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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艷后要殺我

四十五章 小約翰

埃及艷后要殺我 叫公子 2118 2020-05-17 16:55:44

  回到餐廳,約瑟夫和安娜共進晚餐。侍女遞給他餐巾,他塞在衣領(lǐng)上。

  他們一開始的話題,都圍繞著小約翰展開。一直說到最近,小約翰得了天花,好不容易才把病治好。

  她建議,小約翰應(yīng)該隨他的父親,取一個中國的名字。起什么名字好呢?

  “叫李有福吧,有福有福氣的意思”,他想了想說。

  安娜特地拿了鵝毛筆和記事本,讓他把名字寫下來。約瑟夫照做了,工整地寫下了名字。盡管這名字聽來很俗氣。

  用他聽來的話說,俗氣的人好養(yǎng)活。

  “噢,畢里斯特莉,把每個燭臺都留一根蠟燭吧!”安娜轉(zhuǎn)頭對侍女說。

  侍女說:“是的夫人!”

  約瑟夫也覺得點太多的蠟燭是浪費。這個侍女熄滅多余的蠟燭后,安娜讓她離去。

  有第三個人在場,一些隱私的事兒,無法出口。

  餐廳的光亮暗了下去,兩個落地窗外夜幕降臨。能看見彎月當空。

  燭光晚餐要的就是浪漫情調(diào)。在這個充滿玫瑰氣息的夜晚,安娜眉目含情脈脈,風韻不減。約瑟夫不吃她那一套。

  “好了安娜夫人,就談?wù)勀悻F(xiàn)在的打算吧,我能為你做些什么”,約瑟夫平靜地說,多余的事他一件也不想聽。

  他叉起一塊七分熟的牛排塞進嘴里。

  “親愛的!沒什么打算,也不必做什么,”她言不由衷。

  “干杯!”安娜舉起高腳杯,杯中是法國白蘭地,“這應(yīng)該是我們第五次在一起用餐了…”她記得很清楚。

  “第一次我們在艾哈資爾大學禮堂上,第二次在玫瑰園酒店,第三次在俱樂部包廂內(nèi)…”

  約瑟夫咽下牛排,品了一口酒,“不記得了!”他說,及時打斷她的話。

  “不記得沒關(guān)系,呃!約瑟夫!我不強迫你負責任,真的!”她淡淡一笑,“你不必有心理負擔…”

  她說的這些,意在提醒約瑟夫,之前在一起用餐四次,三次談情說愛,上了三回床。

  當時的約瑟夫,憑著對法國文學的一知半解,及翻譯來的中國唐詩,輕易俘獲了安娜的芳心。

  “夫人,您就說需要我做什么吧!在我能力允許的范圍內(nèi)”,約瑟夫說,聽前者的話,內(nèi)心竟有些竊喜。

  “什么也不用做,陪我最后一晚,好嗎約瑟夫?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

  她停下動作,手中的刀和叉搭在桌布上。眼神是那樣的可憐兮兮。

  這個女人象熟透的桃子,中年女人的豐韻十足。年屆三十了,皮膚仍保養(yǎng)的很好,于白皙里微微透紅。

  高聳的額骨,于笑容中出現(xiàn)的梨花小渦,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約瑟夫可不會上當,如果留下過夜,等再睜眼,關(guān)系恢復了,安娜勢必會提出來一些他不能接受的條件。

  “哦,對了,剛進門時,你的一個侍女在打包裹,你們是要遠行嗎?”約瑟夫問,刻意的轉(zhuǎn)移話題。

  “不是的,請不起侍女了,我辭退了她們…從明天起,整個房子就剩下我們娘倆,小約翰以后就靠我一個人了…”安娜嘆息道。

  她頓了一下又說:“說出來真是可笑,我和前夫生活了十幾年,一直不孕不育,沒想到…”她實在是難以啟齒。

  也就是說,安娜偶爾一次懷孕,生下的卻是黃種人。普魯士公使選擇和平分手,算是客氣的。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自己的可卑之處,沒必要太張揚。

  雖沒張揚,安娜夫人產(chǎn)下黃種人的消息還是不徑而走。上流社會都傳遍了。這在當時,算是一樁丑聞。

  私生子的事情,讓她不敢再面對熟人,回到家鄉(xiāng)去,去面對曾經(jīng)的環(huán)境。

  說到打算,安娜對前途充滿了憂愁。人到中年,她不得不為自己的后半生考慮。一個被遺棄的婦人,帶著一個孩子,想要找到重新的生活,很難很難。

  聽安娜講述她離婚后的遭遇,她的父親甚至在書信中提出,與這個女兒絕交。她的家庭以她為恥。

  前夫給了她一筆錢,把她和孩子掃地出門。由于沒精打細算,這筆錢在她手中很快的縮水。現(xiàn)在這幢房子都是租賃的。

  她想過,如果憑自己的美貌再找不到下家的話,她有可能坐吃山空。

  可惜,她已不再年輕,后來約會過的男人知道她的年紀,還有一個孩子時,沒有人愿意搭理她。

  約會過的男人,她也輕易不會讓對方得逞。如果再一次懷孕,日子就沒法過了。這件事,她沒必要說出口,只告訴他,還愛著他,一直在尋找他,直到在診所遇見。

  約瑟夫開始同情她了。那女人正在用柔情打動她。

  關(guān)于愛情,約瑟夫沒想那么多,他覺得女人和她一樣,都出于原始的野性,去曖昧的交往。他也分辯不出安娜是否真情還是假意。

  經(jīng)過太多的殺戮和勾心斗角,對生死和財富看得重,其它的反而不重要了。像安娜這種小資女人、蘇術(shù)這種文藝女子,感情的事,撲朔迷離。

  約瑟夫下意識地掏出懷表,晚上十點了。安娜一眼就看出約瑟夫的懷表是金殼、金鏈子的,價值絕對不菲。

  對于一個法軍上校,和充門面的金表。安娜想:要是能攀附上孩子的父親,她和孩子日后的生活都有了保障。

  可問題是,孩子的父親另外有一個妻子,一個名正言順的妻子。事情就不好辦了。

  況且,她見過,那個年青的女人貌美如花,氣質(zhì)非凡。各方面比她要強上許多。所以,安娜采取的是懷柔政策。

  十點四十左右,約瑟夫起身告辭,不顧安娜的乞求。

  “請給我?guī)滋鞎r間,安娜!我會盡快給你一個答復!”約瑟夫說。

  他不是那種提上褲子不認賬的人。

  “約瑟夫,請不要拋棄你的孩子…”安娜說,悲傷又浮現(xiàn)在臉上。

  “不會的!”他說。

  臨走時,他提出再看看孩子,到了臥室,安娜拉動電燈開關(guān)。吊燈的燈炮使這個房間光線十分柔和。

  法軍占領(lǐng)埃及這近四年時間,電燈在亞力山大和開羅等幾個大城市得到了普及。

  他湊近熟睡中的小約翰吻了一下。又嘆息了一聲,對這孩子的將來深表憂慮。孩子的母親安娜,強忍著沒使自己哭出聲來。

  “小約翰需要一個父親…”她囁嚅說。

  “我想是的,夫人!”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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