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見過二叔?!?p> 雖然二叔跟自己家不對付,但是必要的禮儀還是有的,而且二叔現(xiàn)在因為爺爺一道口諭不能去抓陸淮,肯定在氣頭上,朱瞻基這時候可不敢去觸他的霉頭。
“瞻基,你來啦,你爺爺是不是讓你去客棧了?”
“回二叔,是的?!?p> 朱高煦突然一拍桌子,百戰(zhàn)悍將的氣勢頓時讓朱瞻基心里一跳。
眼睛盯著朱瞻基,慢慢說道:“是陸淮還是另有其人?”
朱瞻基聽到這話,心里一驚,若不是爺爺今天下了口諭,今天自己來軍營,應(yīng)該就能看到被吊著拷打的陸淮了。
“二叔莫急,侄兒來把這件事情告知與您。”
朱瞻基便把在陸淮那聽到的有關(guān)和尚,小賊的事情都告訴了朱高煦,并且提出要向朱高煦借兵。
“你說那人是個和尚?”
“是的,侄兒懷疑是建文帝指使那賊人去偷名冊?!?p> “好,你先去領(lǐng)了我的親兵,這件事,只可以讓我的親兵參與,其他人,敢碰就殺了吧?!?p> “多謝二叔?!?p> 朱瞻基得了允許,趕忙出了營房,帶著仲威去領(lǐng)兵了。
朱高煦在朱瞻基出門之后,摸著自己的胡須,心里想著到底是不是自己那個允炆哥哥,但是想想又不太對,自己那哥哥雖然敗于父親之手,但也不是簡單人物,怎么會為這種事情現(xiàn)身。
等朱瞻基帶著自己的一隊親兵走了之后,招來一名偏將,吩咐道:“你帶人跟著太孫,不要讓他們發(fā)現(xiàn),不到緊急情況不得擅自出手?!?p> “遵命?!?p> 偏將也領(lǐng)了一支隊伍出了軍營。
朱高煦越想越不對勁,起身換了身便服,寫了個條子用自己家專用的鴿子送到了宮里。
自己騎了快馬往應(yīng)天城去。
中軍都督府。
張輔剛準備下值回府,今日事情不多,早點回去,夫人這些天總埋怨自己不管家里,妹子和那個妾室都恨不得打起來了。
可是自己哪走得掉哦,這段時間陛下多次調(diào)動京師幾衛(wèi),自己真的是走不開啊,要是出了什么紕漏,自己是個國公也難辭其咎。
剛出了衙門,就看到街上有人在縱馬。
嗬!在都督府門前還敢騎這么快的馬,剛準備上前去把那人叫下來。
馬上那人也看到了張輔,一拉韁繩,馬兒一聲嘶鳴,那人停住馬后,張輔才看清楚來人是誰,趕忙行禮。
“見過漢王殿下?!?p> “張輔,你我之間還搞這些虛禮,我今日來是有事情和你說?!?p> “殿下,敢問是何事?”
“進去,進去,我跟你說?!?p> 朱高煦一把拉住張輔就把他拽進衙門里,里面的官員看到張輔又進來了,又看到朱高煦也一起來了,剛準備行禮,朱高煦手一揮,直接拽著張輔進了房里。
“殿下,你有事直說嘛,這是干什么,還要到里面說?!?p> 張輔看這架勢,自己今日看來又不能早點回府里了,只能再委屈夫人維持小妹和那女人之間的關(guān)系了。
朱高煦端起一杯桌上的茶,猛灌幾口,剛才來的太急,都口渴了。
“張輔,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找你是做什么?”
“殿下,不要再讓我猜謎語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真是無趣,我跟你說,建文回來了?!?p> 聽到這話,張輔像是被彈起來一樣,一下子就站起來了。
“什么!他怎么會回來,殿下今日來找我,難不成已經(jīng)抓到他了?”
“我要是能自己抓到他,我就不來找你了,直接帶著他進宮然后跟我爹說我一輩子都不去就蕃了?!?p> 朱高煦翻了個白眼。
“那殿下今日來只是知會我一聲的嗎?”
張輔也來了興趣,他和朱高煦認識很多年了,知道他不會為了這個消息就特意從軍營進城來一趟,更別說來的時候來特意穿了便服。
“哈哈,還是你懂我,我今天來是叫你把和陽衛(wèi)借給我?!?p> “哦,我說呢,你怎么有空來找我,來找我要人來了。
反正我這沒人給你,和陽衛(wèi)給你也行,你把陛下的調(diào)令拿給我?!?p> 張輔也算摸出了這家伙想干什么了,想自己先抓住建文,估計現(xiàn)在太子那邊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手去查了,他要是再慢了,以后再競爭就難了。
“不是,我說張輔我們這么多年的朋友,兄弟,一起在大漠上殺過蒙古人的,你怎么能不幫我呢?!?p> “免談,你要么拿出陛下的調(diào)令,要么別跟我要人?!?p> 張輔這時候也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喝著茶看著朱高煦。
只是他看到了朱高煦嘴角的一絲微笑,突然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了,這家伙難不成還藏了一手?
衙門口傳來一聲公鴨嗓的聲音。
“英國公張輔接旨!”
張輔瞪著眼睛看著朱高煦,后者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命中軍都督府轄下和陽衛(wèi),直隸揚州,泰州千戶所交漢王轄治?!?p> “臣接旨!”
領(lǐng)了旨后的朱高煦還是對著張輔笑笑。
張輔是真的無奈,現(xiàn)在不僅和陽衛(wèi)沒了,還搭進去兩個千戶所。
朱高煦從張輔這拿了兵符,先去了和陽衛(wèi)的營地,他要先帶著這批人把應(yīng)天周邊的和尚全部摸排干凈了。
之前給朱棣的那張字條就是要個調(diào)令,自己才能不用手下的兵去查,自己受朱棣的命令暗中查建文,很多情況下都不能用自己手下的兵。
而且京外諸王這段時間都不太安分,自己又沒有去就蕃呢,手上的親兵本來就不多還放出去很多人監(jiān)視諸王。
之前派去跟著朱瞻基的那支隊伍,一是為了保護朱瞻基,萬一真查出建文了,也好支援,二是自己也能跟著撈點功勞,自己雖然不需要這些軍功,不過自己手底下的人這些年除了幾次打蒙古人,還有就是去安南打,就沒有撈到過什么軍功,這次要是真抓住建文,那也算讓他們有出頭的機會了。
朱瞻基也是心里防著朱高煦呢,也沒說那人到底是不是建文,二叔想搶功的話正好讓自己來試探一下那和尚的身份,自己雖然領(lǐng)了二叔的兵,但是還是要防著他,就比如為什么要偷那名冊就不能和二叔說。
……
玄武湖。
一處花園里,朱棣正在釣魚。
“楊博,你說那人到底是不是建文?”
“陛下,屬下認為那不是?!?p> “說說?”
“建文不會為了一本名冊就現(xiàn)身,更不會冒著暴露的風(fēng)險殺了漢王殿下的手下?!?p> 朱棣放下魚竿,說道:“是啊,他不是建文,他到底是誰呢?”
“屬下不知,而且我也詢問了飛雀,他也不知道那個和尚是誰?!?p> “飛雀,他兒子還在那個客棧嗎?”
“是的?!?p> “好,明日我們?nèi)タ纯此?,到底是個怎樣的少年?!?