊不絕口的,待會兒便讓您嘗一嘗?!?p> 練氣并不能辟谷,也可能是道行未到,更何況進食也是一種人生享受,哪能輕易放掉。
周良善確實有些饑餓,自從昨日在商隊吃了一些干糧之后,便再也沒有進食。在黑衣龍君墨麒哪里喝了幾杯茶水,奈何只解渴,不飽腹。
待一盞茶的時間之后,廟宇之中就彌漫了濃郁的香味,而玄都也開始收尾。
一共五道菜,四菜一湯。
品相極好,可謂色香味俱全。
便在二人擺好飯菜,準備開動嗯時候,廟外竟走進來一個青年人,手中提著一個酒葫蘆。
倒是真的不見外,直接坐在了主位,也就是那模糊的看不清面容的神像之下。
抓起筷子就開動,每道菜戳了一筷子之后,嘴中含糊的說道。
“兩位小哥坐啊,咋滴還要我這個主人家邀請不成?沒事,就把這里當做自家就是。”
倒真是臉皮極厚。
青年大袖逶迤,容貌極為俊美異常,周良善自認為眼下這副軀體已經(jīng)極為帥氣,奈何這個家伙就相貌來講,已經(jīng)遠遠超過。
只是臉皮也是真的厚。
荒郊野外破舊河伯廟中,莫名出現(xiàn)一個人,終歸是有些詭異奇怪呢。
只是,俊美青年身上并無絲毫妖氣,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香火氣息。
直接注視之后,則發(fā)現(xiàn)那青年身后有一尊破爛的法相金身。
已經(jīng)不能以裂縫來形容,就好似東拼西湊起來的一般,隨時都會徹底破碎,消散在天地之間。
也不知他是以何種手段,竟然還能夠維持金身法相不徹底崩裂,而是強行聚合在一起。
尋常神人地祗,縱使金身法相只是出現(xiàn)一道裂縫,只怕就得神魂受損,若不及時修補,恐怕只能分崩離析。
金身法相破損如此嚴重,只怕這人也有幾把刷子。
一旁的玄都倒是臉色正常,看著有人喜歡自己做的菜,極為高興。
只消片刻時間,那一桌已經(jīng)杯盤狼藉。
周良善上前,直接在青年對面坐下,開門見山。
“閣下是這清水河伯吧!咋滴混滴這般慘,竟以致金身法相,破碎到如此地步?”
已經(jīng)看出來,只怕這位河伯大人,已經(jīng)不能輕易出手,再一出手,辛苦維持的那金身法相,就得徹底崩裂。
白衣青年苦笑一聲。
“沒錯,某就是這清水河伯,至于為何金身法相殘破,那就要看爾等聽不聽,在下那輝煌的過去了?!?p> 這是得講故事的節(jié)奏啊。
本不想聽,沒成想玄都卻極為有興趣。
“河伯且說,小道卻是極為有興趣的,等攢滿故事之后,就請小說家那位祖師寫下這些故事,讓整個大千生靈,都知曉你們的故事?!?
最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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