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小公爺不似林逞聲氣如虹。他聲線輕緩如潺潺流水,若不是祝妼安是習(xí)武之人耳目聰明,怕是只能隱隱聽到些字眼。
他讀的是一首詠蓮的詩,不好不壞毫不扎眼。
這是不想引起她的注意嗎?
祝妼安垂下了眉眼,收斂眼里的精光。
這位小公爺便是再驚才絕艷,她也是不會挑的。昭公爺府的獨子,她若是嫁給了他,那才真真是困于籠中了。
獨子有多金貴?那簡直是昭公爺府的金鑲鉆娃娃,不然能生得這樣任性?二十多了還未曾婚配。
想到這里,祝妼安便倒是又看向了林逞。
她原本中意的就是林逞。
若是嫁了他,介時隨夫遠(yuǎn)走邊疆,那便是真正的無拘無束了!
正想著,邊上倒是有小姐們的竊竊聲響起:“怎的世子未到?”
“哪個世子?”
“是臨東王世子,戚五。”
“郡主的接風(fēng)宴東臨世子都不來?可是有什么要緊事兒?”
臨東王的五兒子,祝妼安倒是聽說過。只是這位是個在京城里以潑皮出名的千年狐貍,祝妼安半點都不想沾染。
有人提及了戚帛福,祝妼安再繼續(xù)看林逞真是越看越滿意了。
身高體長,容貌俊秀,性子敞亮,自信大方,怎么看都是最佳人選!
湖岸邊的公子哥們換了幾輪出來讀詩,這邊的小樓里終于是有小姐清了清嗓子:
“青櫻落明渠,井泥現(xiàn)青蔬。
春光乍暖還,夢山離夢山?!?p> 念詩的姑娘做完一首詩,便對著祝妼安展顏一笑:“在下何家長女,名為夢妤?!?p> 這是頭一個到祝妼安面前自報家門的。
祝妼安看著何夢妤眉心一點藍(lán)色的印記,面上帶著的冷漠像是消褪了:“坐到我身邊來罷!”
在宴席上遇見春分,祝妼安確實是沒有想到。從前只是隱約聽聞春分府上極亂,春分的父親寵妾滅妻打壓嫡子嫡女。至于春分是誰又是生在哪個府上,祝妼安沒有那么多心思去了解。
堯親王府的宴會,春分竟然能打壓下府中的庶妹前來,想來還是個有手段的。
春分雖然是夢境的主事,她所擁有的不過是夢境里的地位。在家中,她只是一個不討喜的女兒,她有財富有武功有能力又怎樣,敵不過偏心二字。
何夢妤獻(xiàn)了首詩便被郡主另眼相看,一群小姑娘們這下真是有些眼紅了。
靠近夢山郡主就算是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好處,傳出去臉面上是有光的?。?p> 何夢妤起了頭,小樓這邊便響起了讀詩聲。漸漸地,湖岸邊的公子們開始應(yīng)和起來,竟也越發(fā)精彩。
祝妼安沒有過多的注意這些人,她在何夢妤靠近時便蹩了眉:“你可知道自己身上沾染了什么?”
何夢妤愣了一下,但是臉上的微笑卻維持得好好的:“郡主說的什么夢妤不明白?!?p> 祝妼安:“……”
忘了,春分似乎是沒喲見過她的容貌,也不知曉她的身份。
祝妼安閉了閉眼,春分既然不知道她的身份,那先前她那樣說話直白又隨性的樣子倒是顯得有些蠢了。
糖詩就一首
寫這首裝模作樣詩消滅了我大半的腦細(xì)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