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云舒沒日沒夜的采葡萄,釀酒,采藥材、曬藥材,頗有拼命三娘的作風(fēng),再過一個月她打算城里擺攤賣。
“小舒,你看這個怎么樣?倒是沒有你縫制的好看,你說說你,衣服不會做,這個什么布偶,縫的還挺像?!币贿呎f著,一邊對比云舒縫制的小兔子和圖紙,總感覺哪里不對。
云舒抬眼看了下,“噗”啥啊,這是?“哈哈哈,彩霞,你這是熊吧?”挺可愛的米菲兔,縫成狗熊了。
看著云舒調(diào)侃的眼神,彩霞羞紅了臉,“那我拆了重新縫制一個米肥兔子?!?p> “米菲”再次糾正,唉,她手里的是挺肥。
那日,從大伯家回來后,她便去了隔壁,與彩霞探討了一番,畫了幾幅圖,制作玩偶拿去賣。
“小舒,這幾日我們縫制多少了?”
彩霞擺弄著手里的布偶,這物什看似簡單,制作起來卻有些復(fù)雜,尤其是縫制眼睛和花紋,她都沒見過,雖說奇怪,但又很討喜。
“恩,大概有三十多個了?!泵咳粘酸劸疲褪强p制,哦,每日清晨早她還要上山一趟,忙死個人了。
彩霞手上動作一滯,這么多了嗎?“拿去縣上賣嗎?”
“恩,再過一段日子的,先拿十二個,去縣上賣。”十二生肖,剛剛好,試試水,看下市場如何。
她不太懂小舒的想法,但是,很厲害的樣子,先這樣吧。
看眼外面的天色,夕陽斜下啊。
“小舒,我家去了啊,明日再來。”下炕穿鞋,她要回去做飯了,近日,村里也比較忙,農(nóng)活多,再加上小舒大伯一家蓋房子呢,都幫工去了,還有銅錢領(lǐng)。
“彩霞姐,叫阿志他們也回來吧。”這倆小豆丁從堂哥那回來,就去虎子家玩去了,還美名其日‘教虎子認(rèn)字’。
放下手中的布偶,抻個懶腰,下炕活動下,滿意的打量著眼前的布偶,這是她今天縫制的最后一個——小龍人,最喜歡的一個,莫名的想起一首歌‘我頭上有犄角,犄角,我身后有尾巴,尾巴....’,恩,待那日可以讓小弟這么吆喝著。
“阿姐,我們回來了?!比宋吹铰曄鹊?。
“進(jìn)來,有事兒和你倆說。”桌上擺好筆墨紙硯,是時候給小弟改名字了。
阿志有些疑惑,這是要考查他倆嗎?
“阿志,會寫自己的名字了嗎?”
呼~,寫名字啊,這個可以有,研好墨汁,提筆沾墨,蛇形游走,‘云舒志’寫完。
云舒...眼角一抽一抽的,這字...毛毛蟲爬過嗎,恩,她爹一定很懶,她叫云舒,弟弟就多一個字,‘志’。
“姐,姐,我也會寫?!毙〉苡X得自己被忽視了,他要展現(xiàn)他的才華。
恩?小弟,你別鬧了,‘狗蛋’真的不用寫了,沒想到堂哥聽正經(jīng)的一個人,還挺惡趣味啊。
“...額....小弟,你等下寫,姐姐叫你倆進(jìn)來,就是要說說你的名字,要去學(xué)堂了,可不能狗蛋狗蛋的叫著。”
小弟咬著嘴唇,不叫狗蛋了,那叫啥?
云舒提筆,‘云奕鳴’三字呈現(xiàn)在宣紙上,運(yùn)筆簡潔,風(fēng)格秀媚。
“云奕鳴,可好?不鳴則已一鳴驚人?!?p> “奕鳴,奕鳴,好聽,姐,我喜歡?!鳖D時,眉開眼笑,他以后就是云奕鳴了,一鳴驚人。
云舒志伸出小手輕輕拉著阿姐的裙擺,小臉氣鼓鼓的。
不解的看向阿志,“怎么了?”
“阿姐,我的名字...可好?”
啊,這么回事啊,嫉妒了啊,捏了捏變得圓潤的白皙的俊臉,“當(dāng)然好,我云舒的弟弟,自然都是好的,更遑論名字?!?p> 俯身,注視著他的雙眼,“云舒志,舒志,呂望窮困而不聊生兮,遭周文而舒志。他日風(fēng)起,扶搖直上。懂?”
阿志搖搖頭,隨即又點(diǎn)點(diǎn)頭,風(fēng)起嗎?望向窗外。
多年后,令眾人唏噓的史上最年輕的云相每每想起兒時的那一幕,不禁暗自發(fā)笑,阿姐當(dāng)時怕是沒找到合適的句子來形容吧,不過,小弟的確是一鳴驚人??!
清晨,云舒幾人被外面的叫賣聲吵醒,越來越大,煩死了,一掀棉被,騰地坐起,穿好衣服,胡亂的抹把臉,就要出門,
“唔,阿姐?”阿志迷瞪地睜開眼,奶她們又來了?立馬驚醒,推著身邊的奕鳴。
“沒事,我出去看看,你倆繼續(xù)睡,一會兒阿姐做早飯?!?p> 極不耐煩地推開房門,“喂,大清早的吼什么???”
前來看熱鬧的人,一看云舒一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模樣,嘴角直抽,他們是發(fā)現(xiàn)了,這丫頭自打那天就變了,滾刀肉似的!
“賠錢貨,沒禮貌,快點(diǎn)把銀子交出來?”
王氏話一落,周圍的人安靜不少,咋?丫頭回老房拿錢了?
“對,快點(diǎn)交出來,那可是我爹要我拿去買羅裙的錢。”臭丫頭,別以為不來干活了,就拿她沒招了,賤命,生來就該伺候她。
云舒打個打哈欠,瞇著眼睛,伸手遮了遮太陽,“喲,阿珠姐啊,幾日不見,身子又富態(tài)不少??!穿多大碼的羅裙啊,城里店家可有?”
說完輕拍自己的臉,“瞧我這嘴,愛說實話的毛病就是改不過來,豬豬姐,別介意哈!”真沒辱沒她的名字,人如其名,云珠,云豬,四叔那一家盼著她成為天上飄的云豬吧!
“少說沒用的,我這是富貴相,豈是你個黑丫頭能比的?”云珠不屑地直哼哼,她爺可是說了,自己是官太太的命,一家子就她命貴。
王氏見自己的寶貝孫女被嘲諷,心里的火騰地上來了,“賤丫頭,等我收拾你?!闭f著抄起一旁的掃帚沖著云舒去了。
云珠在一旁看好戲還不忘把院門關(guān)上,攆走好事的村人,一臉幸災(zāi)樂禍。
“喂,王氏,你這樣可不對啊”
“就是,舒丫頭也是你妹子”
“你們可是分了家的,再說了,舒丫頭勤快手腳干凈著呢”
眾人不忿的勸說云珠和王氏,明顯著欺負(fù)人啊!
“大伯,大娘,多謝關(guān)心,舒兒沒事的,你們回吧,見著血可就不好了?!?p> 賤丫頭、黑丫頭、賠錢貨,這叫的一個比一個難聽,還賤命?尼瑪?shù)?,今日兒不讓她們倆個蠢貨見識見識她的厲害,她的九段就是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