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您說這個新來的姑娘是不是奇丑無比???”
云柔一邊幫我沏茶,一邊和我八卦。
說實(shí)話,我對這個神秘的女子也是十分的好奇。
從她進(jìn)府到今天,堪堪算來也已經(jīng)有五天了。
不僅那位女子沒有要來拜見我的意思。
就連我日日去書房,日日見到太子,太子都未曾和我透露一句有關(guān)這個女子存在的訊息。
“太子的眼光不至于?!?p> 我看似胸有成竹的回答者云柔,其實(shí)心里也有此猜測。
聽其他有門路,小道消息多的丫鬟們說,這個女子雖來自青樓,但只賣藝不賣身。
而且賣藝也并不露臉,所以這京都里見過這女子的相貌的人,少之又少。
由此,我對這位神秘的女子,越來越好奇。
“對了,太子妃,據(jù)可靠消息,太子將這個姑娘,安置在了您姐姐的舊宮。”
云柔悄聲告訴我。
我不太相信。
東宮里房間雖不像皇宮那么多,但也不至于到?jīng)]有屋子可以騰出來給新人住得地步。
最關(guān)鍵的是,姐姐之前雖住在那間屋子里,最后也掛白綾死在了那里……
哪里有人愿意自找晦氣呢?
“千真萬確?!?p> 云柔語氣十分的確定。
云柔是我專門從刺客集市買過來的情報員,她進(jìn)府以來,向我報告的信息從未有過差池。
我雖有疑惑,但沒有表現(xiàn)。
說起姐姐慘死,這也是我心里的一根刺。
我未曾見到姐姐最后一面,不曾見過她的遺容,只從母親的只言片語里知道皇帝賜了她一條白綾,最后拋尸荒野。
而且在姐姐死后,盡管我住進(jìn)了東宮,姐姐從前住的院子,我也是一步也不敢踏進(jìn)。
“太子妃……太子來了,手里抱著一個……”
我和云柔正聊著,一個丫鬟有些慌張的來通知我,連話都說不完整,就這樣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覺得好笑,雖說太子來我的院子不算勤,但這樣緊張,未免有些過分了。
“知道了,抱著一個什么,讓你如此慌張?”
丫鬟還未來得及回復(fù)我的話,太子便走了進(jìn)來。
只一眼,我便明白丫鬟為什么而慌張了。
太子把一個孩子抱在懷里,朝我走過來。
溫如言的孩子,總是我和太子之間矛盾沖突的導(dǎo)火索。
我和太子不和,受害的總還有這些丫鬟太監(jiān)們。
“你們先下去吧。”
太子忽略我眼里對他懷里孩子的嫌惡,讓我屋里所有丫鬟太監(jiān)都退下。
“你抱著這個孩子來干什么?”
我冷冷的看他,不滿表現(xiàn)在臉上。
他明知道,我最討厭的便是這個孩子,卻還偏偏要帶著在我眼前晃。
太子不解釋,只把孩子抱到我面前,讓我看,似哄著這個孩子說:“寶兒看,這是姑姑……”
“把這個孩子拿開,我才不是他的什么姑姑!”
我拉下臉,讓太子把孩子拿遠(yuǎn)點(diǎn),聞到他身上的奶香味,我都覺得不舒服。
許是我聲音太大,吵到了這個孩子,他哇哇的就要哭,太子趕緊輕輕搖著哄:“這個姑姑好兇啊!”
我突然覺得有些奇怪,抬頭望太子:“為什么是叫姑姑?他不是溫如言的孩子嗎?”
如果是溫如言的孩子,應(yīng)該叫我“母親”才對。
“與我做那個交易,我便告訴你。”
太子連頭也不抬,只顧著逗弄著他懷里的小孩,但仍不依不饒。
“我是不會答應(yīng)的,如果是為了這個而來,那太子還是早些離開吧。”
我頓時就對這個孩子為什么要叫我“姑姑”失去了興趣,蹭的站起來,要太子帶著這個孩子離開我的視線范圍。
對于這個交易,我的態(tài)度鮮明。
讓我拿一條生命和一個所謂的秘密去交換嗎?
這不可能。
“靈兒,我等你來和我交易。”
我這樣以下犯上,他倒也不惱,竟還笑著,胸有成竹的覺得我一定會和他交易。
我轉(zhuǎn)過頭去不理他,聽著他的腳步聲踏出我的院子。
等到確定太子已經(jīng)走了之后,我將云柔叫進(jìn)屋子里。
“云柔,該你做事的時候了”
有些事,需要她親自幫我去查。
“是,太子妃!”
~
“這是不是你養(yǎng)在外面的孩子?”
這天下午,我用過午膳,便去了太子書房。
太子在書房里看皇上交給他批閱的奏折。另一只手上,躺著已經(jīng)熟睡的那個孩子。
我指著那個孩子,問太子。
太子并不意外我的出現(xiàn),也并不回答我的問題,也許是抱累了,太子用眼神示意我將他手上的孩子接過去。
一并說:“這不是溫如言的孩子。”
他知道,我最討厭溫如言的兒子。
我點(diǎn)點(diǎn)頭,順勢接過孩子說:“我知道。”
今日,我派云柔去調(diào)查的,便是這個孩子的身世。
云柔去了溫如言那里。
雖然溫如言還在禁足,但是她人早不見蹤影。
云柔問了她院子里的人,知道太子自罰她那日起,便不曾踏進(jìn)溫如言院子一步,而溫如言的孩子,好好的被奶娘養(yǎng)著。
所以,我早就知道了這個孩子不是溫如言的。
“不過,溫如言去哪了?”
我坐在軟榻上,一邊用撥浪鼓哄著孩子,一邊問太子。
最近溫如言的院子,確實(shí)是安靜得不同尋常。
我還以為是她終于消停了,現(xiàn)在才知道她是偷偷溜出去了。
“溫如言能去哪?不就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嗎?”
太子連頭也不抬,理所當(dāng)然的說著。
最近太子忙得厲害,桌上的奏折日漸增多。
他有時甚至連用膳和睡眠都一并省去,但聽這些太子貼身小廝說,盡管這樣忙,太子還是時時抽空只身一人前去見那位新夫人。
“這樣啊……”
看起來太子并不知道溫如言偷偷溜出府的事情,既然這樣我便不提她了。
溫如言不在東宮,不在我面前晃悠,這對我而言是難得的一種清凈,我剛好落得清閑,不想自找麻煩。
盡管,最近民間關(guān)于這位東宮侍妾的流言并不好聽。
“這個孩子不是我的,也自然不是我養(yǎng)在外面的孩子?!?p> 太子像是累了,放下奏折,走過來坐在軟榻上,將我手里的孩子接過去,說。
我看著他抱孩子熟捻的樣子,心里有一絲絲的不相信。
溫如言的孩子出生后,太子雖也管教著,但并不像如今這般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