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祝余嘻嘻笑笑:“姑娘你有所不知啊,我們此時走的為12思的子思,你且看到這亭外滿池蓮花開得極盛,殊不知這只為一亭一思,子亭蓮花,滌清世惡!下面可是深不見底,墜下便是萬劫不復,連骨頭渣兒也不剩!”
“這么可怕?”還取了這么雅致的名子,思月亭,思月……
好有指向的名子。
“當然啦!姑娘千萬不可以身試險,這不比府中池塘,掉下去會真沒命的!”
小祝余再次叮囑,深怕她真想不開以身試水,可她不知,白曉悠已經死過一次,盡管現(xiàn)在變成一只小雞,好歹也還算有命,她還想再回到自己的世界。
白曉悠窩在小祝余的懷里,瞪大小眼睛使勁兒瞅蓮葉間的魚兒,搖頭擺耳甚是可愛:“既然這么可怕,為何那些魚兒會游得如此歡快?”
“唉,就知道你不會信,你看!”
小祝余從袖中掏出一個帕子,攤開里面竟是一只肥碩的肉蟲。
媽?。?p> 白曉悠張大嘴,不可置信,這么可愛的小丫頭,竟然有收集蟲蟲的癖號,怪不得看到她都半點沒有害怕。
她頭皮發(fā)麻,汗毛直聳,縮著脖子瑟瑟發(fā)抖。
小祝余笑著,捏起蟲子尾巴直接丟進池中,瞬間,蓮葉間游動的魚兒如聞腥味兒的貓,從四面八方聚攏而至。
白曉悠伸長脖子,看著前一刻還可愛乖巧的魚兒,個個亮出獠牙利齒,為一只蟲子撕殺,眨眼蓮葉間彌漫開一片血紅。
“這這這,是什么?”
“瞧見了吧?”
白曉悠點頭如白搗蒜,媽呀,她這穿到什么地方了?
四位仙女姐姐,你們把小悠悠這是帶哪兒了?
小心臟撲通撲通的,接下來她便安安分分窩在小祝余懷里不再敢動彈半分,只聽小祝余繼續(xù)給她介紹這長亭。
但在介紹到第二思后便不再說了。
她好奇抬頭看看小祝余,但見小祝余恭身行禮道:“王爺,雞……姑娘帶到!”
臥槽!白曉悠想捂臉!
小祝余,你能換個稱呼么?
小祝余也似乎覺得不妥,紅著臉與白曉悠對視一眼。
白曉悠慶幸自己現(xiàn)在是只雞,不會羞臊,裝大爺似得昂這下巴瞅前面的辰王。
晨曦下,辰王雅致清輝,姿態(tài)閑雅,負手而立,面向蓮池深處。
再往上一瞧,“子思亭”三個字懸于亭上。
“把她放下吧!”
“是!”小祝余將白曉悠放置于亭中的木桌中央,恭身而退,守在亭外。
白曉悠自聽聞小祝余關于這長亭的介紹,便不敢輕舉妄動,老老實實趴在木桌上,扮演小可愛。
不過眼前一身云紋青衣男子,貴為王爺,卻對她一只來歷不明的家畜頗感興趣,雖然她也覺得作為一只雞還會說話,的確容易產生興趣,可從他言行舉止看,似乎半點驚訝都沒有。
她想到那只率領畜類兵團圍剿她的大白鵝,似乎明白一些王爺?shù)莫毺厥群谩?p> 思忖時,龍千染已經轉身,坐于桌前,為自己斟滿一杯清茶,嫻適的抿一口,眼皮都沒抬一下,幽幽道:“想好了如何回復我?”
白曉悠其實沒想好,這個王爺城府極深,看似清俊雅致,實則內心腹黑,瞧他淡然從容的模樣,她就牙癢癢。
“你就是把我毛拔光了,也不告訴你!”
“呃……有志氣!”
龍千染唇角一勾,略掀眼角兒,捏著青瓷茶杯的手指頓了頓。
“這么有志氣的雞,我到是第一次見!”
“當然!你見過有我這么聰明的雞么?”
不遠處傳來小祝余的笑聲,白曉悠瞅了她一眼,這孩子還會聽墻根兒。
“即然這么聰明,我到要考考你,假如你挨得過午時,我就再也不追究你來本王府的目的!”
白曉悠總覺得有陰謀,為人時她考試就幾乎不及格,為雞又會好到哪里?
關鍵他一個王爺要考一只雞?
多清奇的腦回路,他是不是一天閑極無聊,逗雞玩兒呢?
尚未答復呢,龍千染已經拎起她一只小短腿兒,走到子思亭圍欄邊。
長亭外,蓮葉仍是一番極盛極美光景,假如沒有之前的那爭搶肉蟲殘酷一幕,白曉悠還覺得這景致當真算得上人間絕色,可此時,再見這蓮這池,內心一陣陣惡寒,且當她意識到辰王手一松,身子迅速下墜時,失聲尖叫起來。
“啊啊??!殺_雞了!殺_雞了!救命……咕咚”白曉悠大頭朝下,一頭扎進蓮池中。
想到那魚兒滿嘴獠牙,瘋狂撕碎她的情景,白曉悠在灌過幾口水后,開始掙扎,閉眼發(fā)瘋一樣在水面撲騰。
她感覺有東西游過來,將她團團圍住,還有東西試圖靠近她,開始去啃她的身體,隱約有尖銳的東西刺入她皮肉中。
“啊啊??!”疼死_雞了!她只得拼命撲扇翅膀,躲閃魚兒的攻擊,未想身體一輕突然就脫離了水面。
她她,會飛了?
雞也會飛?
白曉悠發(fā)現(xiàn)自己新開發(fā)的技能,心下一喜,更加賣力,撲打翅膀,一邊朝水面魚兒攻擊,一邊讓自己更高的脫離水面。
眼見兩只小短腿兒也脫離水面,興奮不過,水下突然一只魚兒迸出水面,一口咬到她爪子。
“嗷嘸……敢咬我!”
白曉悠疼得重新墜入水中,這下,那些魚似乎找到她弱點,都在攻擊她沒有羽毛護體的小短腿兒。
疼得白曉悠快要罵娘,她拼命拍打水面,想重新起飛,可力氣都快沒了,哪里飛得起來。
“想好了沒?怎么說?”
白曉悠算是明白,這位正托腮看她跟魚打架的王爺,是要她主動交待,坦白從寬。
陰險,狠毒,冷血……
“賤人,休想!”
“那你慢慢想!”
輕揮衣袖,龍千染重坐回亭中,攤開紙張,拂袖研磨,提筆潑墨,配丹沙青雘,一湖水秀蓮碧栩栩如生。
候于亭外的小祝余擔心的觀察水面,白曉悠勢單力薄,根本不是魚兒的對手,儼然處于弱勢,蓮葉間業(yè)已暈開一圈圈血跡。
“怎么辦?”王爺凝神丹青,神色沉靜,目若碧水,唇角的笑意若有似無。
只偶爾會抬眼瞧一下湖面的鳥兒,半點沒有想要撈她上來的意思。
如此下去,怕這鳥兒是挨不過午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