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來到小院子的時候,衛(wèi)青瑯正背對著自己給藥草澆水,看著背影更加的孤獨寂寥了,想起靈越的話春花覺得這個世子也是怪可憐見的。
春花一路跑來,大口地喘著氣,咳嗽了幾聲走了過去。
衛(wèi)青瑯停了下來手中的動作,也沒回頭,從袖子里遞給后方的春花一張薄紙。
“給他說,我和雪安哪也不去,就在這荊州王府,我們所求不多,只想廝守在這王府?!毙l(wèi)青瑯的聲音一如的既往的低沉,只是今日話語中帶著嘲諷。
春花展開手中的紙張,瞪大了眼睛,這么簡單就直接給密室的位置和機(jī)關(guān)分布?為了一個女人不惜和自己父親反目成仇,這是多大的恨意。
春花急忙把東西裝到袖子里,去找了燕昭。
整個院子張登結(jié)彩,丫鬟仆人,掛綢緞的,抬箱子的,運送食材的,好不熱鬧,一路上走到燕昭院子里,春花用了平時的三倍的時間才到。
燕昭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哪個小丫頭眉眼淺笑的從門口走進(jìn)來,裁縫正在給燕昭量尺寸。
看見這個準(zhǔn)姑爺一動不動的看著前面,小心翼翼的提醒著:“公子,好了?!?p> 燕昭嗯了聲,咳嗽了下,說了句:“辛苦了?!?p> 春花朝著燕昭過去,故意說你著:“剛在路上聽說哥哥三日后就要成親,真是恭喜哥哥了?!?p> 燕昭不動聲響的往前走,走到一個安靜的走廊中。用眼神暗示了春花自己的背后,接著聲音不大不小的說,
“如今我已經(jīng)找到了庇護(hù)我們的地方,無論如何燕昭是我們的仇人,把東西給他還不如給怡王,還能為父親報仇。我昨日已經(jīng)把其中的一小部分下做了聘禮?!?p> 春花頓時就明白了燕昭的意思,故作生氣的說:“你怎么又善作主張,怡王萬一把我們交上去怎么辦?!?p> 燕昭也皺了皺眉頭:“你們姑娘家的就是淺薄,怡王和燕昭是對頭沒怎么會交上去,況且我也不會一下把所有的都給他。”
春花又甩了燕昭一巴掌,燕昭捂著臉,帶著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春花,眼里能噴出來火一樣。
春花趕緊裝作受了極大委屈一般,眼眶通紅,眼淚順著臉頰就流了出來。
伸手拉起燕昭的一只手,把一張紙塞到他手里,嘴里說著:“哥哥既然說給就給,那倒也不必分一部分給我,哥哥自行處置吧?!?p> 說完轉(zhuǎn)身用袖子抹著眼淚疾步走開。
燕昭被打了一巴掌氣的腦子都是疼的,展開紙張的一角看了一眼,又把紙死死的攥在手里,大步走了幾步抓著春花的肩膀把她抱在了懷里。
春花整個人驚訝的都忘記自己還要哭了,聽見燕昭幾乎用呢喃的聲音說:“晚上演場戲,讓大家的注意力在我們身上,越熱鬧越好?!?p> 說完把春花從懷里推開,一只手扶著春花的肩膀一只手幫春花溫柔的擦干臉上的淚。
恢復(fù)正常的音量對春花說:“哥哥會保護(hù)你的,你不要擔(dān)心。”
春花被燕昭猛地一抱征楞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狠狠的推開燕昭。
帶著依然微怒的聲音說:“哥哥腦子里只有雪安姑娘,哪還有我這個妹妹?!?p>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藏在暗處的男子只看見,韓松帶著懊惱擔(dān)憂的目光看著春花的背影,春花臉上也是滿滿的傷心和不滿,趕緊回身去書房找王爺報告。
春花心里覺得要是燕昭只是燕昭,一個普通人,自己倒是想和他交個朋友。
燕昭在身后的人離開了以后摸了摸自己被打過的的臉,兩天打了兩次,真是是個逮著機(jī)會就想報仇的死丫頭。
之前在船上還說什么不打算找自己報仇,自己真的低估這個小丫頭了,明明是沒找到完美機(jī)會啊。
要是真被這個小丫頭的手段勾引去了,還不被扒皮抽筋,說不定真被她搞得家破人亡。
這樣的戲精一樣的小丫頭幸好沒幾天活頭了,不然自己真不好說能從她手里跑掉。
雖然明明知道她是故意使手段勾引,也不知何時開始,興許雨夜看她一臉蒼白的笑容是心臟的驟停,也興許假山救了人后悄悄的打量后笑意,亦或者屋脊上帶著癡癡的笑。
燕昭能感覺到自己有些受影響。
男女之情自己雖從未接觸,但是多少人因為情字處處受牽制,情,燕昭從小就知道厲害。
他可以喜歡婉玉這樣的,葉春花這樣的卻是絕對不行,葉春花像是水蛭,一旦被她沾上,以他們的身份,一定會把自己的血吸干凈再把自己尸體踩在腳下。
幸好,自己尚未陷進(jìn)去,這個小丫頭也沒幾日活頭了。雖然心里也會有些失落,但是燕昭更多的是慶幸。
春花問了好些個人,也沒找到石頭,倒是有人看到石頭跟著采買的出去了,其實春花心里有預(yù)感,石頭興許不會回來了.
他對海諾的感情亦兄亦父,豈是自己短短幾個月能比的,若不是海諾讓他跟著自己,他恐怕早就離開了。
石頭算是出了青城以后,第一個讓自己感受到溫暖的人,總有一天,要以韓蓁蓁的身份大膽放肆的活著,保護(hù)自己,保護(hù)所有想保護(hù)的人。
沉浸著失落中的春花很快就恢復(fù)了過來,看著正在給小黑喂食的靈越?!澳阍趺礇]有去世子那邊?!?p> “去了,世子說,以后不用去了,不知道怎么就想開了,說他在坐在輪椅上長命百歲。”
春花才想起來剛只顧著給燕昭演戲,忘記給他傳話了,不過燕昭那邊這么熱鬧,似乎也是不方便說話,倒不如晚上再說.
照著他的意思,今天不但要鬧騰,還要帶上他一起,這是要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燕昭怕是想找人試試衛(wèi)青瑯給的東西真假吧,畢竟燕昭可不是這么容易信任別人的人。
看著小院里大家忙著掛紅綢,紅燈籠,靈越悄悄的問春花:“今日見他們運了好些個酒,酒窖都不放不下了,不少都送到廚房了,要不你去給我要一壇子”。
把酒放在廚房,那豈不是.......很容易失火。春花開心的抱著靈越?!澳阏媸莻€聰明的老頭?!?p> 黃昏時分王府的彩綢燈籠基本都已經(jīng)掛好了,大家扎堆聚集在一起吃著廚房統(tǒng)一發(fā)放的晚飯,有幾個膽大的悄聲議論著。
“這個葉松到底是何方神圣,樣貌平平,身無長物,寥寥數(shù)日就娶到我們荊州第一美人?!?p> “看著氣質(zhì)就倒不是一般人,但是和荊州王府的地位比起來,恐怕不值得一提,聽說萬花節(jié)那天.......”
“噓,慎言”
這邊眾人聚集的好不熱鬧,春花帶著靈越和小菊正在如火如茶的準(zhǔn)備著,整個王府忙了一天,大家都趁著吃飯這會兒休息一會兒.
有幾個小姑娘被墨韻園的春花姑娘,安排送個東西送個籃子什么的,大家又是一臉的好奇,等著看看這個春花姑娘打算干什么。
墨韻園的春花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墨綠色的齊儒裙裝,外面一襲同色輕紗外衫,用著一個寬寬的絲帶束腰,頭發(fā)未用任何飾品,只是一個綠色絲帶寬寬的半綰著頭發(fā),另一半如墨般披散著。眉間一個紅梅鈿花。
看著鏡中的自己,又起身去看了下香薰?fàn)t子里的東西,里面有自己親手做的迷藥,剛靈越看過沒什么問題,成敗在此一舉。
杭小棠
等風(fēng)來,不如追風(fēng)去---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